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0000
林盛夏忽略了自己在处处布满危机的施工工地,更没注意到脚后方放着的木板和铁钉。
她转身要走,更是一脚踩了过去唐。
“小心!泗”
突然间,一股力将她的身子拉了过去,让她靠近了他好几步,就与他面对面的站着。
他的手放在她的双臂上,并未离去。
盛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出事……
“没事吧。”
“我……没事。”
盛夏心有余悸,努力挤出笑容。
“这里是工地,你小心点,别伤到自己。”他说着,脸上有些许的关心,容易让人误会的关心。
盛夏知道,他只是怕她在工地出事,会影响工作进度,可她难免还是会错觉那么一下下,认为他是关心自己的!
可错觉,就是错觉!
她也不该一直有这样的错觉,她该时常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和他保持着距离。
察觉到他的手掌还放在自己双臂,她尴尬的扳开,嘴边挂着客气的笑容,“我知道了,谢谢你……许总!”
刻意咬重了许总两个字,将两人的关系硬生生的拉开了,盛夏垂眸,从他身边走开。
而负责人走回来,“许总,底下出了点事情我去解决,您是跟我一块下去,还是……”
“你先下吧,我再看看。”
对方迟疑了一下,毕竟把总裁留在上面,他不放心。
万一出什么事情,自己可就吃不完兜着走。
许刈正知道他担心什么,又说,“你放心,我对工地上的东西都清楚,自己能下去。”
负责人这才点头,转身离开。
林盛夏走走看看,拿出自己的工作本记录着。
直到,许刈正说,“走吧,下去。”
又要坐那电梯,盛夏心里有点怵。
可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站在电梯里根本不能乱动,电梯一点点的往下降,突然间,咚的一声,停住了!
盛夏伸手扶着一旁,心更是吓得猛烈一缩。
这是什么情况!!
许刈正皱眉,按了几下按钮,电梯依旧没有反应。
这下,林盛夏的心里慌了,也不太淡定了,被卡在高层建筑物上,万一往下掉,那后果难以想象!
“怎么会这样?”
她紧绷着声音询问,“是不是卡住了?”
“电源断了。”
“那怎么办?”她的声音里有着丝丝的恐惧。
她根本就不敢往下看,一看就觉得头晕目眩。
许刈正似乎察觉出她的害怕,微挑眉,抬眸看她,只见她脸色都变了,紧挨着墙壁动都不敢动,他可记得,她以前完全不害怕这些的,“你害怕?”
他有些讶异。
盛夏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废话,被卡在这种地方难道我不该害怕。”
她是怕掉下去……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这种刺激危险的东西?”他淡淡的说着,往下看了一眼,脑海里就蹦出以前的某些画面。
两个人几乎同时想到那一次,被卡在缆车上好几个小时!
以前的她,是觉得刺激。
可是,当一个人,亲眼目睹你的亲人从楼上掉下来,砸在你的面前,你还会觉得刺激吗?
她永远不敢想起那一幕!
爸爸无法承受破产的事实,无法承受法律的追究,就是从自家公司的施工高层建筑上跳下来,摔在了她的面前!
鲜血淋漓,轰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血染红了。
盛夏的脸色白了,手心里冒出冷汗,她闭上眼,逼自己不要再去想。
许刈正走向她,
tang导致电梯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吓得她立马缩蹲,叫着,“你别动!”
她缩在角落,电梯轻微的晃动,都会引起强烈的恐惧。
“许刈正,我拜托你,别动好吗。”
许刈正来到她的身边,弯要搀扶她,她却吓得忙说,“别碰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
看着她惨白的脸,他的语气软了下来,透着几分无奈。
他看了眼这电梯的环境,和所卡的高度,和以前相比,真是好的太多了!
她却害怕?
可这份害怕,似乎并不像装的。
勾起了他潜伏的保护欲,开口说,“别怕,有我在。”
“我不会让你出事。”
这样的话,多引人胡思乱想。
他却说的这么自然,这么坚定,好似他真的会保护她。
盛夏看着他,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容易引起误会,清了清嗓子,咳了几声,皱眉道,“我是说,这个工地很重要,我不会让任何人出事,让这个工地出事。”
清楚的解释,泯灭了她心里的想法。
她挤出难堪的笑容,“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的。”
许刈正凝着她好半天,才移开了目光,站起身拿出手机拨打。
虽然通知了这里的负责人,可对方却在半个小时候,才抵达。
他们,在上面卡了半个小时。
负责人赶到,焦急慌忙的道歉,盛夏扶着旁边的墙壁,吃力的站起来。
她发现,自己的腿软的不行。
根本站不起来!
