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还是没有把真相告诉他,又不是想找死。『**言*情**』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明显不是擅长交流的人,而她怕露出破绽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于是两人就这么喝着茶,直至到了中午,见他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出于礼貌,她只能开口问他要不要留下吃饭。
结果对方淡淡地扫向了她:“吃方便面?”
“……冰箱里也许有其他。”说着,她屁颠屁颠地去翻冰箱,空空如也只有零丁的几份可以吃的食物,比如噩梦般的樱花糕以及……“西瓜吃不?”
他沉默以对,三秒过后,他站起了身:“收拾东西,我们出去。”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的,只是把茶具洗干净放好而已。同样是跨过那扇倒下的门板,心惊胆战的包租婆站在了走廊转角的地方,见他出来了赶紧就迎上来,布满皱纹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个略显扭曲的讨好般的笑:“云雀先生大驾光临,不知道我有什么是可以为您做的?”
为什么会是敬语?身高只到他膝盖处的凌月瑾乖巧地看着,圆咕噜的大眼神眨了几下,识相的没出声。
他更绝,看都不看包租婆一眼,带着她径直地擦身而过,只留下一句:“在我回来前把这扇门修好,换个结实点的锁。”虽然他不认为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偷窃,但是总有一些无知的草食动物喜欢跑到他的地盘来惹事。
下楼梯时,他走在了前头,而她则跟在了后面。这里的楼梯有些显高,上来时是艰难,下去却显得危险,总觉得整个人都会往下摔。侧过身尽可能地一格一格往下挪,即便已经是尽可能地快,仍旧是离前面的人越来越远。『**言*情**』
当他来到了阶梯的底层,转身瞧见还在上层磨蹭、累地一头汗的女孩时,他仅仅是沉默了一会儿,便大步大步地跨了上来,也不管她一身的汗水,直接将她抱在臂弯里,离开了出租屋。
突然的失重让她下意识伸手勾住了他的后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僵都没僵一下,仿佛这很正常。她不觉得睡眠这么浅的人会没有一丝防备,除非他压根儿就没打算去戒备一个“小孩子”。他的体温比一般人要低上一些,身形也比普通的男孩纤细许多,不知道是肌肉还是骨头,总之…硬邦邦的。
他肯定不常抱小孩,她坐着他的臂弯,感觉却别扭的很,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总觉得有些搁人。他把她带去了寿司店,而且还是山本武家的寿司店,不过山本武不在。坐在散着清幽木香的桌子后面,她拿着餐牌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少年,开口就点了两个样式最简单、价格最便宜的。
别人请客她怎么好意思要贵的,可结果是对面的人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一眼,问都没问她的意见就撤销了她点的,直接要了好几份最贵的……
好吧,人家是高富帅,她还在对茶米油盐愁。
相对无声的吃完了最贵的午餐——虽然她没花一日元,他又将她引到了学校,不是现了什么,而是他让她坐在接待室的沙上自己玩自己的,他却坐在办公桌后开始看书。古典的封面,略显古老的书页,他看的书完全不像一个15岁的少年会看的。
接待室里开了空调,紧闭的窗外时不时传来蝉鸣的叫声,给这里的宁静添上了几分祥和。她坐在沙上,偶尔变换一下坐姿,偶尔拍拍自己的牛仔长裤,偶尔双手撑在臀边、仰头望着天花板呆,再不然,她就盯着他的脸瞧。
他单手撑着下巴,卷长的睫毛下一双锐利的凤目柔和了许多,清秀典的脸庞更是带有严重的欺骗性。那时候,她想了很多,为什么他会选择做风纪委员会的会长?为什么他这么喜欢并盛?为什么他讨厌人群?
想着想着,也许是无聊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侧趴在沙扶手上睡着了。
“绿荫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总是一成不——”
她是被校歌吵醒的,动作迟缓地坐起后半眯着眼,一脸迷糊地喃喃自语:“上课了?”
“……知道了。”云雀恭弥瞥了她一眼,摁下手机的结束键后放下书,把空调什么的都关掉才走过去,抓住了她想往眼睛上擦的小手,软软的简直跟没骨头似得,“我们要出去。”
“哦……”她也没问原因,顶着一头睡乱了的头,歪着头明显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可是回答了之后,她还是坐在那里没动作,还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他放开了她,见她脑子里稀里糊涂的根本就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意外的完全没生气,将被他放到了茶几上红色眶的眼镜拿起亲自帮她戴了上去,还体贴地轻手解了她的马尾辫,用手指顺着她一头乌黑的长。
然后…散着头的她就这么被抱上了黑色机车了。帮她把头扎回去?说真的,他不会这个,至于她会不会热死,不在他的常识范围内。
话说他有常识的么?
因为还没有彻底清醒,坐在机车上时,她整个人缩在了他的怀里,吹着一阵凌乱的热风,就这么挨着他的胸膛再次安稳地睡着了。黑色机车一路闯了无数个红灯,最后停在了一间废弃的工厂门口,望了一眼怀里几乎要变成狮子头的女孩,他这次没有叫醒她,还抱着她直截了当地踹开了工厂门。
于是正在废弃工厂里打牌的痞子们囧囧有神地望着站着门口,一手抱着3、4岁的小孩,一手举着拐把的纤细少年。其中一个光头的大叔满脸不屑地瞪了过去,凶神恶煞地大叫:“你小子来这里放屁吗!快给老子滚回去!”
不能怪他胆子太大,只因为云雀恭弥的臂章被她给挡住了。
“哇哦~”他露出了嗜血般的笑,语气却不以为然,“作为一只草食动物,你,胆子挺大的嘛。”
“草食动物?”熟悉的称呼让里面的人面面相蹙,然后……
没然后了,因为工厂里的痞子全被抱着一个小孩的云雀恭弥咬杀了。再次被吵醒的凌月瑾站在了“尸”横遍野的工厂里面,很没脑子地左手掩着嘴打哈欠,右手拉着他的西装裤,他低头看了她一眼,步伐快却小地开始在里面翻箱子,而她则小步跑地亦步跟着。
直到他找到了一个装着金银饰的袋子才朝着门口走,谁知道才走了几步,不知道是哪个不怕死的伸手扯住了她的小腿,将她拉停。还在迷糊中的小月瑾身体往前一倾,差点摔倒之际下意识就双手扒拉住他的裤腿,将全身的重量都交托在他的裤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