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还没等白司颜的指尖触上那块甜糕,后颈上就蓦地一痛,被人重重地砍了一记手刀!
而指尖和甜糕的距离,在那一瞬间,就从咫尺变成了……天涯。
昏过去的前一秒,白司颜几乎是用一种怒不可遏的声音,在心底下恼火地咆哮——
这是在玩她吗在玩她吗在玩她吗?!
为什么不让她吃饱了再被砍晕?!心塞的人生坑爹到这种地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以后谁敢再说穿越好,她必须一万个巴掌扇死丫一万次,不解释!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司颜再一次饿得忍不住醒了过来,
深深地皱着眉头,某人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在散发着极度不爽的气息……靠!刚刚那个时候,是哪个没长眼的混蛋砍晕了她?!
最好不要让她再撞见,否则她说什么也要碎了他!
挣扎着撑开厚重的眼皮,从外头射进来的光线有些刺眼,白司颜一下子适应不了,硬生生被逼出了几滴眼泪,下意识想要抬手去揉脑门,却发现双手被什么东西紧紧绑着,半点儿都动弹不了。
“该死……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眯了眯眼睛,白司颜皱着眉头左右扫视了一圈,屋子看起来有些破败,靠墙的位置堆着高高的柴火,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显而易见是某个院子里堆置闲物的柴房。
看了眼被粗糙的麻绳紧紧绑着的双手双脚,白司颜顿然间又有了骂人的冲动——她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才会用如此坎坷的命运对待她?!
被砍晕她就不说什么了,对方武功高强,她又饿得头昏眼花,战斗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被绑在柴房的柱子上,她也不说什么了,至少有门有窗有屋顶,不至于让她晒着淋着,空间还比床底下宽敞……
但是……这都已经过了至少整一个晚上了吧?天又亮了有没有?!为什么那个把她抓到这里来的家伙,不趁早把她弄醒,反而一转身就把她丢在这个柴房里,任她自生自灭,甚至活生生地饿醒?!
肚子又咕噜噜地叫了起来,白司颜饿得前胸贴后背,靠着柱子坐在地上等了大半天……可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苍蝇都没有飞进来!
完了完了,难道对方是想要饿死她?!这得是多大的仇啊!
虽然说在很久以前她也曾设想过自己有可能遭遇的千千万万种死法,但惟独饿死这么不体面的死法,是绝对不在考虑范围之内的!
其实,从一开始穿越到这个身子里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饿了,只是那个时候震惊于穿越这件事,并没有考虑太多,后来又措手不及地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时至今日,白司颜也不知道她究竟多久没吃东西了,只知道……她活了二十七年,还从来没有这么饿过。
这种时候,不需要什么大鱼大肉,只要有人肯给她一个窝窝头,哪怕是杀人放火,她也义无反顾地去了!
就在白司颜饿得快要崩溃的时候,屋外忽然由远至近传来了两个人的说话声。
一个粗犷而低沉的声音问道:“人呢?人在哪里?带来了吗?!”
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谄媚地讨好道:“带来了,就在柴房里头关着呢!”
粗犷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悦:“不是说让你们拿了东西以后就把人杀了吗?怎么还留了活口?”
听到这话,白司颜蓦地睁大了眼睛……卧槽!原来他们是要杀人灭口的!那还怎么活?!
尖细的声音继续笑着谄媚——
“大哥你甭担心,反正没有人追上来,上回是弟兄们疏忽才叫她逮了空当跳进了河里,现在可绑得紧紧的,而且那个丫头的身子骨软绵绵的,根本就逃不走……再说了,小妞儿长得细皮女敕肉,一张脸又生得水灵,就这么杀了太可惜,还不如让兄弟们先乐呵乐呵……嘿嘿……”
“乐呵?哼……你懂个屁!既然拿了人家的银子,就要办好这差事,我告诉你……那头可是给了大手笔的,等剩下的银子到了手,够你在女人堆里厮混半辈子了!”
闻言,白司颜不由拧了拧眉梢,不爽地撇了两下嘴角。
敢情还是买凶杀人?这都什么事儿……特么以前都是别人出钱她去砍人的好吗?怎么一穿越过来,整个行情都颠倒了?好歹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赏金猎人,要是这么容易就栽在了“同行”的手里,那她以后还要不要在道上混了?
不行,她不能死得这么窝囊!
听到屋子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司颜顿时收敛神色,默默地低下头瞅了眼自己那看似发育不良的细胳膊细腿,忍不住就哀伤了起来。
就这又细又脆,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的手臂和腿,真的能用来打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