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气势磅礴的府邸,俨然中立在一座繁华的都城,门口的牌匾上挂着巨大的三个大字“右相府”
院外一带粉垣,院内千百竿翠竹掩。入门曲折游廊,廊上挂着一架鹦鹉。深在中央的大厅与院外一明两暗。主厅后方的后院有大株梨花和蕉,又有两间小小的简易茅草房,看不出用途,后院墙根有隙缠绕青藤的上方往下流入清水,绕至亭台前院,微风拂动慵懒的盘旋竹。忽然于主厅稍微偏远的一处庭院前方,迎面突出插天的大玲珑山石来,独独的伊犁在假山之后。
四面绕着各式各样的石块,竟把里面后方极其不起眼的院落,极其自然的遮住,而且院落前方一株花木也无。只见许多异草:或有牵藤的,或有引蔓的,全都蜂拥而上的缠住庭院前的荆棘,有着不可靠近之势。而荆棘后方突兀一处萧瑟的牌匾,残破的匾额可以看见“玲珑苑”三个大字,只是字面上的镀金已经被雨水冲刷的不成样子,一种萧条之感瞬间弥漫整个院落,于前院的极其精致的景色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视为这处独具匠心的院落的一个污点。
而苑内,杂草遍地的前庭,宣泄着颓废之感在风中摇曳,似是孤独,又是死寂的沉默,更加像是在哀悼什么。石阶上的靑瞒布满,仿佛找不出原来的空隙,屋外的窗户发着吱吱的响声,仿佛下一刻就会吹落倒地。室内的摆设却极其的简单,缺角的红木方桌安静的躺在左侧,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阴暗的窗子面临着同一个庭院,装着同样的栅栏,栏杆间结着一个也许有二十五年之久的蜘蛛网,那一块用了二十五年、本来是绿色的窗帘,由于眷恋着太阳,如今已经褪色了。窗子旁边摆着的依旧是那张黑色桌子,铺着一块早先也是绿色、现在却尽是斑点的台布。还摆着一对黄铜烛台,一把剪烛芯的铜剪子,凑成这房间的家具。这房间由于地形狭长,更兼经常笼罩着一片昏暗,与其说它像一间屋子,不如说像一个坟墓。
而房间内一名身着淡粉衣裙的女子。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脸色却有些难看的看着地上俨然已经没有生息的另一名女子,只见地上的女子,锦缎织布裹着素腰,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的蓝光。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紧闭的双眼俨然与世长辞那般的安静,绝世的容颜没有一丝波动,静静躺在地上,紧贴着地面的额头和旁边的石床上隐约看出暗红色的血渍,可见女子晕倒已经有些时候了。
粉衣女子看着安静的像是死去那般的蓝衣女子,心中一紧对着旁边一脸难以置信的身穿淡白色丫鬟装的丫鬟说道“你,说什么,这个傻子怎么可能会死了。你胡说”粉衣女子有些理直气壮的按下心中的恐慌怒吼道,要是那个傻子死了,她要怎么跟爹爹交代啊,她只是想要来吓唬吓唬她的,哪知道她那么经不起吓撞到石床上。
身着淡白色丫鬟装的丫鬟,发丝竖起。插着碧簪,娇小玲珑,浓浓的担忧之色挂在脸上,她才刚走开一会就发生这样的时,她真的对不起她的小姐,如今小姐早就已经傻了,对其他人早就没有了威胁,为何她们还是不肯放过小姐,而如今小姐早就没有声息的气息武功高强的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要不是夫人离开前交代自己一定要保守自己的秘密,她早就把那些害的小姐变成傻人的人给大卸八块了。还怎么轮得到她们这般嚣张。想到此丫鬟眼中闪过狠戾恶狠狠的朝着粉衣女子说道“要是小姐有什么事,你们全都给我陪葬”,粉衣女子一听显然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往日忍气吞声的丫鬟会有那么凌厉的气势,瞬间有些后怕的下意识道“不会的,这个傻子,没那么容易死,”粉衣女子被丫鬟的眼神瞪的止住往下的话语,虽然她也有感觉那个傻子早就没气息了,原本打算逃跑的她居然被回来的丫鬟给撞见,要是傻子真的死了,她的名声有了污点,她还怎么嫁给二皇子。不行绝对不行,想到此粉衣女子慢慢的挪向地上的蓝衣女子,想要试探其气息,却被丫鬟率先抱住,略带温柔和心疼的语气叫唤道“小姐,醒醒,我是素儿啊,小姐快醒醒。”越说语气已经几乎哽咽,顺手把上脉搏,感觉不到跳动后,素儿的清冷的眼角流下两滴清泪,小姐真的是死了?这个女人,我要他们陪葬,整个丞相府都陪葬,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瞬间狂风大作,素儿的周身闪现淡淡的白光,有淡转侬,粉衣女子被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下意识后退,装上素儿满是怒气的眼睛,仿佛已经兵临死亡边缘,没由来的一阵后怕。粉衣女子心生后怕,要是从素儿的愤怒中她还不知道那个傻子已经死了,她就白活了,可是如今的她想逃可是脚却不停使唤,只能惊恐的看着素儿一身戾气的走来。
素儿抬手正要下手时突然听见地上的女子一阵呓语“恩…”略带沉痛的鼻音,立即停下了素儿的举动,不知是听到素儿的呼唤还是本身的反应,那一句代表或者的举动立即消灭了素儿的怒火,
素儿脸上一喜,急忙的跑到蓝衣女子身边,抱起蓝衣女子一脸激动的看着正在悠悠转醒的蓝衣女子道“小姐,小姐您终于醒了?”眼角处溢出来的泪不停使唤的留下来,还好还活着,小姐还活着,夫人泉下有知她也对得起她的托付了,要是小姐也随着夫人去了,她是一辈子自责都不能偿还的。
蓝衣女子悠悠的睁开眼睛,感觉到不自然的触碰,下意识的推开,仿佛很是嫌弃这种触碰那般,喊不掩饰厌恶之感,细看做起身子的蓝衣女子,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仅那么安静地立于眼前,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起来。
素儿看到蓝衣女子的举动,心中一惊,小姐是怎么了,怎么不哭不闹了,每次趁她不在被她们欺负的时候是一见到她就扑倒自己怀里大哭的小姐,今天怎么不哭了?丫鬟有些惊恐的看着有些异样的自家小姐,对上那双仿佛千年寒冰的眼神,心生一惊有些颤抖的喊道“小,小姐,你,你怎么了,”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气息,那是连她都做不到无情嗜血的气息,仿佛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那种黑暗。连她都有些害怕,这真的是她的小姐吗?
