千秋宴次日,也是云璞初所言的半月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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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开始就有零零散散的百姓聚集在府衙门前,他们都在等待,等到午时,仍未有任何动作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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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清风收拾东西,把马车也先准备好。”用过午膳的云璞初不顾门外焦急的官员们,径直吩咐道。
云璞初今日不想理会这些人,官员们心中自然有担忧却不敢打扰。
清风忽然返回,送上一张香笺,云看了一眼,便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笑容。
众官员顿时心中开朗起来,对于情绪不外露的云璞初,这样明显的表现,众官员都猜想必有好事,有消息,见云璞初一人沉思,心痒难耐却不敢询问。
同时,天下传闻贤王回归,一时天下震惊。
天乃迟暮,人群渐渐不安。
“参见大人,送银队伍已到城门口。”一个先令官突然冲进来禀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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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官员松了口气,连忙组织群众核名造册,领取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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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璞初却无视众人,平淡起身,带着清风明月悄悄离开了。
待众人领完钱,打算感谢云璞初,却只见到那绝主而去的马车。
出来扬州,云璞初命清风按都道使行程,暂等后来人马,自己一人独自先行,幸好云璞初不曾与官员深交,清风明月足以应付。
忘忧让宫女打开窗户透气,望了望那明朗的天空,亲自素手添香,净手亲自擦拭了一遍琴弦,芊指搭琴弦,想到与云璞初的第一次相遇。一曲《离忧》倾泻而出……
又过了一天,按日程算,明晚他便该回来了,忘忧的琴声明显与之前而多了几分愉悦。
窗外,站着即将成为天下至尊的太子,闻音而来,侧面望去,忘忧那淡然恬静的样子不仅是倾城之姿,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听她的琴音,更能平静不少。
皇族,高处不胜寒,正是需要这样一个好陪伴,能够让自己多分安心与平静。
想到这里,月无痕终于明白了当年熙帝的作为,既欲为君又欲为夫,但终给后人留下无尽麻烦。
“不我不是熙帝,后无二子不会再次打破。”月无痕握紧拳头,挥袖离开了,也可以是自己说了算的。
入夜,忘忧命人摆下晚膳,准备两套餐具,便命令宫女早早退下了。
忘忧站在窗前看着那刚微亮的月亮,添香净香,一曲《佳人》轻声吟唱:
伴着琴声
北方有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倾国,佳人再难得。
琴音刚落,一白影从窗外闪进,云璞初从身后如往常般抱住忘忧。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叭”似乎是猫儿打碎花盆的声音。
云璞初眼中闪过凌光,挥袖一甩,窗户边关上了,心中却不由苦笑,果然是美色误人。自己竟未察觉有人。
“回来了。”忘忧很平淡的说道。但眼中的温柔却不可忽视。
“你不是早知道了吗?”还用一曲《佳人》来迎呢!
“我没想到你那么快。”知道他会抛下人马先行,今夜必回,本以为要在后半夜。
“因为你想我了。”有佳人等候自然不顾风尘。
“哪有。”忘忧不承认。
“陌上花开。”云璞初提醒道,那香笺字。
陌上花来,君可缓缓归矣。
“用膳吧”忘忧主动拉起云走向案桌,想来赶路辛苦,必为用膳。
为了赶日,云璞初三日未眠,忘忧也未多言,草草用完膳,便让云璞初进内室休息。之后才命人进来收拾。
忘忧一进内室,便被云拥住,一起落在床榻之上,忘忧本想挣月兑,可见云那一脸倦色,终是不忍,两人相拥,一夜好眠。
忘忧醒后,身旁早已凉透,为未留只言片语,忘忧却已知今日是都道使归朝之日。
前朝,都道使归朝,太子亲迎。
“参见太子殿下,微臣不辱使命。”云璞初向云无痕行礼,在月无痕相扶时顺手将玉牌归还。
“好,璞初果然没有让本宫失望,这次你要什么,本宫都满足你。”月无痕意指空缺已久的卿大夫一职。
