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丁典吏一走,我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然后把那只肉鸡从帽子里面拿了出来,然后把卷宗指给八哥儿,说道:“快来帮我读一读这份卷宗。”
“这个没问题!”
于是那只鸟儿便趴到那份卷宗的跟前,由上而下的看了起来。
“ghkhnhblplmlhmhnndnt……”
“你说的什么呀”
“这是土语啦!”
“你不用说土语,你直接翻译给我就好了。”
“这个……”
“我说你是不是不认识这些字呀!”
“怎么会?你听好了。在很久很久以前,苗寨里有个姑娘叫乜娘……”
乜娘?难道说是小叶子母亲生前的小名字?
“她聪明美丽,她画的花草,蝴蝶飞来扑;她绣的花,芬芳扑鼻,连蝴蝶也飞来扑。有天乜娘坐在门口绣花鞋,突然,一只岩鹰把鞋衔走了……”
“不对吧!好像该是梵净山的一个吃人的怪物!”
“那,那吃人的怪物本来就是一只成了精气的秃鹰。就这一天,英勇善射的巴贵达惹正在山上打猎,将岩鹰射落,岩鹰叨着的鞋深深打动了小伙子,而且深深爱上了绣鞋的这位姑娘。为了寻找这位姑娘,巴贵达惹一人坐的秋千改成了八人同坐的磨盘秋千。消息传出,赶秋节哪天,远近苗家里老少都向秋场涌来。这天乜娘也来看这八人同坐的磨盘秋千,经过对歌、盘歌,巴贵达惹终于找到了乜娘,两人情投意合,结成良缘,从这后,每当瓜熟果香,赶秋佳节到来,苗胞们就扎起秋千,欢度节日,择配佳偶。”
“后来呢?”
“后来,后来乜娘跟巴贵达过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
“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生了一大群的儿子,女儿。”
“不对,不是这样子的,你小子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快说实话,不然我就把你身上的毛给捋光!”
“……!”
“大人,大人……”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正是那个丁典吏,那手中还捧着一份卷宗。
“大人,下官刚刚忘记了。我这里还有一份金玉的阴世卷宗,想着大人要用,所以也一并给您送过来了。”
“哦,哦……”
“大人,您养的这只宠物到是十分的特别呀!”丁典吏看着八哥儿说。
“你才是宠物呢?”那八哥儿立刻不高兴的反驳起来。
“大人,刚才给您的第一份卷宗是用古苗文写的,我听说历代王朝对苗族杀戳,还禁止使用苗文字,想来大人您怕是难认得这上面的字,不如下官给您翻译一下的好。”
“正合我意!”
“金玉,苗人。乃父为族长。于17岁被梵净山怪物所掠走,后饿死于一山洞内……”
那丁典吏读完卷宗,倒跟当初小叶子母亲与我所诉基本相同。
“这上面可有什么记号?”
“记号?”
“就是一些不好的记录,可以影响到投胎转世的!”
“哦,这个呀!没有,这金玉在人间的的帐写的清清爽爽,也没有什么污点的。”
“这就怪了,为什么她却投不了胎呢”
“是不是她在阴间里的一些个纠葛呢”八哥儿这时候插嘴道。
“阴间的纠葛”
“这金玉当年状告崔钰,后来崔钰的弟弟,也就是现在的崔大人会不会对她加以报复呢”
“有道理呀!这个崔老鬼居心叵测又心狠手辣的,一定是他搞的鬼。我记得当初我就叫爸爸帮我管一管这小叶子母女的事儿,可是爸爸却不许我过问此事。这一定是有问题的。”
“大人,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就在几个月前,令尊大人也调看过金玉的档案呢!”丁典吏说。
“丁典吏,你快些看看这份金玉在阴间的案宗,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良的记录。”
“是,大人!”