而手,在止不住的颤抖。
有些血腥的画面一旦勾了出来,就难以被平复下去,她已经做了很多的努力,可还是止不住的害怕。
就在她吃力想站起来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紧接着,双脚都离开了地面。
她的心一提,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
林盛夏瞠圆眸子,“你干什么。”
“放我下来。”
“许刈正,你快放我下来。”
她急着说,尤其是感觉到大家投来的目光,她更是尴尬的脸都红了。
可他根本就不松手,抱着她的手不但没有松,还加紧了一分,步伐也加快,低声对她说,“我没有时间等你慢吞吞的走到外面,如果不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你最好是闭嘴。”
他说着,黑眸看了她一眼。
盛夏知道挣扎是没用的,而且他都已经快走到门口了,只好闭了嘴,手抓着他的衣服,怕自己摔下去。
这一路,听着他鼻息间呼出的气息,感受那沉稳的步伐,就像梦一样。
他把她放在车里,递给她一瓶水,“喝点水。”
许刈正也上了车,坐在驾驶位置,却没有启动引擎,而是静静的坐着。
隔了好一会,才侧首看她,问。“好点了?”
盛夏确实好多了,虽然还是心有余悸。
“我没事。”
她微笑,伸手整理自己微乱的头发,她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刚才有多狼狈,完全被吓得六神无主。
“你这样,还能做建筑设计师?”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盛夏不想去解释什么,生下童童后,她工作也就两年,虽然有时候去工地也会提心吊胆,胆战心惊,但终究没有发生过这样危险的事情。
“嗯。”
“这么怕,为什么还要从事这个工作。”
他似随意的问起,说着,拧开瓶子喝了一口水。
“没什么,打发时间,待在家里太无聊。”
她故意这么说,又说起,“而且我也只会这个,不做这个能做什么。”
她不想要说,自己是希望帮他圆梦,才选择这一行……
他说过,他要成为最顶级的建筑设计师,以后他们的家都由他设计,让这个城市有属于他许刈正风格的建筑物,他更不会知道,一年前的行业大赛,她用的他的名字去参赛的,虽然没有得什么奖,也没有成功,但这是她的梦。
而以后,这个梦,不再具备意义。
她也真的该考虑,自己是不是还要勉为其难的继续这个行业。
盛夏扬起嘴角,“可能这次做完,我就不会再做了,凌潇他也不希望我继续做。”
她林盛夏可以做的事情其实很多,为了他而放弃的事情也很多。
其实可悲的不是她放弃了很多,而是放弃的一点都不值得。
提起顾凌潇,许刈正沉默着。
一言不发的坐着,须臾后,问,“你就这么听他的?”
“他是我老公,我当然会听他的意见。”
她说的时候,满面的微笑,可那笑容,在许刈正的眼里,那么的刺眼。
盛夏忽略他此时的阴沉,继续说,“他其实一直很尊重我的决定,所以答应我去工作,我知道他希望我在家做全职太太,可是全职太太的确是太无聊了,不过童童一天天的长大了,我是要考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好好照顾好童童和凌潇。”
“你就这么喜欢他?”
“我……”
盛夏对视他的眼睛,心脏强烈的缩了一下。
她林盛夏要是能移情别恋,也算是长本事有出息了!
可她就是这么笨,这么蠢。
盛夏微笑,“我喜欢啊。”
酸意涌上来,她压着哽咽,眉眼带笑,“我不喜欢他,为什么嫁给他。”
“凌潇他对我好,又是爸爸帮我选的男人,关键是……”
“关键是他有钱!”他打断了她,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是吗?”
盛夏的心被刺了一下,可面对他的嘲讽,她不想做任何的解释,“是!”
“他有钱,能不让我过穷苦的日子,你知道的,我过习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怎么会想要过那种穷苦的日子呢?每天挤在只有几十平米的房子里,连转个身都难。”
她故意提起他以前所住的环境,“凌潇他能给我的一切太多了。”
许刈正的眼底尽是讥讽,轻笑一声,“既然你这么爱钱,怎么?现在看见我,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如果你等下去,没准现在我还能给你一个机会!”
嘲讽侮辱的话,像针一样轻轻的刺着她。
不是剧烈的疼,却难以忽略。
林盛夏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后悔,凌潇已经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这世界这么大,有钱的人有很多,难道我都要嫁?我有顾凌潇就足够了。”
她不可能在他面前认输……
许刈正会怎么看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不要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面前,狼狈不堪……
她努力维持着幸福的笑容,“我爱他,更爱这个家……”
“够了!”
