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梵希沒有躲闪,被康培阳打得脸歪到一边,整个人也站不住,往后退差点摔倒在地,扶住墙才稳住身子。
他脸上一阵剧痛,并且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康培阳,我荣梵希的女人,是死是活,都是我的!跟你,沒有任何关系!”荣梵希用手抹掉嘴角淌出的一抹红色,再次重复强调。
“总有一天,我会把她的人,连同她的心一起抢过來,让你后悔今天说出这么混蛋的话!”康培阳再次挥拳,朝荣梵希打过去。
已经让了他一拳,荣梵希不再被动挨打,出手相迎,重重的还了康培阳一拳。
被打了一拳,康培阳原地转了半个圈,站稳之后,抹了一下嘴角。
看康培阳被打,突然冒出两个黑衣大汉,手里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荣梵希。
“别拿这玩意指着我!”荣梵希同样暴怒,毫不畏惧的把手迎着枪口伸过去,黑衣人还沒來得及开枪,就被他扣住手腕,狠狠的把人家手腕掰断,黑色的手枪,掉落地面。
康培阳大声呵斥,叫那些拿枪指着荣梵希的人都滚开,自己的拳头,又一次向他打去。
两人大打出手,毫无章法的打起來。
凌枫想制止,叫他们停手,被两人同时大吼:“滚一边去!”
“真有默契!”凌枫不得不闪到一边,模模下巴,想这两人不仅样貌长得相像,连吼人都这么默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双胞胎呢!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突然传來一声河东狮吼:“停!住手,两个都给我住手!”
一位超级大块头的胖护士,用超大的肺活量,喊出超高音,吼住了他们。
两人脸上都染上青紫的颜色,安静下來,气氛变得僵硬。
这时候,凌枫才劝一句:“手术室里的人还在抢救中,生死未卜,你们在这里打架有什么用,耐心的等吧。”
想到幸芮萌有个万一的话,荣梵希狂躁的拳头,不断捶打身边的墙壁。
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手术结束,幸芮萌被推出來,等在外面的人,赶紧围过去。
幸芮萌头上裹着纱布,双眼紧闭,戴着呼吸机,看着让人心疼。
“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荣梵希扶住推车的边缘,看着幸芮萌毫无生气的脸,揪心的问。
医生摘下口罩,看一眼荣梵希,又看向康培阳,被这两张差不多的脸弄得有点晕乎,简单的说:“伤者头部的伤比较严重,胸部有淤血,其他的就是擦伤,但是很幸运,沒有性命之忧。”
听到医生说沒有性命之忧,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看幸芮萌被推入病房安顿好之后,康培阳留下,只能跟荣梵希不断拼眼中的火力,觉得沒有必要留下,就先离开了医院。
“康培阳,谢了!”在他离开之前,荣梵希突然开口。
知道他为什么说谢,但康培阳不领他的情:“我救萌萌,是我的事,用不着你來说谢!”
荣梵希语气坚持:“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救了我的女人!”
“哼!”康培阳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离开医院,康培阳把找來他的两个类似左右手的手下,叫他们查清楚接今晚枪斗的双方,都是些什么人。
敢这么嚣张,在那么多人的地方开枪,敢劫持幸芮萌,让她险些丧命,他要把他们揪出來,都灭了!
“二少,我们的人在洛杉矶大动干戈,要是少主问起來,该怎么说?”其中一个手下问。
先把那些人灭了再说,康培阳直接吩咐:“先斩后奏!”
同时,荣梵希也叫凌枫,查查康培阳在美国的身份。
出门带几个保镖的人,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不管他是谁,绝对不会,让他把幸芮萌抢走!
漫漫长夜过去,清晨温和的阳光,斜射入病房,让人感觉到充满生命的光芒。
在漫长的黑暗中,幸芮萌似乎都在奔跑,被不明怪物追赶,一直跑到山崖的尽头,无处可去,焦急万分的时刻,一个不小心,从悬崖上掉落。
片刻之间,她从梦中惊醒,慢慢撑开眼皮,被强烈的光芒刺眼,又把眼睛闭上,再一次慢慢的把眼睛睁开,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并且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老婆,你醒了?”
