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像救世主一样拯救了身在窘境的宋玉。
只见宋玉一个强力弹跳,就像身后长出了一个高弹力的弹簧一样,一下子被弹出沙发几丈远。
然后,被弹出去的他愣了三秒后,跟陆朗说了句“我去接电话,啊——哈哈……”,就一溜烟儿的消失了。
偌大的客厅里,瞬间就只剩下陆朗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半天才明白了自己深思熟虑的告白,竟然在还没说出口是情况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的事实,心情当下就由晴转为了大雪。=_=||
再说说逃出上楼的宋玉,刚一跑进卧室,就把门关死了。
他靠在那扇天然实木的门上,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把那结实的门敲得咚咚直响,好不容易等心情平复了,宋玉才想起来,自己这会儿上来似乎是要接电话的。
于是,他顺着手机铃声去找了过去,结果,刚刚把手机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来,铃声就断了。
宋玉心想,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友人这么神算,给自己来了这么一通救命电话,然后看着已经不再振动响铃的手机,打算重新拨回去。
可是,还没等他按亮手机屏幕,电话就又响了起来,这下,反倒是吓了毫无准备的宋玉一大跳。
宋玉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电话号码,居然是个座机!看起来很眼生,他想不起自己有哪个亲朋好友有这么个座机号码,于是,带着疑惑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一个热络的女声就从那边传了过来。
“好哥哥,我都到了半个小时了,你在哪呢呀?”
宋玉把手机拿离耳旁,再次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那个号码,然后在脑海里开启了海量搜索模式。
过了好一会儿,宋玉才真真正正地确定自己是真的不认识这个号码,不认识电话那头的声音,然后,一头黑线地回道:“女士,你打错电话了。=_=||”
那边儿的女人等了半天,却等到了这么一句话,当下不乐意了,便气冲冲地说:“帅哥,你打电话给人家,要人家在二半夜的冷风中等了半个小时,不说别的了,装不认识是几个意思啊?你耽误我这来来回回的时间都够我赚两个客人的钱了!”
宋玉一听对面的女人说话那么的不客气,心下也有些气恼,但是,他是个脾气极好的人,所以,也就忍住了没发火,只是心平气和地说道:“这位小姐——。”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那边的女人十分生气地说:“怎么说话呢!我是陪聊的,又不卖身,喊什么小姐呀!”
宋玉:“……”
他原本以为对方是个出台女,没想到却错了,听女人的话,宋玉大概明白了对方似乎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出台女,而是个纯陪聊天的人,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刚刚的叫法很是欠妥,便赶忙纠正,慌乱着改口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大姐——。”
那边一听更不乐意了,恼火道:“什么大姐!我还不一定比你大呢!老娘今年才三十二岁!还如花似玉着呢,什么大姐不大姐的,你叫谁呢!”
宋玉一头的冷汗,心想,三十二了,的确比我大啊,于是,便小心翼翼地说:“那个,我今年还不到三十。=_=||”
这一句回答算是给对方吨量级的炸药库彻底地点了一把火,那边的女人像疯了一样,吼道:“尼玛蛋的!不到三十了不起啊!不到三十就可以嘲笑过了三十的女人了吗?!老娘不做你这单了!你爱找谁找谁!还有!不到三十就出来找陪聊,你是有多寂寞啊!你是有多没朋友啊!哦,对了!你这种人估计也交不到什么朋友!就算是交到了,也百分十之二百被你这张无良的嘴给气吐血!呵呵!再见!”
说完,那边就“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留下宋玉拿着手机站在那里张着吃惊的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而这边,陪聊女挂愤愤地断了宋玉的电话,把手里记有电话号码的纸撕得粉粉碎的,然后,扔进了垃圾篓里。
她实在是被气得不轻,因为,她从业这十年来,第一次有人喊她大姐!这声“大姐”简直像一勺砒霜,直接送她去了阎罗殿。
她气血难平地拉开了门,正打算出去,她在店里还有一单生意没完呢。
但是,她前脚刚刚迈出门槛,后脚就又想起什么似得退了回去,然后,把门关了上来,从自己的置物柜里放着的包包中拿出了电话,从最近的通话号码里找到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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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唯一自打从猫眼里偷偷模模地看到了宋玉和陆朗那个让他气血翻滚又上涌的意外之吻后,他整个人都处在了一种斯巴达的状态当中。
要不是他现在的处境导致他当时不能直接行动,他那会儿早就冲出门外,去揍得陆朗那小子七荤八素了。
不过,幸好的是,陆朗也就只是嘴唇轻轻地擦过宋玉的而已,而且,值得庆幸的是,宋玉在那个吻之后,表现出了一种手足无措和抗拒的态度。
要不是这样的话,许唯一觉得自己可能在那一瞬间就被自己嫉妒的火焰烧成了灰渣渣了。
但,即便如此,他仍旧在眼睁睁地看着宋玉和陆朗回家后,生生地捏碎了自己手中的瓷杯。
一手鲜血是无可避免的,可是,许唯一觉得自己似乎心里更难受。
宋玉和陆朗进门的时候,眉目间的喜悦是显而易见地从内心散发出来的,许唯一一看就能够明了,因为这样的笑容,这样喜悦,在宋玉还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是见不到的,确切地说,是有好多年都没有见到过了。
许唯一觉得自己真是个失败者,同时,他又觉得自己混蛋透顶了!