他愠怒的打断她的话,整个人看起来凛冽锋利,“我没兴趣知道你有多爱顾凌潇,你不需要跟我说。”
虽然多年来他一直这么认为,可亲耳听见她这么说,许刈正觉得旧日的伤口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撕开,他的胸口闷疼闷疼的,他曾想,她会不会有一天后悔他要比顾凌潇有钱有势,她会不会再见他的时候故意贴上来妄图求他原谅,可这一切都是他以为,事实上,他只会听见她说她是如何的爱顾凌潇,而她,对他的一切,根本都不屑!
怒声打断了她的话,吓得她不敢再说。
而车内的气氛,也变得压抑。
沉默过后,许刈正启动了引擎,开车离开。
一路,两人均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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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穿戴整齐的
坐在顾凌潇身边,他还在睡,睡的那么沉。
昨晚他喝了那么多,想必今天会睡的很晚。
而她,已经等不及他醒来了,她马上要飞去巴黎参加电影颁奖盛宴。
沈冰静静的坐着,看他精致清俊的五官,忍俊不已的伸手想去触模。
他长得,不比那些名模男星差,面容清隽,又带着特殊的感觉。
有些人就是与生俱来着某些气场,是你怎么都求不来的。
沈冰轻轻触碰他的五官,却发现,他的体温出奇的烫人!
她的手覆上他的额头,入掌心的温度灼热不已。
他在发烧?
正在此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
“盛夏。”
干燥嘶哑的声音传入沈冰的耳里,让她的心浸泡在酸水里。
他还是想着林盛夏!
昨晚……
她那么努力想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
到底,还是被他推开。
他抱着她,却叫着林盛夏的名字,直到沉沉的压着她,昏睡过去……
昨晚的他,就像一个孩子,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
沈冰的鼻子有点酸意,心里也有些沮丧。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不能打破以前的相处模式吗?
沈冰压下酸意,抽回自己的手,这才起身离开。
沈冰走下楼,见正在打扫的李婶,“李婶,凌潇不太舒服,你看家里有没有退烧药,给他吃点再让他睡,我还要赶飞机,没有时间照顾他,麻烦你了。”
李婶笑了笑,点头。
看着沈冰走了,才嘀咕,“搞的好像你是女主人似地,我需要你来麻烦吗?”
摇摇头,“现在的女孩子啊,就是不自爱,亏她还是大明星,那么多人喜欢,明知道顾先生有家庭还做这种事,真不要脸。”
李婶看不惯这种行为,想起上次留有顾太太的电/话。
这才走到电/话旁,拨通了林盛夏的号码。
这头的林盛夏,正在公司开会。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掐断,又想起。
没办法,只能道句抱歉,走到外面去接听。
她拿着手机出去,许刈正的视线也跟随而去。
透过玻璃墙,看见她的脸上有几分紧张……
他皱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走神。
而公司各级高管都在等他的回答,错愕不已的看着第一次在会议上走神的许总。
一直以来,许总都是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对待工作严谨又认真,根本不可能出现走神这种状况,大家算是看稀奇了,面面相窥。
瑞希见状,俯,提醒许刈正,“许总,许总?”
许刈正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大家在等自己的答案。
他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缓和着气氛,说,“这个构思很好,没什么问题,让底下人做一份预算报告交给我。”
“散会吧。”
大家相续的离开,林盛夏看大家离开了,想提前离开。
回到会议室,“许总,我有点事情要处理,能不能……”
“什么事?”
他靠在椅子上,眼睛紧盯着她。
似乎想从她的表情得知她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马上离开。
盛夏沉吟着。
咬唇,看着他,一时就不知该不该说真话。
说真话,也许他不会让她离开。
“童童的事。”
她只能这么说,而他眉头微皱,犀利的眼睛紧盯着她,似乎在确认事情的真实度。
几分钟后,她听见他说,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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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宅。
走进门,李婶就上前说,“先生还在睡,昨晚喝的太多。”
“他喝酒了?”
盛夏一边换鞋,一边问。
“是啊,喝了好多,沈小姐……”李婶差点就说漏了嘴,忙闭嘴,却引起盛夏怀疑,她看向李婶,“沈小姐?”
“他跟沈冰一起喝酒?”
