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唯一到了酒店的时候杜衡远已经坐在预定好的位置上等他了。
见了他笑着招手。
杜衡远遗传了他那歌星母亲的绝好面容,而且天生的柔和又爱笑,许唯一常常觉得天使笑起来也没比杜衡远好看多少。
“等久了吧,我胳膊伤了,让王河那属龟的开车,这点路还没我走得快。”
许唯一抱怨着把外套月兑了递给应侍,拉开椅子坐到了杜衡远对面。
“没很久。”杜衡远不很在意的笑了笑,转头对一旁的应侍道:“上菜吧。”
宋玉今天约的是他工作的同事,本来说好的七点,结果只顾着批评许一心好的不学只学坏的,到了吃饭的地方都已经七点四十了。
进门前。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学我爸那些坏习惯了,你不要罚我吃你做的早餐嘛,好嘛好嘛?”
许一心一边摇着宋玉的胳膊,一边抹着眼泪和宋玉保证,样子看起来就像一只做错了事的小猫咪在讨好主人一样,好不可怜。
宋玉对于许一心这种表情,看了八年,是真是假,一眼就明了了,于是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许一心的请求。
“这句话,你从会说话起就开始跟我保证了。再讨价还价吃两周。”
许一心打心眼儿里含泪控诉着,“/(ㄒ-ㄒ)/~~嘤嘤嘤,我不是亲生的!”
宋玉十分淡定且不为所动地回了句:“你本来就不是亲生的。”
许一心这下子哭得更加伤心了。
于是一路哭哭啼啼地进了酒店的门。
这个时间段正值用餐高峰期,宋玉花了点时间才找到了早就等在那里的同事。
对方是宋玉任教的那所大学里校董的儿子,对方现如今也是自己办公室的新近同事。叫俞晨,是个内敛秀气的男孩儿,比宋玉小三岁,今年才不过二十四岁的年纪。
小丫头本来一路哭得正带劲儿,结果看见今天吃饭的对象是个帅哥,立马就抹干了眼泪,嘴甜的叫人了。
许一心星星眼道:“^o^~哥哥好,你就是今天和宋玉一起吃饭的人吗?”
通过一个办公室里几天的相处,宋玉知道俞晨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说明白点,就是有些怕生。所以面对许一心这种自来熟的小丫头热情又主动的搭讪,立马显得出了各种不知所措的反应。
俞晨红着脸看着宋玉,有些结巴地说:“这…这……宋老师……”
宋玉看着小丫头托着腮星星眼的瞅着人俞晨流口水,头痛的扶额,这孩子该怎么教导才好!==||
宋玉抱歉地对新同事说:“这孩子性格顽劣,是我没教导好,你不要见怪。”
俞晨一听,更加不知所措了,他吃惊地说:“((((;-Д-))))))),宋老师这是你的孩子……”
宋玉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位新同事,学校里基本上都知道他结过婚了,无非是不知道他结婚的对象是个男人而已,有孩子有什么不对吗?而且小丫头今天也难得规矩,没有在外人面前叫他妈。
宋玉从没带许一心见过自己的同事,对于俞晨的问题,是一点回答的经验都没有,于是他本能的很诚实地回答道:“对啊。”
对面俞晨的面部表情已经由吃惊上升为震惊了,他完全不能置信地问:“((((;-Д-)))))))都这么大了?!”
宋玉被问得很囧,他想不出来自己这个新同事究竟在吃惊什么。
“(-_-),哪里不对吗?”宋玉奇怪的问着。
俞晨的手有些颤抖,他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指,指着面前的许一心,惊恐地说:“((((;-Д-)))))))这孩子看样子怎么也要有七八岁了吧?”
“哥哥,我上个月过的八岁生日!”
许一心希望帅哥能注意到自己,积极插话。
俞晨抖动的更厉害了,“((((;-Д-))))))),宋老师,你十九岁就生了这孩子?!”
宋玉:“……”
许大爷自己在医院憋屈了半个月,心里是又委屈又愤懑。
于是乎也顾不得自己肩上的伤口刚愈合,非要喝酒抒发自己的情绪,杜衡远一个没拦住,这边许唯一已经喝的脸红脖子粗了。
“小远啊,你不要生哥哥的气。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月兑的裤子。”
许唯一整个人趴在餐桌上,伸手拉着桌那边杜衡远的手,晕晕乎乎地就开始道歉。
杜衡远见他已然是喝飘了,自己想问的话大概也问不出个结果,就随口回应着许唯一的酒话。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他面上还带着惯有的笑容。
一听人家原谅了自己,许唯一打了个舒心的酒嗝,嘿嘿一笑。
“哥就知道你最体谅人,最善解人意了。”
“唯一哥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一说道回家,原本喝的昏昏沉沉的许唯一突然就来了精神,一把松开杜衡远的手,坐起身来,猛地一拍桌子,怒道。
“老子才不回家!宋玉那小王八蛋又跟老子玩失踪,还他妈带走了老子的闺女!等老子找到他,看我不给他操的十天半月下不来床,老子就不姓许!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跟老子提离婚!”
许唯一嗓门奇大,又喊得中气十足,在酒店里显得尤为突兀,不少顾客都看向了他们这桌,杜衡远脸皮薄,只好拿起餐巾假装擦嘴,遮一下脸。
许唯一一口气嚎出来后,觉得整个人顿时爽朗了,于是他更带劲儿了-_-|||
“老子不就跟别人上个床嘛!他至于吗?!你知道他就为这事儿跟我闹离婚!这还不算完,末了他还给了老子一子弹,说打就打,老子还他妈没反应过来呢,这一枪就打我左肩上了!老子这他妈是皮糙肉厚啊,不然他他妈就要给老子去守寡了!”
杜衡远觉得许唯一大概是真喝醉了,不然不会在公共场合说出这么多很不体面的话。
不过,杜衡远还有些难过,因为许唯一那句“老子不就跟别人上了个床嘛!”。
杜衡远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在许唯一这里是特别的,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就是个别人。
他这次回来才不过半月,统共见了许唯一就两面,可他觉得许唯一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许唯一了。
以前的许唯一恨不得把金山银山都搬到他面前哄他开心,现在的许唯一却在和他上了床后,十天半月都不联系他,还把他叫做“别人”,而那个叫做宋玉的,却成了他醉酒的原因。
许唯一酒后神志不清,为图一时口舌之快,叽里呱啦什么都说,而且他越说越亢奋,到最后已经口无遮拦了,有的没的全往外倒。
“老子就是喜欢你怎么了!他宋玉管得着吗?!”许唯一扯着脖子嘶吼着。
“对,我是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