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风和日丽,日光温暖,街道里依旧铺满了人,在这热闹的街道里,包围着一个景江,这江清澈见底,闲情好的人都会偶尔来此游一游。
今日在这微波粼粼的江水上,也依旧漂浮着数艘船只,其中一只船舱外站着一名男子,好看的眉目盯着江面,而船舱里传出一个淡雅的声音
“五哥,进来坐吧。”
“小八,看到这江水了吗?太清太澈,可水清则无鱼,你不觉得太好笑了吗?水,竟容不下鱼。”
“不知五哥的意思是?”
男子闻言后,转身走到船舱坐下,饮了饮桌上的茶水,道
“你可查到右相的消息?”
对面男子轻轻摇了摇头:“并无。”
贤王笑道:“那你为何不急?你们拖延的时间太长,父皇的忍性也快要到头了吧。”
瑾王抬头看着贤王,不语。
贤王又道:“因为你们也想到,右相也许并非被人劫持,而是,自己藏了起来,他当了一生的清官,想要他死的人太多,若想平安到达京都,只能藏。”
瑾王点头,眉目清明:“太子,莲王,捷王都不急,我自也不会急。”
贤王听罢,将手中的茶杯打翻,水顺着杯沿流淌在桌案上,贤王看着流淌出的水,眉目难测,淡淡道
“小八,可有想过,水,为何容不下鱼?如今所有人都在猜测右相背后的人是谁,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右相的背后,其实根本没有人,当初右相有意让大家误会,不过是为了,自保。”
“如今大北,想要这皇位的人太多,左相已经站到太子一派,而右相至今仍坚持沉默,可他是右相,是我大北的右相,谁能允许他独善其身,而且除了太子,其他人全都在暗处,所以右相就借了这次遇刺一事,在逼,逼莲王,逼本王,逼所有对皇位有窥视之心的人,右相想把他们,推到明处。”
瑾王听罢,眉毛紧触:“右相他,决定选主了?”
贤王拿出干燥的帕子,将手中的水渍一一擦净,沉默不语,只是却不难看出,他不错的心情。
瑾王依旧面目严肃
“如今木子李选中莲王当第二个对局人,就表明着太子与莲王的对决真正开始。父皇必定会察觉莲王的野心,可又怎会任由莲王与太子对决?”
“你应听说过,莲王为娶木子李,在御书房外跪了两天两夜,而后父皇召见,两个人谈了整整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说了些什么,谁又会知道。”
瑾王看着依旧一派悠闲的贤王,道
“你打算如何?”
贤王抬眸看着瑾王一脸严肃的面容,缓缓道
“等,等到右相出现。”——
分割线——
皇宫
贵妃娘娘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声音骤冷
“捷王,你到底应还是不应。”
子律看着突然对自己冷淡的母亲,心里微酸,但想到母妃要他所做之事,还是冷下心肠
“儿子不应。”
贵妃娘娘闻言大怒,拍案而起:“律儿,你是想要母妃死吗?”
子律握紧拳头:“没有,母妃,儿子怎么会想要你死,儿子只是不愿做。”
贵妃听罢,含泪上前,将捷王扶起
“律儿,这几年你父皇处处打击我安陵家,母妃知道,皇帝这是在给太子铺路,可律儿你知道吗?我安陵家乃三朝护国元老,鞠躬尽瘁,可树大招风,你父皇终是忌惮了,如今居然要为了你大哥,说剥削就剥削我安陵家的势力,日后若太子登基,你认为我安陵家还能善存吗,律儿,母妃不能看着安陵家出事,更不能看着你外公和你舅舅出事,你若不答允母妃争这皇位,母妃不如就这样去了。”说完便往柱子上撞去。
自律见此,紧紧的抓着女子的手臂,声音暗哑
“母妃,我不愿参与他们的事,是真的不愿,儿子有多大的本事儿子心里清楚,儿子不会赢,与他们争,与他们抢,就算日后我真的得到这皇位,那又能怎样,儿子不会快活,母妃,你是我母妃,你不能逼我,你真的不能逼我。”说完便向寝宫外走去,留下一片坚毅的背影。
而后,从内寝走出一名男子,看着伤心垂泪的女子,道
“律儿即不愿,我们便莫要再逼他了。”
女子听罢,擦干了眼泪:“不,大哥,儿子是我的,是我疼到大的,我难道不心疼吗?可他身上更留着我安陵家的血,安陵家一定要守住,这是他不可逃避的责任,日后他若想要怪,就怪我这个没本事的母亲吧。”
男子紧了紧双手,想要说什么,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