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沼国上空俯瞰,冰湖犹如一面镜子搁置在一片黑暗之中,夜冷依旧一身黑袍立在湖边,狂风吹乱他的发丝。湖底的绝色美人儿美目紧闭,记忆里蓦然掠过一个人的影子,自己好像是叫他。夜冷哥哥吧;那一日自己一抹红离开时,夜冷哥哥的眼神是那么冰冷,对了,夜冷哥哥呢?夜冷哥哥会保护自己的,落子鸳心里泛起一丝甜蜜,真好,有个人可以永远保护你。
洛染澈披着拖地黑色披风,戴着宽大的帽子来到墨影府,安枫墨听到禀报,立刻起身迎接,此刻丞相文博正在与安枫墨商量对付夜国的策略。
洛染澈跨步进去,随手将披风卸下,看着安枫墨,道:“收了心便好。”
流玥立刻接住洛染澈卸下的披风,立在一边,静静候着。
安枫墨冷笑一声:“皇上多虑了,墨王岂是不识大体之人。”
洛染澈满意度点了点头,看向文博,幽幽开口:“丞相可有好计谋?”
文博上前,跪拜,感慨道:“臣怎敢与皇上比智谋,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现下,微臣还不知道夜国此刻变成何样,又怎敢谈对策?!”
安枫墨叹息:“前往夜国打探的士兵到现在还没带个消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看着洛染澈,“莫不是皇上。”
洛染澈轻笑“没错,朕这次来,要告诉你们两个消息,第一,夜国已经建立起强大的军队;第二,”洛染澈顿了一下,看着安枫墨,接着说“夜国公主落子鸳被冰封在冰湖湖底,七年之后方能苏醒。”
安枫墨看到洛染澈的提示,虽已对第二个消息做好心理准备,但听到第二个消息,身子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沉默。
“现在夜国的实力,朕不可以再像从前那般低估。”洛染澈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深不见底的瞳孔看不透他的心思。
文博惊讶万分,道:“皇上是说夜国公主.”
洛染澈挑了挑眉,示意无需重复;文博这才不继续追问。
安枫墨放声大笑:“没想到我军士兵,还不如两位佳人。”
文博云里雾里,怎又与两位佳人扯上关系了???!
安枫墨继续笑着:“看样子,皇上还是打算利用双生花。”
“若不利用,她们便不会活着。”洛染澈修长的手指轻轻拿捏着垂在肩上的一缕头发,玩味地笑着;
安枫墨心痛万分,自己当做妹妹的两位女子,竟被洛染澈玩弄于鼓掌之间。
洛染澈轻抚大拇指上通体碧绿的戒指,声音凛冽至极:“看样子,刚刚朕白夸墨王了,墨王无须自作多情,她们俩的心思还由不得墨王来捉模,墨王管好自己的心便可;朕很是纳闷,何时朕的大将军竟为儿女私情所困?如若墨王还是如此,看样子朕要换人了。”
文博紧张起来,浑身被汗浸湿也不敢擦,皇上很少用如此凛冽的语气说话,更何况,对方还是墨王,看样子,皇上当真是生气了。
安枫墨沉默不语;
“看样子,墨王也该好好反省反省了。来人,守在墨影府周围,不许墨影府任何人出入,禁足三天。”洛染澈挥了挥衣袖,流玥立刻将披风往洛染澈身上披好。
丞相文博立刻跪下替墨王说情,此刻安枫墨出声:“臣甘愿受罚。”引得文博惊讶地看着安枫墨;
“本王也确实该好好反省一下了。”安枫墨自言自语道;
“但愿墨王可以做到完全彻底地收心。”洛染澈拂了拂衣袖,潇洒离去,玄月和流玥紧随其后。
安枫墨望着洛染澈消失在夜幕中,叹息了一口气:“哥哥,弟弟怎样做,才能做到你那般无情无义。”
第二日,天渐渐亮了,茉莉朦胧睁开双眼,见水仙正在梳妆台梳妆打扮,双手托腮静静欣赏着,微微一笑:“姐姐好漂亮啊。”
水仙这才意识到茉莉已经醒来,温柔说着:“是不是姐姐动静太大,将你吵醒了?”
茉莉连连摇头,一把掀开被子,拿起木梳帮水仙梳理头发,“姐姐,今日,我们一定要成功。”
水仙手中拿着簪子,道:“一定要成功。”
房门缓缓打开,两位极美丽的佳人缓缓下楼,底下吃饭的百姓连着小二一起看得目瞪口呆;
水仙望着小二,微微一笑:“小二哥,夜国最大的供人欢乐的地儿叫什么名字啊?”
小二呆呆回答:“香舞阁。”
待反应过来,才发觉两位佳人早已离开客栈。
香舞阁,夜国最大的娱乐场地,其豪华程度不亚于官员的府邸;水仙和茉莉缓缓而进,却被守在门外的两个下人拦住,水仙微微笑道:“还请这位小哥通报声老妈妈。”
下人立刻明白是何意,一人依旧守着,一人去通报老妈妈。
不一会儿,一身着鲜丽的妖娆女子扭着身姿走来,一看水仙和茉莉,眼睛一瞬间放出光彩。
“二位姑娘是想来我香娘这儿?”
水仙微微一笑,牵着茉莉的手,微微福身:“没错。”
“哎呦,看还是挺好看的,就是不知有什么才艺?”香娘将她们仔仔细细打量着;
水仙和茉莉二话不说,两人相视一眼,直接轻轻跃到舞台上去,两人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灵动,飘逸,清雅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两人用她们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
底下的看客都被惊呆了,待曲终舞闭,掌声不绝于耳;香娘看得更是呆了;随即拍手称好,喜笑颜开,道:“你们两人,我要了。只是你们从何而来?为何想干这等事?”
茉莉眼中饱含泪水:“我同姐姐在六岁便失去了娘亲与爹爹,从小孤苦相依,幸得有钱的舅舅收养,教了些我们琴棋书画和舞艺,哪知命运多舛,舅舅中途没落,我与姐姐不忍连累舅舅,便离开了,实在是无法生活了,便把所有积蓄卖掉,买漂亮的衣服和好的胭脂,就为来此赌一赌。”
香娘看着她们的打扮,倒也说得通,继续问道:“你们从何而来?”
茉莉抹了抹眼泪,道:“我们是从夜国的边境来的,想来到这城中寻个好出路。”
水仙也跟着抹眼泪;香娘笑着说:“莫要哭了,你们就跟着我香娘,保证你们吃好喝好。”
“香娘,我与妹妹还有一事相求。”水仙泪光盈盈,使得看客不由心疼一番;
“我与妹妹若要留在此地,必须要以花魁地位处之。”水仙继续说道;
“什么?!”香娘怒喝;
“没错,香娘,我与姐姐自愿跟随香娘,不需要香娘花重金买下,只要花魁。”茉莉说着;
“这个,”虽然确实是省下买这两位姑娘的钱,让她捡了个大便宜,“花魁只有一人。”香娘不禁为自己的急中生智感到开心;
“那就以双生花称呼吧。”水仙建议到;
“这,”香娘面露难色,两个花魁,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况且这样更显创意,没准还会吸引一大片人前来围观呢?香娘又可赚到很多银两呢。”茉莉补充一句;
这倒是真的,双生花这个名字颇有新意,确实可以吸引一群人,赚些银子。香娘在心里嘀咕着;
“不行。”一打扮妖娆的女子慢慢走出,此人正是香舞阁的花魁倾舞姑娘。
一寸相思一寸灰,多少相思此刻已成灰,多少情感,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