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档案馆里面出来,才发现自己一身都是灰头土脸的。那房间里面积年累月失于打扫,简直可以用“破败”两字形容。
下午继续审案,差不多一口气审到了晚上。合上最后一页卷宗,自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现在回过头来看看原现堆积在自己面前厚厚的案宗一页一页的被拿掉,心里面居然有了一些成就感。自己呀一定要有所作为,才不枉自己来这阴间一回。
退堂之后,自己没有去召唤红龙,反倒是想一个人静静的走走。当我快走到阴司南门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低等着装的官员往自己这边跑了过来。等到了近前,才发现居然是马面。
“马面大哥,有什么事么?”
“殷大人,下官的确有些事情要对大人讲的!只是这里极不方便。”马面说道。
“哦,那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在悦来酒家,我跟伙记要了一个小包间。然后又点了四个小菜,要了一壶清酒。这时我端起酒杯来,说道:“马大哥,我敬你这杯酒!”
“大人,这小的如何使得!”
“咱们以前不是说好了么?出了阴司大门咱们便仍然是兄弟相称!对了,马面大哥,最近保安司里怎么样?”
“哎,最近这事情挺多的,搞的我的头皮都麻了。”
“哦,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马面兄都搞不定?”
“唉!最近有好几个案子,全都是离奇古怪,线索纷乱,叫人无从下手。就在前天,还有一个叫白七的布匹商不明不白的被一帮人大卸八块,魂散而尽呢?再前几天,还有一个叫梁四的,莫明的失踪了。我们十几个兄弟,用照魂镜去照,那灵魂也是被卸的七零八落的,到现在也没找全呢!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一定是一伙人干的。”
“马面大哥在断案子上面,比小宝我强去数倍。小宝怕是也帮不你什么?”
“小宝你误会了,我找你其实是为得另一件事!”
“不知你找我要说的是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不知道殷大……小宝兄弟听说没有听说,关于那崔判官被刺伤一事?”
“知道,我是听宋吉告诉我的。这个崔老鬼平时作恶多端,遭怨魂报复实是自作的。”
“大人呀!其实宋吉所说的并不是真相。”
“哦,不是今天早上你亲口告诉宋吉的么?”
“是的,此事事关重大,我只是随口遍了一个应付而已!”
“哦?那事实是?”
“那崔大人晚上从阎王府里出来,被人刺伤都没有错。只是这刺杀他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
“一伙人?”
“是一伙忍者!”
“伊贺忍者!!!”
“大人知道?”
“他们为什么要刺杀崔老鬼?”
“这个,我们倒是捉到了一个活口,虽然他从被抓住之后便闭口不语,可是我们还是知道了,他们要刺杀的目标其实是大人您。”
“我?”
“对!就是大人您。当天晚上,他们早早的就埋伏在阎王爷家附近您必经的一条路上。当崔判官的轿子走过的时候,他们就认为是您,便一起冲出来。那崔判官身边很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守卫,所以那群忍者并没能顺利的完成任务。他们在刺中了崔判官之后,认为大人您已死去,便四散而去。可巧着当晚我在巡逻,遇见了这伙忍者。我盯上了一个受伤的家伙,并且成功的将他擒获。我们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张图画,诺!就是这一张。”马面说着从怀里面掏出一卷画来,在我的面前展开。我一看,那画上画的正是我穿着判官衣服的样子。
“哎呀,这么说昨天晚上本来应该是我被刺伤的,是那崔老鬼替了我。”
“宝兄弟跟崔判官都是叛官,身上的官服也是一样。加上当时的天色那么晚,他们很自然就会认为那轿子里面的人就是宝兄弟您。”
幸运,幸运!记得那时我还跟那老鬼争着走前头,还好,没争过他呢!
“这个忍者现在何处”我问道。
“就关压在保安司的监禁室内。”
“可否带我去会一会他”
“这有何难!”
