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放下心墙,交流起来就容易多了。南宫森递上纸巾笑道,“你眼泪可真多。”妍诺浅浅一笑,擦去眼泪道,“那有什么办法。眼泪要来了是怎么也控制不了的。”妍诺吸了口气,没想到看别人的失败与成功也会让自己热泪盈眶。
南宫森稍稍凑过脸去说道,“你的心一定很柔软。”
妍诺讶异地看着他,然后笑了。他说的没错,自己就是心软。不然怎么会为秦乾出头!
“还想看别的么?”
“好啊。”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本本分分坐着。南宫森时不时送些零食到妍诺嘴里,气氛渐渐变好。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妍诺看了看时间起身说道,“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
南宫森没有强留而是起身道,“好啊,我送你。”
回去的路上妍诺有些失落,想他这么平静该不会真的要跟自己就此别过再不见面吧!南宫森看了她一眼问道,“给你的礼物别忘了拿。就在后面。”
“哦。”妍诺转身把放在后座上的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拿了过来。这算是临别礼物吗?
“打开来看看吧。我想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妍诺慢慢把包装拆开。盒子是黑色的,丝绒布上躺着一朵红色的大玫瑰花。
“听说这个可以开三五年呢。”
“嗯,是叫长生花吧。”
“对,店员是这么说的。喜欢么?”
妍诺开心笑道,“喜欢。谢谢。”
南宫森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我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是个大色魔。”
妍诺面露尴尬解释道,“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做法不够妥当,让你害怕了。”
妍诺红了脸低下头去看着手里的长生花。
“要是你愿意下次还可以来我家看电影啊。反正——你在家也没什么要干的。”
“嗯,好。”
终于到了,妍诺却没有马上下车,回头看了一眼南宫森见他没什么反应暗自叹气。“那,我走咯。”
“嗯。”南宫森点点头,挥手告别。妍诺默默下了车,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下真的要结束了呢。抬头看见天上的月亮蒙着一层纱一样的云,不由得叹了口气,失落之情全写在脸上。
“喂。”
妍诺闻声回过头去只见南宫森下了车向自己走来。
“怎么了?”
南宫森大步上前像网一样包裹住了她。
“十二点还没到,今天还没结束。”
妍诺因为紧张只能发出“嗯”的声音。
“跟我走吧。”
南宫森拉着妍诺出汗的手笑着回到了车上。他把车子开到了附近的工地里。没有人,寂静无声。车里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让人有些呼吸困难。南宫森凑过脸去,用手抬起妍诺的下巴细语道,“对不起。我不该打搅你的生活。可是,我无法控制我自己。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好吗?”
妍诺微微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如果放纵有罪的话,希望上天能够原谅妍诺。对于妍诺而言,这种令人窒息的心跳弥足珍贵。两人在车里纠缠了很久,直到筋疲力尽。
“如果没有秦乾,我们俩应该不会认识吧。”
“嗯。”
“后悔遇见我么?”
“没有。”
“真心话?”
“嗯。”
“那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嗯,不过——我们能不干这事么?”
“怎么,害怕啦?”
“嗯,总有些做梦的感觉,太不真实了。”
“好啊。”
原本藏在心里说不口的话借由身体完全转达了。这也许是比说出来更加直白的表达方式吧,只是也会让人多想。到底是因为爱呢还是因为性。
带着这样的困惑妍诺隔三差五地跟南宫森见面。比想象中的次数要少,他似乎很忙。可每次见面就像老朋友一样无话不谈。没有男女之间的亲密动作,反而更让人安心。妍诺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的突然出现以及突然消失。
二十六岁那年开始,身边的朋友陆续结婚,到如今,能跟自己玩的也就那么几个了。一个已经在谈婚论嫁,只有有烦恼的时候才会找妍诺吐吐苦水。而另一个是个工作第一的人,就算没有丰厚的报酬还是会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她就是叶丹,无论是外貌还是内在都算得上是一等美女的她,是那种谈“相亲”就色变的人。可她又不敢拒绝,所以总在接受和不接受中苦恼挣扎。对于妍诺,小丹算是最亲近的人之一。而另外一个是已经把自己成功嫁出去的颖。虽然是已婚妇女可还是跟单身时一样爱玩,所以大多时候妍诺都跟她在一起。还有一个已过了三十却依旧单身的姐姐。妍诺以为,她能这样活着是很勇敢的。
下班之后的约会聚餐是这些女人们最喜欢的。女人总也离不开吃。一说起那日妍诺的古怪行为大家就开始吐槽。颖道,
“你这女人哦,真是受刺激不浅啊,随随便便就跟男人过夜,也不怕染病。”
“哪有随便啊,偶尔而已。”
“真是,也不知道害臊。”
“你一个已婚人士有什么好害臊的啊。”
颖掩嘴笑了起来。边上的小丹一脸正经地说教道,
“诺啊,你是越来越夸张了。你知不知道,带你走的那个人是什么来头——人家可是帮派头头,生活复杂得很呢。”
“略有耳闻。”
“我啊真是担心了一晚上呢。”
“是啊,打了二十个电话,比我妈还关心我。”
“回家没少挨骂吧。”
“没有啊,简直跟没这回事一样。”
颖道,
“你们家也真是的,小女儿难道就不是女儿啦,也不管管。”
“他们也没少管啊,不过是管不着而已。说来也奇怪,我说什么他们都信呢。”
谈婚论嫁的友人道,
“那只能说明你表面功夫做得好,一脸的天真无知样,谁会想到你在跟男人鬼混啊。”
“只是偶尔好吧,别说的我跟老江湖似的。”
年过三十的姐姐笑道,
“哎呀,这有什么。男人女人总那么回事情。我看啊带你走的那个男人比渣男好多了。”
一提到渣男女朋友们就一顿炮轰。如果你爱上了一个在朋友们眼中不怎么样的男人,还请你好好考虑。所谓当局者迷,你的爱跟你的快乐忧郁息息相关,可你陷在爱的迷局里不能自拔,看得清楚的也唯有身边这些朋友了。
妍诺深吸一口气,尴尬笑道,
“好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