“不是不是,是沈小姐送顾先生回来的。”
盛夏没有心情去怀疑什么,径直走去卧室。
推开门,看见他侧身睡着。
她走近一模,的确是烫的吓人。
桌子上还放着药丸,显然是没有吃。
他这么烧下去,会出大问题的。
“顾凌潇!”
“顾凌潇,你醒醒。”
“顾凌潇?”
推了他几次,他都没反应。
盛夏耐着性子,继续喊,“凌潇,你醒醒。”
终于,他有了反应,浓眉皱起,黑眸也眯起。
眼睛眯起那一瞬,阳光太刺眼。
她的脸迷迷糊糊的呈现在眼前,那么不真实……
就像一场梦,像错觉!
可她的声音却回响自己耳边,不停的跟他说,“你在发烧,你起来把药吃了,我送你去医院。”
“凌潇,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凌潇?”
她的秀眉微微皱着,还伸手在他的眼前晃着。
就像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没有男女差别的意识,总是大清早闯入他的房间,趴在他的身边发着大小姐脾气,像个复读机一样叫着他,“凌潇,你再不起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顾凌潇,你不起来,我就不理你了。”
说着,又伸手捏他的耳朵,“你起不起来!”
有那么一次,他大清早小弟弟高高耸起,有了反应,看见她出现在自己房间,吓得立马从床上跳起来,躲在一边,怒吼,“林盛夏,你是不是女孩子,知不知道不能随便往男人房间里走。”
那时候,他们也只有十几岁。
青春荷尔蒙正旺盛的年纪……
那样的回忆,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想起。
几乎都快要忘记了,几乎都要认为那是上个世纪发生过的事情。
顾凌潇的头疼的厉害,尤其是林盛夏的手一直在眼前晃,让他觉得还有几分晕沉沉的,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别晃了。”
他的声音嘶哑干裂。
盛夏听他说了话,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能回应,至少说明他还清醒。
刚才他茫然怔然的看着自己,一动不动,还怪吓人的。
感冒发烧虽然是小病,可严重起来也不得了。
“你起来,把药吃了,我送你去医院。”
她把药拿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准备喂他。
顾凌潇硬撑着坐了起来,靠着枕头,看着她一手握着水杯,一手捧着药丸,脸上还有几分担心,心里有所触动。
他身上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了,感到乏力。
昨晚的事情也记不清楚,就像断了片。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乖乖的吃下药丸,喝了水,他问,“你怎么来了?”
盛夏起身去放杯子,“李婶告诉我,你在发烧。”
“所以呢……”
“什么所以?”她疑惑,不解他什么意思。
顾凌潇看着她,生病的他,没了
往日的戾气和凛冽,病恹恹没有精神,就连一贯冷漠犀利的眼神都没了力度。
“你为什么要来?”
他问着,目光紧锁她。
盛夏还真被他问住了!
她为什么要来!
因为她还是关心他的,一直都是……
从小到大,顾凌潇对她而言,不仅仅是朋友还是哥哥,爸爸曾说,顾凌潇若是林家的儿子那该多好,她和顾凌潇是一起长大的,她对他总是没大没小,因为天天都会见面的缘故,她更是随性了几分。
他们曾经那么好的!
后来就变了,他变得冷漠,她也不会再没心没肺的赖在他的身边。
当一个人天天对你冷着脸,你形成了习惯,就不再有所期盼……
可她,还是不会对他置之不理的,这无关乎于爱情。
盛夏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我去帮你拿衣服,你烧的很严重,要马上去打针。”
说着,就转身离开,走向更衣室。
顾凌潇的眼底滑过一抹黯然,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每一下重重的咳嗽,似乎都会牵连心肺都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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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流当中,一辆黑色的宾利里,许刈正坐在后面。
他微侧过脸,看着车窗外。
车里很安静,直到手机响起,瑞希回头看他,道,“许总,顾小姐的电话。”
“帮我回了。”
瑞希点头,熟练的说,“顾小姐,许总在开会,没有时间接听您的电话,一会我会帮你转达……”
瑞希搞定后,又回头看许刈正,“许总,顾小姐说,她想去试婚纱,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问了后,是长久的沉默。
许刈正就像没有听见,不为所动,面无表情。
良久后,却是开口,“去医院。”
“许总,您和程经理约好了见面……”
“需要我再告诉你第二遍?”
他皱眉,显然不想再重复。
瑞希也瞬间明白了,吩咐司机,“前面调头,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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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搀扶着顾凌潇来到医院,先让他坐下,“你坐这里,我去帮你挂号。”
她说着就要转身,却被他握住她的手臂。
他抓住她,“别走。”
“嗯?”