“那好,你现在就带我过去。”
保安司的监禁室只是一间不到10平方的狭小阴暗的房子,这房子的四周全是厚厚的铁板做成的,房间里面连一个小窗户都没有留。这里就是保安司里审讯跟关押嫌犯的地方。
我在马面的引领下,在这狭小的房间里面见到了这位人兄。他如今被死死的绑在行型架上面,混身上下早已经是体无完肤。平时里那总是蒙住的脸现在也被鬼吏们拿了开来,使我得已第一次看到这群忍者的样子。说实话,眼前的这个日本人(鬼)长的应该来说还算的上英俊。因为某些原因,日本人在我的脑海里的形像一直都是十分的恶毒滴!当然,那些拍a片的日本妞除外。
当他看到我跟马面的时候表情木然,但是我从他的眼睛里还是看出了他的那丝残存的求生的渴望。
“你叫什么名字?”我走到他的跟前,然后冷冷的问道。
“请阁下杀了我吧!”那个日本忍者看着我说道,那眼睛里满是乞求。
“我看的出来,你并不想真的死去!不过作为一名忍者,我仍然相信你会义无反顾的牺牲。可是你知道,如果你配合我的话,我会给你一种很体面的死法!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日本人犹豫了几秒钟,然后他开口说话了:“山本一夫!”
“你们想要杀我?”
“是!”
“武南派你来的?”
山本一夫这时候又沉默了,不过这也证明了他是知道武南的,而且还有可能知道武南的下落。
“山本一夫,怎么不说话了?我说过,如果你配合的话,我会给你一个很体面的死法。不过如果你不配合的话,你也知道的,我从武南那里学会了不少的刑法,我或者可以让你试试!”
山本一夫的嘴角微微一抖,说道:”请动手吧!”
“呵呵呵呵!山本一夫,我知道你们忍者,都是效忠主人,可以为主人献出自己的一切,这样对忍者来说是无上的光荣。可是,你不是个好的忍者,忍者不会有任何自己的思想,可是你知道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吗?懦弱,很多很多。”
山本一夫不再说话,他其实早就对自己不报什么希望了。
“你知道我会怎么对待你吗?”
我在他的面前渡来渡去,然后说:“我会给你换上最漂亮的衣服,然后请你吃一顿丰盛的晚宴。我还要请你喝酒,喝很多的酒。也许你不会喝,但我总有法子会让你喝的。等你喝醉了之后,我便会放了你!”
山本听到这的时候眼睛忍不住睁的很大,他不相信我说的话。
“是的,我会放了你的!你知道,你自由之后的结果么?你会被你的伙伴们误解,这豪无悬念。他们会变的不再相信你。他们可能会杀了你,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会变成一个叛徒,然后被他们写入你们的史册中去。对了,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亲人,是否还有一个亲爱的姑娘等你。他们会因为你的背叛而丢了性命。我知道日本人的手段,他们的残忍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求求你,不要那样!”
“要不要这样,完全在你自己!你如果听我的话,我就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这样,你又可以成为一个英雄,而不是变节者。你是不是武南派来的?”
“不是!”
“那你是哪里来的?”
“我们从遥远的神道天国来的。”
“神道天国?”
“是,神道天国。在我们那里,我们的天照大神统制着我们所有的灵魂。”
“哦,那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那山本一夫又顿了顿,然后他说道:“为了最至高的荣耀!”
“什么是最至高的荣耀!”马面忍不住问。
“为了新秩序!”
“什么新秩序?”
“天照大神告诉我们的,世界将合为一体。无论是天上或是人世,无论是生者或是灵魂。”
靠,日本人真难沟通。
“我问你,你知道武南不?”
“武南不是我们一伙的,他是中国人。他信仰的是灭灵教,我们天照大神要我们来帮助他。”
靠,这都是什么?什么新秩序,什么灭灵教?这家伙不会是在误导我吧!不过,这个灭灵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的?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对了,在黄金羽客的那张死忘契约上最后签名的就是这个灭灵。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是你杀死了我们的长官石川君,所以我们要报仇。”
“哦!”我点了点头,然后我又问:“你们的老窝在哪里?”
“……”
“不说没关系!我问你,上次去我们家袭击我的也是你们一伙吧!”
“是!”
“你们把牛头怎么样了?”
“……”
“你们把他绑架到哪儿了?”
“你是说,那个新娘子?”
“对呀!”
“我们没有绑架他!”
“胡说,明明就是你们绑架了他的。你还不老实”
“我不知道!”
“你们杀了他,对不对”
靠了,牛头看来凶多吉少了。我的好兄弟,我的牛大哥呀!
“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没有绑架他!”
“你不老实呀,不老实!”看来老牛早已遭了他们的毒手啦,我的好兄弟……
“你现在可以杀了我了!”山本一夫恳求着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有一天我会满足你的!”说完,我从那刑室里渡了出来。
一出门,我便回头对马面说:“马面兄,这个家伙要对他好一点,将来也许有很大的用处!”
“好的,小宝兄弟。不过小宝你最近也一定要小心,这些家伙说不定还有别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