此言一出,不少人精便已猜到,云家真是不可限量。
“草民有一事请太子恩准。”还了玉牌,便又是清白身。
“说。”月无痕笑着等他吐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草民想要接回未婚妻,凤栖郡主,望太子恩准。”云璞初出言惊人。
未婚妻,一时满朝无言,震惊不已。
众官员以为自己女儿无机会了,又少了一个乘龙快婿,而月无痕则是不信。
“璞初,这凤栖郡主是皇室中人,皇室还未给她指婚,怎么可能成为你的未婚妻呢?”月无痕眯着眼问道。
“太子定殿下,凤栖郡主乃是蓝相之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草民与凤栖郡主自幼便在蓝相与家父名证之下定下婚约,因此,草民与凤栖郡主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妇。”云璞初很平淡的解释道。
“有何婚证?”月无痕不死心问道。
“蓝相为爱女忘忧作一幅画,后送于草民为婚证。”云璞初变出一卷画轴,月无痕打开,俨然就是忘忧在桃花源见到那一幅“爱女忘忧”。
“云相,是真的吗?”月无痕转逼迫云相。
“禀太子,是真的,此乃蓝相亲手交予微臣保管的。”云相老神在在,不介意众人的目光,只是用眼神无奈看着云。
“凤栖郡主乃皇家之人,现留宫内与皇后叙旧,过段时间才能离宫。”月无痕收敛了神色坐上了高位。
“那草民可否探望。”云璞初只好退一步,不可逼太紧。
“当然,你们可是未婚夫妇。”月无痕脸色铁青说道。想到昨夜与今日之事,实在是藏不住情绪。
众官员却都认为是云璞初未如太子赠官之意,而使月无痕不满。
一场接风宴,终是不欢而散。
前朝与后宫从来都没有明显的界线,前朝一事很快就被宫女传进了忘忧耳中,忘忧在宫女的羡慕声中只能无奈笑笑。
一抹亮色入得室内,白衣黑发,众宫女实趣的退下。
“好累啊!”云璞初自然地抱住忘忧头靠在她的肩窝处。
“我倒不知有这回事。”忘忧冷哼道,指前朝云璞初所说之事。
“只要上位的信就行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两人有情是真,画轴是真,那婚约自然也可以是真的。
“先用点茶吧。”忘忧端起茶壶,终是默认云璞初的说法,这样确实可以省却不少麻烦。
“夫人……”云就着忘忧的手喝了一口,便不再言语,实在太困了。
忘忧终于明白了在云府那声“夫人”之意了,原来那时他便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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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静谧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待云清醒已到了中膳之时,宫女摆膳见堂堂第一公子温柔的为忘忧捏肩都羡慕不已。却不想忘忧也唯爱得很。
用过中膳,两人像平常一般,倚窗对坐,饮茶闲谈,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谈谈了。
“我是此任暗主,而你则是我今生的守护者。”云璞初决定主动交代。
“暗部?”忘忧想到传说中的恒月皇帝除有王朝势力外还有一支暗部,专用于暗中行事,暗主即为暗部之主。
“是的,暗部其实并不是一支十分强大的势力,仅是皇家密探,用于保护皇族罢了。”云璞初接着说道。 ;;;
“那我有何关系?”忘忧问道。
“熙帝因当年贤王妃一事,担心仁太子与皇后其下毒手,使将暗部交给小燕王,但他终又是皇帝,不愿暗部有天强大危害王朝,又下令每代暗主只有责任护守候者一世安好,且不得为之效命,因此有了暗主的存在,而暗部一直是在忠诚的云家手中,我爹守候的是兰姨,而在当年出事后爹就将暗主之位传给了我,我的守候便是你,。”云璞初解释道。
忘忧有些明白了,怪不了云家不管蓝家和林家,想来兰姨一生太苦,作为姐姐,自然愿把这个机会让给妹妹,外公只好指定下一位守候者为兰姨。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忘忧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出生后不久,兰姨便传书指定你为下一位守候者,从小我就接受对你守候的教育,更是对你的情况了如指掌,包括在雾山,我常常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关注你,其实小时候是只是对你好奇,可是后来去看你也成了我最爱做的事,也不知是在何时便进了心里,真不知就怎么认定你了。”云璞初无奈说道。
守候者,那又如何,忘忧不愿多想,也不愿误解。
日久生情,往往比那些一见钟情的爱情来的真实。
从此,再无隐瞒,就算有,忘忧坚信云璞初是在为她打算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