蓝衣女子听闻,扫视着周围奇怪的摆设,从古香古色中略微的震惊,一瞬间脑中像是在播放着极快的电影那般,许多画面袭击着自己的记忆,强行撞进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那般,
蓝衣女子看着自己身上的装饰,有些惊讶的想到,自己还活着?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地府是这样的吗?
“这里是地府吗?”声音清脆如流水,却含着千年寒冰的冷意,不容置疑的语调瞬间将两人石化了,
“小,小姐,这里不是地府,这是您的房间,您不记得了吗?”素儿连忙解释道,生怕她接下来再说出让他们震惊的话那般,小姐怎么会连自己的房间都不认识了。
“哦…。”蓝衣女子听闻打量了一下四周,在看着粉衣女子的衣着打扮,似乎有些头绪,她这是用了别人的身体重生了,呵呵,还当真有下半辈子,而且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已经全部融入到自己的记忆中,原来这幅身体的主人十岁之后就成为傻子一直到了现在,其中的原因大概是自己倾国倾城的容貌对别构成了威胁,
当然这名女子就是在爆炸中重生的血影,血影消化完这幅身体的信息后不禁的苦笑,这真的是她的下辈子,还真的成为了“傻子”,是老天对她的怜悯吗?傻子?这个身份不错,血影一番打算过后,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惊恐的素儿和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看着蓝衣女子已经有了声息,脸上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嚣张“哼,就说,这个傻子怎么那么容易死”再次接受到素儿恶狠狠的眼神,立即止住接下来的话,立即转身往外走去。那种急促的步伐颇像逃亡。
对于粉衣女子的离开,素儿没有多少计较,毕竟没有任何事比自家小姐的事重要。
“小姐,我是素儿,您还记得吗/”素儿有些担忧的对着血影道,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她给忘记了,血影的思绪还沉浸在脑海中寻找刚刚离开的那名女子的记忆,原来是右相府的四小姐,更加是经常欺负这幅身体主人的女人。哼,有意思,既然我替她活过来了,你们就等着承受你们该承受的后果吧,想到此,血影的嘴角扬起一抹独有的嗜血笑意,仿佛在下着死神的通缉令那般嗜血,素儿瞥见那抹笑意惊得再次重复自己的话,怎么小姐会变成这样,那种笑连她都感觉到后怕。
素儿重复的话才将血影的思绪拉回来,仔细的看了素儿一眼,一瞬间就找到了脑海里与素儿重叠的身影,这是从小陪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丫鬟,衷心度是绝无仅有的,不过对她来说,信任这种东西是最不靠谱的,世界上她能相信的永远都有自己。但是自己身在异处,有属下还是好的,这里一看就像是古代的装潢,而且这个服装,她真心不喜欢,除了黑色,似乎她的世界就没有其他颜色了。
“不记得了,说这里以前的事”简单明了的一句话瞬间将自己的立场摆明,不是她不记得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朝代是什么鬼地方
“小姐,”素儿一脸惊恐的看着血影,不记得了,是连同这里的事都不记得了吗?灵境的素儿没有过多的怀疑血影的真实性,毕竟眼前这个人的确是她家小姐没有错,于是素儿就将这个世界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里是凤澜国,而血影现在身体的身份是右相的六女儿,传闻她的母亲是右相从外地带回来的异地,只是在她三岁那年一场大火烧死了她的母亲,留下素儿和她相依为命,而她的母亲在相府的地位又低而且不受宠,她也不过是右相看在她的容貌作为日后可以利用的棋子才留在府中养育的,而她本倾国倾城,琴棋书画精通的贤淑女子,拥有天下第一美人之名的雪优心,只是造化弄人,如此佳人在十岁的一场落水后变得痴傻,右相因为自己名声将她禁锢在这破烂的玲珑苑,原本她母亲的院子,对外宣称养病,实则行囚禁之名不让她出去丢他的颜面,
而这样的父亲,真的是这个身体的父亲?血影不禁心里疑惑,血影虽是冷血可她毕竟曾经有过亲情,有过慈祥的父亲,所以对于这种右相父亲,她怎么都不会有好感,而且本来就不是她的父亲,
而且从素儿嘴里得知,除了风澜国外,还有一个在极地雪狼国,一个女人为主的浴火国,还有一个遥遥领先三国,让三国都敬重三分的一个隐士强国,近期才和三国有所联系的月苍国,一共四个国家,而血影现在所处的就是风澜国,
血影听完后,大致对这个世界有了了解,呵呵,就当做是自己的来生,重新生活吧,血影看着镜中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心中暗自做好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