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凤服 第七章 花开易见落难寻

作者 : 血色蔓延

雪花飘飘洒洒,冬日,就这么来了。整个影国银装素裹,仿佛一座唯美的冰雕;路人小心翼翼地踏着步伐,在雪中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

“娘娘快看,下雪了呢。”元香欢快地叫着,掩饰不住喜悦。

紫珊懒懒地睁开眼,洁白的手臂从锦被中伸出,微微一笑,道:“快快给本宫更衣,切莫错过来影国的第一场雪。”

元香立刻和几个侍女伺候紫珊更衣;随意簪了几朵茉莉花,零乱半缀着几个翠水梅花钿儿,一件一件的华服层层套上,最后披一件永固大红色皮毛披风。紫珊对着铜镜,左右看了看,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元香的搀扶下缓缓踏出雪影殿,雪花落在叶子的柳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堆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

“当真是别样的风景呢!真是美极了。“紫珊不禁感慨。

元香撑起了伞,举在紫珊头顶,道:”娘娘要注意身体啊。“

紫珊伸出手,轻轻将伞推到一边,道:”无碍,本宫觉得,这场雪,可要好好感受一下呢。“

蓦然,对立在身边的元香说:“元香,你陪本宫堆雪人吧。”

元香噗嗤一笑,道:“娘娘还像孩子那般爱玩呢。”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元香立刻噤声;随即跪下道:”娘娘恕罪。“

紫珊扶起跪在地上的元香,淡淡一笑,道:“这么冷的天,跪在雪地里可不冷坏了膝盖,本宫这次饶了你,但是下次,可不许了哦。”

“是是是,奴婢再也不敢了。”元香连连点头遵命。

雪影殿内,女子的嬉笑声打破了雪景的静谧

影轩殿内,洛染澈在认真阅读奏折。流玥望着殿外的雪景,姗姗笑着,道:“公子真是白忙活了呢。昨日烧了梨园,今日就下雪了。”

玄月狠狠瞪了流玥一眼,流玥不明所以,回瞪了玄月。

洛染澈依旧认真阅读奏折,丝毫不为二人话语所扰。

流玥依旧不在乎地说着:“公子,外边下雪了呢,要不要休息一下,去赏赏雪景呢?”

“公子,您好久没有与我和玄月切磋了,要不今日试一试?”

“公子,要注意身体啊。”

流玥本想接着说几句,洛染澈如风一般一只手有力地掐着流玥的脖子,往殿中的柱子靠去。深邃的眼睛依旧看不见底。缓缓加重力道。

流玥感觉到了力道的加重,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眼神立刻向玄月求助。

玄月立刻跪下,道:“公子息怒,流玥无意惹公子生气。念在她日日陪伴你的情面上,放过流玥吧。”

洛染澈完全不理会玄月,眼神充满狠绝,这令流玥感到绝望,公子这个眼神,自己怕是逃月兑不了,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玄月见状,跪着拖到洛染澈脚下,抓住洛染澈的锦袍,流下了泪水,道:“公子,求您饶了流玥吧,公子,求您了。”

眼见流玥双眼将要闭上,玄月绝望地连续磕头,道:“皇上饶命啊,求皇上饶了流玥一命。”

洛染澈手一松,流玥倒地,玄月立刻将流玥抱起,伸手探了一下鼻息,还好,有微弱的呼吸,只是昏厥过去。

玄月朝洛染澈的方向磕头,道:“多谢公子不杀流玥。”

洛染澈一句话不说,转身朝着龙椅走去,继续认真批阅奏折,似乎刚刚不曾发生何事。

玄月不知是留下,还是抱着流玥去请太医,尴尬的杵在那,望着洛染澈的方向,随即唤了两个婢女,吩咐好生为流玥请太医,好生照料,这才朝洛染澈身边走去,立在一旁,如初始状态般。

玄月眼角瞥了一眼洛染澈,心里万分感慨:公子当真是变了

奏折终于都批阅完,玄月见状,立刻帮忙整理,然后将绯色的皮毛披风替洛染澈披上。这过程,洛染澈至始至终未发一言。玄月也跟随着沉默不语。

未来得及欣赏雪景,洛染澈移驾雪影殿。未到雪影殿,便听见殿中女子的嬉闹声,玄月本想告知,洛染澈将手一抬,阻止了玄月的动作,踏步走了进去。

夜沼国也飘下了点点雪花,不似影国那般大。唯美的雪花落在冰湖湖面,瞬间溶解,冰封在湖底的绝色美人,已经将某个人完全彻底忘记,只是静静沉睡,外界的一切事物都与她无关,只是安静地睡着

夜冷依旧穿着一身黑色服装,头戴圆顶尖帽,乘着船游走在这片茂密的森林里,看天空零星飘落的雪花被沼气融化。大概,夜国不会再有雪地了吧。

一群群黑衣人来来往往穿梭,一艘艘船只在森林里漂浮。

当船只漂到夜月殿门口时,夜冷迟疑了一下,还是下船,踏入夜月殿,见白容对着悬挂在墙上的一幅巨大地图研究着。

夜冷打扰,“夜王,夜冷求见。”

白容回头,见是国师,笑道:“进来吧,朕也正有事要与国师商讨。”

夜冷来到白容身边,凝视着巨大地图,见那地形,立刻了然,道:“夜国攻打影国的地形图。”

“没错。”白容肯定,指着一处地方,道:“与影国最邻近的是雪国,要想攻打影国,只有两条路:第一,攻打雪国,再与影国抗衡。”

“但是此路很耗费兵力,先不管雪国,纵使拿下雪国,兵力也折损巨大,再想对付影国,难难难,更何况,雪国也不是那么好拿下的。”夜冷分析;

“对,所以,唯有第二条路:绕过雪国,攻打影国。”白容手指一划,避开雪国地点。”我们不可以直接与影国对打,而是慢慢瓦解影国的力量。“夜冷眼中闪过光芒。

白容诧异,道:”此为何解?“

夜冷阴森一笑,道:”影国其实有个牵制点。“

白容想了很久,恍然明白,”雪国。“

夜冷哈哈一笑,道:”自古红颜怀抱皆是英雄冢啊。影王也难逃情字,真是彼此彼此啊。“

白容拍掌称好,”以我们夜国实力,对付雪国还是有得一拼的。看样子,还要细细研究。“

夜冷踏出夜月殿,不禁自嘲,自己又何尝不是难逃情劫。情这一字,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毒药.

影国中,怡红院内,一声声歌曲传来,声音夹杂淡淡悲哀: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处诉。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佳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岁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独把香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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