“陪我坐在这里,阿肯会去办。”
他的声音虚弱,他身边的阿肯马上道,“顾太太,我去办吧,你在这里陪顾先生。”
阿肯说着,马上去办理相关手续。
而顾凌潇抓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盛夏只能坐在他的身边,“你有没有好受一点?要不要喝水,我去帮你买。”
“不用。”
“那你……”
“你什么都不用做,坐在这里就行了。”他打断了她的话。
盛夏愣了一下,才哦了一声。
她是带他来看病的,他却要她什么都不用做?
盛夏终于闭了嘴,乖乖的坐着,并没有发现有人正走来。
而此时,阿肯回来,“办好了,走吧。”
盛夏起身,搀扶着顾凌潇。
他却倏然身体一软,朝她靠来。
林盛夏急忙扶住,伸手抱住他,顾凌潇直接靠在她的身上。
从许刈正的角度直直看去,看见的便是他们相拥的画面。
盛夏似感觉到某些异样的目光,一抬头,就对上许刈正的视线。
她抱着顾凌潇,隔着一定的距离,看见许刈正就站在那,他脸上的表情凛冽,浓眉紧蹙,脸上的线条绷紧冷硬。
盛夏的心缩了一下。
下意识的,想松开顾凌潇。
可顾凌潇却伸手抱住她,不让她动弹……
顾凌潇靠在她的耳边,无力的说,“盛夏不是说对他没有想法了吗?”
“既然如此,就乖乖抱住我。”
她心陡然降入谷底,身体紧绷起来,这才意识到顾凌潇方才不是因为虚弱朝她靠过来。
而是有意的,在许刈正面前表现这一面。
她可悲的意识到,自己对顾凌潇而言,就是一个工具!
时间在走,人也在变,顾凌萧不再是对她宠溺无边的大哥哥,而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男人,他可以无时不刻利用她,只要她不去破坏顾若蓝的婚事!
若不是为了想证明自己的确幸福,她想,她一定会推开顾凌潇。
可此时,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利用。
盛夏没有推开,而是垂眸,避开许刈正的视线,看向顾凌潇,“走吧,我扶你进去。”
她小心翼翼的扶着顾凌潇离开……
许刈正始终站在原地,不走一步。
直到看着她消失……
瑞希都快要冒冷汗了!
怎么就看见这样一幕!
这林总监不是说去陪儿子了吗?
瑞希看着许刈正,模了模鼻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碰火山。
“那个……许总,我们还要不要去看林总监的儿子。”
许刈正蹙着眉,下颌绷的很紧,他看向瑞希,问,“如果你发现自己又被骗了一次,你会怎么做?”
“啊?”
瑞希一头雾水。
不等他反应,就听许刈正说,“把那些东西丢了。”
说着,他已经迈步走出去。
“丢了?”
瑞希诧异,看向司机手里拎着的无数昂贵礼品。
有孩子喜爱的玩具,以及各种营养品。
就这么丢了?
司机不知该怎么做,“瑞希哥,这些东西怎么办?”
“没听许总说吗,丢了!还愣着干什么。”
“哦哦。”
司机马上就要拿去丢了,瑞希忙叫住,“欸,等等!”
瑞希想了想,丢了真的怪可惜。
买都买了,怎么不送给林小姐呢。
瑞希皱眉,小声的嘱咐司机,“我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马上立刻把这些东西送到林小姐她儿子的病房,然后不准说是许总送的,听见没!快去!”
司机一溜烟的跑不见了人影,瑞希这才满意的笑了,然后快步跟上许总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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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给顾凌潇注射了药水,吩咐几句便离开。
他主动要求在童童的病房,于是,童童的病房里又加了一个病号位。
盛夏忙前忙后,没有再同顾凌潇说一句话。
连童童都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等到盛夏走出病房,马上问,“爸爸,你是不是惹盛夏生气了?”
顾凌潇挑眉,“她在生气?”
她是在生气许刈正会误会?
想到此,他的心情也不好。
童童像个小大人一样,叹了一口气,说,“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盛夏?”
顾凌潇侧首看他,勾起了嘴角,“怎么会。”
“那你为什么都不和我们一起住?”
“是你妈妈不想和我住,她宁愿住在那种简陋的地方。”纵使他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条件
,她都不要!从她提出要住在那种地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想把他硬生生的推开。
“那你可以来跟我们一起住啊。”童童眨着眼睛,不懂大人的世界为什么那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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