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崔玲玲准备去医院看周彩儿时,简嘉铭竟然站在她门外,见到她就问:“有点烦,有点乱,有点闷,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崔玲玲点头,把他迎进了书房。简嘉铭东张西望,欣赏着房子的结构与装修。
“这个书房真不错,书也还真多!”
“多亏了我前夫,不然我哪有钱买房子和装修?”
“你真是一个奇特的女人,到目前为止,我都不知道如何形容你,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这重要吗?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心里闷得慌,不知找哪个说说话,不知怎么就来到你家附近,然后就上来了。”
崔玲玲把水烧开,把所有的工序都做足了,才悠然地彻上茶。
“真舒服,比在任何茶馆都要舒服。”简嘉铭啜了一口茶说。
“说吧,什么事,关于周彩儿吗?”
“泼硫酸的人……是小研找的……”
“那你决定怎么办?”
“警察那是绝对不会去说的,可……我和她完了,连最起码的兄妹也做不成了,和她家的一切合作也完了……”
“很严重?”
“……是,如果她家撤资,集团公司的运转压力就很大了。而且集团也徒有虚名了,到时只剩下简氏了。”
“你跟彩儿说了吗?”
“还没有,我不想告诉她太多,她……”
“怕彩儿顺便逼婚?”
“呵呵,你说话太直接了。”
“放心吧,她不会在这时候要个婚姻套着自己的。”
“但愿如此。”
“我想她心中有数,知道是小研,而且她知道你其实也知道。”
“是啊,她的城府比我深多了,心计也不少,有时我觉得她挺恐怖的。”
“恐怖?哈哈?”
“真的。所以我和她说得清清楚楚,我们间不过是各取所需。”
“我不想评价你们的心态,但你这种男人我极为不欣赏。”
“我知道你不会欣赏,你的情感世界很干净,这是周彩儿对你的评价。我也很欣赏,并且很向往。”
“得了吧,简大少爷。”
“真的,你别笑我。在留学期间,我都还是处男。”
“哈哈!”
“那时我就想这辈子爱我想爱的人,睡我爱的人,娶我爱的人。不,应该是相爱的人。也许是从小受我母亲的影响,接触太多中国古典文学的熏陶。其实,我的内心最底层,也是很古典的……嘿,还是别说了,说了你也当笑话看。对了,为什么一直来你那么讨厌我?”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
“知道有什么用?”
“好像……没什么实际的用处。”
“那还不如不知道。”
“哈哈,你真有趣。”
“认识我的人都觉得我挺有趣。”
“哦,那是以前我不知道。”
“现在知道也不晚,走吧,我要出去了。”
“约了那个养牛的?”
“不是,他知道我重视朋友,我是去看周彩儿。”
“那,我送你,一起去。”
出门时,简嘉铭问:“我以后还可以来这喝喝茶么?”
“也许吧。”
“那我当作是可以喽。”
崔玲玲没有搭腔,径自先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