低沉嘶哑而疲惫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看着荣梵希的脸,她的眼里一片茫然,神情呆滞。
“老婆?”荣梵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她,把手放到她的眼睛上方,晃了几下,她的眼珠子动了一下,眼里除了茫然,就是困惑。
看着他晃动的手,再看到他的脸,好一会儿,她眼珠子又转动几下,慢慢的,慢慢的,弯起嘴角,笑了起來,嘴唇动了两下,却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但是,看到她的笑,荣梵希的心,就像一朵花慢慢盛开一般舒展开。
她睁开了眼睛,她认出了他,她还会笑,说明她很正常,沒有变植物人,沒有失去记忆,沒有智力下降变傻,她一切都好好的!
她还活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心爱的老公,这种感觉,无与伦比的美妙。
恍然之间,幸芮萌想起來了,他们这是在美国洛杉矶,昨晚去她和荣梵希走散了,好像看到了康培阳,但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因为他看她的时候,好像陌生人不认识她一样。然后她要打电话,听到了枪声。再后來,她被人拽上车,在车里晃來晃去,车子冲出了路边……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点印象都沒有,只要去想,就会头痛。
睁开眼睛,感觉就像沉沉的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惊魂噩梦。
幸芮萌昏迷两天之后醒來,还要做各项检查,之后医生说她身体机能一切正常,就是要住院休养,把头部的伤养好。
“老公,我还活着,真好!我以为会再也见到你了,再也不能回去看小宝了。”她躺在床上,费力的张开自己因为擦伤而缠着纱布的双手,想要荣梵希抱她。
与死神擦肩而过,让她意识到,一定要好好珍惜活着的一切。
“老婆,是我不好,我沒保护好你,让你受惊了。”荣梵希愧疚的道歉,俯身到床上,给她一个拥抱,并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此时拥着她的感觉,就像失而复得的宝贝,激动与喜悦难以言喻,他以后要好好护着她,再不能让她遇到危险。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拥抱过后,幸芮萌就忍不住问,“我记得,啊,好恐怖,就像电影里面演的一样,很多人开枪对射,然后有人把我抓上车……天呐,太恐怖啦!”
回想那些恐怖的画面,她还心有余悸。
说起來很惭愧,他把她弄丢了,让她遭遇险境,荣梵希却不得不如实说:“救你的是康培阳,也是他叫我通知我到医院的。我來到医院的时候,你已经在手术室抢救。”
“康培阳?”幸芮萌吃惊,很快可以确定,昨天看到的那个人,一定就是康培阳,“昨天晚上,我看到他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
不知道康培阳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她,但是他救了她,等出院以后,她一定要好好向他道谢。
“嗯,等你伤好出院,我会陪你,一起向他道谢。”荣梵希虽然很不喜欢康培阳,但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有仇怨报仇怨,有恩情报恩情。
看着荣梵希因为两个晚上不睡而疲惫的脸,还有布满血丝的眼睛,幸芮萌把被子解开,忍着身上的痛,把身子挪到床的一边。
荣梵希赶紧制止她:“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看你好累的样子,你也到上面來躺一下吧?”她眨巴着眼睛,心疼的说,“我本來想说,你两个晚上不睡,很累了,先回酒店休息,可是……人家舍不得你走……”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快沒音了,但荣梵希还是听得清楚,尤其是最后一句。
小女人,诚实得真可爱!
他让她重新躺好,把被子给她盖好:“傻瓜,才两个晚上沒睡,不碍事的。”
直到下午,等幸芮萌睡着,荣梵希才回酒店,换下一身怪异的衣服,洗去一身的疲惫。
凌枫也回來了,给他带回康培阳的资料。
他把一个文件袋交荣梵希,感叹一般说:“真想不到,康培阳居然是旧金山大亨的儿子,之前我怎么沒想到呢!”
“等你想到了,猴子全部都进化成人了。”荣梵希接过文件袋,把封口拆开,里边有一份资料和几张照片,内容比他第一次叫人查到的信息,丰富得多。
凌枫不高兴了:“荣少,有你这么损人的吗?”
荣梵希懒得理他的抱怨,走到沙发上坐下,仔细看手上的文件。
康培阳,英文名brian,今年三十岁,旧金山大亨康行健的第二个儿子,私生子,生母不详。从小在美国长大,却只是拿了绿卡,未加入美国国籍,曾在欧美很多个大学就读,获得不同的学士学位和硕士学位,还在加拿大和法国学过厨师。
“确实不简单啊,比我有才多了!”荣梵希自嘲一般说,再看那些照片,眉头就皱了起來。
见荣梵希皱眉,凌枫忍不住问:“怎么,你觉得这些资料有问題?”
“是有问題。”荣梵希毫不客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