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太子府
太子看着站在他身旁的木子李,眉目难测,突一声轻笑:“木子李真是跟孤耍了个好手段。”
木子李闻言,将手中水晶棋盘放至桌案上,道:“木子李并未与太子耍手段。”
太子转动着手中的扳指,出声:“那么,这双局人一事又是为何?”
“那晚民女所梦,实乃两朵莲花,一朵却是那千瓣金莲,而另一朵则是白莲。”
“所以棋盘从一开始定下的,就是双局人,那么,为何不告诉孤?”
“太子也并没有问,不是吗?”
太子闻言大笑:“好,好一个西天山上的木子李。”却在下一秒骤然变脸
“那你可知,惹到孤的后果?”
木子李将黑子递给太子:“当日第一个死局定下时,太子可能就猜到这死局的问题所在,这局中黑子与白字皆围绕着顶端而下,所以你猜到这局一定与陛下有关,可你却不知道如何破解,其实这局并不是找不到破解之法,而是无法破,因为白莲没有入局,可只要白莲一入,这局自会破解。”
太子嘴角微勾:“孤想知道的是,为何孤的四弟会突然请求圣旨,娶你过门,而且是以,平妻之礼。”
“毁了民女清白,自是要负责的。”
“这话,也许父皇会信,母后会信,可孤,不会信。”
那日,从青山寺回来的莲王,将王妃送回府中便进宫求见皇帝,而求见皇帝的目的是:赐婚
娶的那人自是西天山上的木子李,而且是以平妻之礼迎娶,可皇帝又怎会同意一个漂泊不定,随意抛头露面的女子做他*爱儿子的王妃,皇帝大怒之后,驳回了莲王的请求。
可莲王似乎铁了心似得要娶这木子李,在御书房外跪了两天两夜,莲王身体本就不好,两天两夜已是极限,毕竟是皇帝疼着长大的,与莲王密谈了一个时辰,皇帝终于松了口,准了莲王所求。
当时初明喜问与皇帝,为何突然松口,皇帝只答:“衿儿毁了她的清白。”其余却并未多说。
木子李对着太子笑道:“信与不信又有何关系,木子李嫁与莲王已是事实,木子李知太子所忧,太子只管放心,就算木子李有通天的本事,篡改棋局命定之事,也是无能无力的。”
“若太子想知为何木子李会嫁给莲王,便与木子李下了这第二道死局,日后自会什么都知晓。”
一个时辰以后,木子李和太子走出房门,走至一处,木子李突然顿住脚步,向太子问道
“这是那位云良姑娘?”
太子颈额,又听木子李道:“太子可否介意木子李与这云良姑娘交谈几句?”
太子道:“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木子李摇头道:“对于美人,木子李一向怜惜。”
太子也算通融,对此事并没有太多阻难。木子李走至庭院,静静的看着女子摆弄着桌案上的树叶,突道
“叶的一生只为归根,想不到云姑娘竟有如此大悟。”
云良听罢,摆弄着叶子的小手微微一颤,打翻了桌上茶杯,抬眸定定的看着木子李。
木子李见此,从衣兜里拿出锦帕,倾身上前,握住云良的手,一点一点将污渍擦净,笑道
“女孩子的手还是要好好保护的,万不可如此随意对待。”
木子李将女子的手放回,又道:“木子李便不打扰姑娘雅兴,先退下了。”
云良看着那个陌生女子的背影,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稍片刻,太子也进了庭院,就着云良的茶杯抿了一口,道
“她与你说了些什么。”
云良这才笑道:“那是个很奇怪的姑娘,她说,叶的一生只为归根。”
太子抬头,看着云良,缓缓道:“原来,云良一直想的是,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