那丁典吏拿起金玉的阴司案宗,只翻了一页,便把那眉头给皱了起来。他又向后翻去,那脸色更加的扭曲难看了。
“怎么了”我问。
“啊……,大人呀,这案宗它……”
“到底怎么了,~”说话间,我一把将这案宗夺到手中。我掀开案宗一看,立刻间傻了眼。这份卷宗上面记录的文字从头到尾都被涂抹掉了。
“怎么会这样”
“大人,下官不知道。”
“你不是看管这些档案的么谁动了这卷宗你都不知道!”
“从这墨迹上面看,这份东西被改过很久啦!”八哥儿这时候插嘴道。
阴谋,这里面一定有阴谋的。
“大人呀,虽然说这卷宗是被人涂改了,不过金玉的案子在当时算是个不小的案子,当时牵扯到的大官也不少。我曾经翻阅过这份卷宗,现在脑海中还多多少少的有些印象。那时候的判官便是因此事而被罢免了的崔钰崔大人。这个崔钰在当时来说,应该还称的上是个清官。当年金玉死后被关在大狱之中,当晚被一个酒醉的鬼吏奸污。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着力严查的。不过,因为这个金玉是个瞎子,并没能记起那个鬼吏的模样。后来因为这个,崔钰还特意安排当晚所有可能进入大狱之中的人员排在一排,让金玉辨认。听说那金玉到是指认了一个出来,不过到此就没了下文。后来,崔钰将这妇人判了18层地狱轮坐,着实让这妇人吃尽了苦头。可这妇人天天在地狱之中喊冤,惊动了上仙,方才得以平冤昭雪。不过最后这个案子仍然是没能结清的,因为那奸污金玉的鬼吏并没有给找出来。”
“那金玉,当时不是指认出了一个鬼吏么”
“上仙翻案的时候,也曾经让当天在嫌的几个鬼吏出来排队,仍然是那几个人,可是这金玉却无法指认出来了。许是时间过了太久,所有的记忆都忘记了。”
“原来是这样!”
“不过大人呀,这帐本被毁也否定了大人你的假设。”
“哦”
“大人不是以为是这金玉的案宗上设有污点才投不了胎的么这案宗被涂成这样,便是有些污点记录,也是起不了作用。现在看来,那投胎之事跟案宗是毫无干系的了。”
“如果小叶子的母亲不是因为这个,哪又是因为什么而投不了胎的呢”我问道。
“这个,这个无法投胎的原因有很多,她身上是不是带有什么不利于阳世胎儿的法器?”丁典吏问道。
“她一个妇人家家的,也不大可能带些怪东西。”
“如果她被什么人给诅咒了的话,也有这种可能!”
“诅咒!”
是呀,这个金玉的案卷被莫明的毁掉,这说明在阴司里一定有人跟她有过节。如果有人诅咒她,这也应该是有可能的。
“可是怎么才能知道她是被人诅咒过的呢?”八哥儿问道。
丁典吏这时候把头一擺,说道:“想知道一个鬼魂有没有被诅咒,最简单的法子便是取这灵魂的眼泪一滴尝一尝,如果什么味道也没有,那便是被诅咒了。如果是苦涩的话,那便多半是被诅咒过了。”
“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八哥儿这时候嚷嚷道:“我知道这个,这叫被诅咒的眼泪。那些下咒语的人所下的咒,会不远万里的跑到灵魂的最深处隐藏起来。平时,跟本就不能被他人发觉,只有当这被诅咒的灵魂伤心欲绝的时候,才会随着泪水流出来。而且,因为诅咒的种类有很多。我们也只有靠着这些泪水才能分辨出是何种咒誓,才好有办法去拆解。”
“你刚才怎么不说?”我道。
“我想给典吏一个机会嘛!”
这个死鸟儿,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既然这样,咱们不如去找小叶子妈妈试一试。”
“好呀!”
“丁典吏,你跟我们一起去!”
“大人呀,下官,下官还要工作呢?”
“叫你去你就去,你个死老头子罗嗦什么?难道没有听说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吗?我们家小宝是一品大员,你个典吏才几品?还是个管档案的。又无实权,又无油水的。快点过来!”八哥儿又开始嚷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