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人们吃饭时更多的是聊他们自己的话题。从他们的话题中得知,那些老的全是男人,那些中年的全是女人,而那些中年女人又都是在座的各个老年男人的伴侣。
“我们都是老封建啦,都追求什么老夫少妻,想必大家都痛并快乐着吧。”老头兴头高时,对在座的各位说道。
他们听后全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老头道:“你这句话全说对了,说到我们的隐衷上去了。我比我老婆大了十二岁,我今年六十五了,我老婆才五十三,她又爱保养,走出去,人家都说我是她爹,这是痛。至于乐嘛,就是——”
“就是什么呀?”大家齐问道。
那人故意抖包袱道:“乐就是——”“什么呀,快说。”大家催他。
他举起一杯酒,道:“乐就是,我走路走不动了,她可以搀扶着我走。”
“就这乐呀,这乐儿女们也能做到的,不算!”大家齐声反对。
那人道:“那你们说说你们的呀。”那些人杂七杂八地说道:“我们痛比乐多。”
又一个接道:“是啊,这老夫少妻的,她她,哎,一言难尽,你们都懂的,不说了。”大家于是都会意地笑了。
东家老头于是总结说:“这么说来,大家还都觉得老夫少妻弊大于利啰。”
“是的,是的。”大家齐声道。那些女人们则羞红了脸,没接腔,只顾吃着菜。程雪与杨蓉也一边跟着傻乐,一边往自己碗里夹菜。
东家老头道:“要么,你们干脆把她们休了,另娶算了。”
那些人则又齐声反对道:“那不行,少也有少的好处,年龄不是问题,关键在于感情,感情真,年龄算个甚!”
东家老头道:“要是女的年龄大点呢?”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道:“哦,只许你们男人娶少妻,就不许女人嫁少夫,不公平。大家说对不对啊。”
那些女人们齐声道:“对呀,就是。”其中一个道:“下辈子我一定要嫁个比我小的男人,出这辈子这口气。”
男人们则道:“你看你看,她们心中还是不服气的。”
女人们则哈哈地笑了起来。程雪与杨蓉也只有跟着笑。其中一个中年妇女对她们俩人说道:“姑娘们,你们说对不对呀。”杨蓉道:“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各位大姐阿姨说得是,说得是。”程雪则不置可否,只腼腆地笑了笑。心想,杨蓉今天又不是你相亲,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要是你,看你不对人家急!
说话间,老头给程雪敬了一杯酒,程雪道:“我不喝酒的。”于是,他又给程雪一根烟,程雪连忙推却道:“这个,我更不会。”老人道又从包里掏出一包槟榔,程雪还是推却道:“这些我都不会。这些都是男人们的爱好。”老头道:“可是我听说一个女人只要单身两年以上就会学一些男人的习惯,变得豪爽起来。”程雪道:“我还好,还好。”老头又道:“你不会不善交际吧,饭后我们一起搓麻将打牌吧。这个你总会吧。”程雪面露难色,道:“对不起,说真的,这些我都不会。”老头又道:“那这样吧,过会儿我们吃饭后玩牌,你就去厨房帮于婶涮测碗筷,清清污渍吧。”程雪点头道:“可以呀,只是我做得不好,怕帮了倒忙。”
吃完饭后,杨蓉跟着他们去搓麻将了,程雪则跟那个叫于婶的进了厨房。
于婶见她做得很仔细,便说道:“你在家常做家务吧?”程雪道:“不做不行啊。”
于婶道:“会炒菜吧。”程雪道:“会几道家常菜而已。”其实,她是学过厨师的,她此时不想说出来而已。于婶见她做事很细心,便对她更增了几分好感。她故意走出去了,留下程雪一个人在做。她倒没发觉,一个人做得很起劲。一会儿,那个东家老头喊道:“于婶,倒杯茶来。”于婶没应声,那人又道:“于婶厨房有茶,倒杯过来。”程雪见于婶不在,便找杯子倒了杯过去。那老头道:“对不起啊,让你受累了。”程雪道:“没事的。”她抬头,只见杨蓉和那群人打得火热,一点都不像是初次见面的。“老唐,别只顾着喝茶啊,快点出牌啊。”那边一个中年妇女叫道。
程雪这才知道,老头姓唐。
她回到厨房里,把该干的活都干完了,便来到大厅。这时,老唐又道:“哟,二楼房间里放着果盘哩,得去端来吃才好。谁去呢?”程雪见众人都玩得正欢,便主动道:“我去吧。”
老唐对大家道:“小程去端果盘,你们说好不好?”众人道:“好,就她!”老唐道:“那这事就定了,我老唐高兴啊。”众人忙道:“恭喜恭喜啊!”
程雪听得莫名其妙,难道这唐老头真的看上自己,且求得亲友团的支持了?
她有点慌起来。想到自己要与这老头子结婚,浑身不自在。上楼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想着心事,来到楼上,推开那扇重重的房门,里面正中的桌子上果然摆着一个果盘。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端起。谁知一回头就撞了个人,果盘全撒了。她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说完忙蹲下去捡拾垃圾。
那人也蹲下去,道:“我们一起捡吧。”
声音很温柔,听起来好耳熟。程雪抬头一看,天啦,是他,恶少唐寒!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她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低头去捡散落的各色果肉。可是,心情还是很慌乱。捡拾东西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阿姨,你怎么啦?不要你赔的,你不必紧张啊?”唐寒轻言细语道。
程雪没作声,此时她只想离开这里。可是,那双刚刚还和她一起捡果肉的手,此时已经抓住了她的手。她一惊,道:“你想干什么?”她用劲一抽,他则加重力气一握。她连忙喊疼。他忙道:“对不起——你别挣啊!”先是温柔后是粗暴。
“你想干什么?我要喊人了!”程雪小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
唐寒呐呐一笑道:“你喊啊,他们听不到的。听,他们的声音好大哦。”程雪确实只听到下面喊的喊,吆的吆,笑的笑,叫的叫,她再叫,他们也听不到。
唐寒仍旧笑着说:“我说的没错吧。”
就是这张笑脸,曾让她想入非非。这张笑脸,她见过四百次了。除了第四百次,每次她都见到过两至五秒钟,就那几秒钟,已经让她魂牵梦萦了。可是,今天,这笑脸却让她感到恐慌。她明白,什么叫做可远观不可近玩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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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开始发痛了,没有修改的。哎哎。以后再改哦。先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