因为,宋玉这些真实的笑容,在他刚刚见到对方的时候,几乎是宋玉脸上的标志。
那人本就是个温柔又爱笑的人,并且,在他右脸的脸颊上还有着一个浅浅的酒窝,所以,每次当他笑起来的时候,总能让许唯一觉得自己的四周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但是,起初的时候,许唯一从来没有关注过宋玉的那个漂亮的酒窝,因为,那个酒窝是宋玉脸上最不像杜衡远的东西。可现在,等他发现了自己其实打心眼里已经爱上了这个酒窝和酒窝的主人时,对方的酒窝却对他自动隐了身,最重要的是,现如今,对方甚至已经不再爱他了。
面对着这个现实的许唯一,只觉得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典范。
他一个人在屋子里,没有开灯,处在一片漆黑中的他,想了很久,想过去,想现在,想未来。
可是,他发现,自己越想就越觉得绝望,越绝望就越不受控制地去想。
于是,在绝望中,许唯一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确不如陆朗的事实,因为,对于宋玉而言,陆朗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不曾对他有过任何的伤害,再反观自己,则是,一开始带着目的接近着他,得到了之后便是不断地伤害着他,到了现在,更是让他对自己彻底的心灰意冷了。
在这种对比下,许唯一对自己能够追回宋玉的信心指数基本直接跌破了零值,成为了负数。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放弃。
他爱宋玉,虽然,现在这么说起来很是苍白无力,但是,这一句话却比以往的任何一句都要真实。
为自己重拾了信心的许唯一这样想着,可是,他很快就又发散思维地想到了自己纯良又没有心机的宋玉现如今正和对他有着十年图谋不轨却始终未遂的陆朗共处一室,而且,他们还要在一起过夜,一时间,许唯一就又担心了起来,他觉得他现在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他那颗焦躁的心迟早要糊掉。
于是,他给俞骋打了电话,想要求一个主意。
结果,接通了俞骋的电话后,许唯一立马听到了对方似乎带着湿漉漉的泪意的声音。
许唯一远在他方,一时间也不知道俞骋发生了什么,但是,紧接着,在俞骋带着娇喘又断断续续地为他出谋划策的过程中,许唯一大概明白了个五六分。
随后,当俞骋说到,让他找个陪聊女去打电话骚扰宋玉和陆朗,以求达到打断他们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时,许唯一听到了“俞军师”的一声惨叫,这时,许唯一几乎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了。
最后,俞骋又热心地说到他在F市有个认识的女陪聊,并且,还把熟背于心的电话号码背给了自己,这时候,许唯一只听到电话那头一阵的鬼哭狼嚎,紧接着,电话就被匆匆地挂断了,事情到此,许唯一算是彻底地明白了俞骋应该是在某食人鱼的床上当大餐的事实。
为好友在心里默默地上了蜡烛后,许唯一决定等他追回了媳妇儿,就好好地犒劳一下大功臣俞骋。
然后,他拨通了那个陪聊女的手机号码,请她帮忙,并答应事后给她比正常陪聊多出三倍的钱。
随后,许唯一就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女人的回电。
在等待着的那段时间里,许唯一的心里十分矛盾。
他希望女人能打断宋玉和陆朗的事情,可是,如果这么说,那就证明宋玉已经和陆朗到了那个那个的地步,那自己岂不是彻底的岌岌可危了,虽说,他现在的处境也已经在悬崖边上了,但是,也还没有彻底地摔到悬崖下面去,一切都还有希望。
但是,换言之,如果这个女人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的话,他又不知道宋玉和陆朗那小子到底会不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于是,许唯一是这也不行,那也不对,焦躁地在屋子里踱步。
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许唯一才在这种矛盾到爆的心情中接到了女人的电话。
他几乎是在电话响起的第一秒就迅速地接了起来。
许唯一的声音十分地紧张,他一颗心提在嗓子眼儿上,然后,问道:“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显然不能理解他的紧张,只是语气中带着些怨言地说:“成了。”
许唯一一听这话,心头先是一喜,随即又不可避免地难受起来,他语气十分低沉地说道:“钱一会儿会打到你的户头上的,今天这事希望你能保密。”
女人听着电话这头的人似乎对事情办成了也没太大的兴奋,便忍不住发牢骚道:“我说这位客人啊,这种活儿你以后就不要找我做了。你那个朋友的嘴简直是太毒了,这活儿要是多接两次,我估计要折寿的!至于事先说好的钱,您就不必付给我了,俞少跟我算是好朋友,这个忙算我白帮的。”
许唯一听完女人的牢骚,然后,挂掉了电话。
之后,他复杂的心情难以排解,到最后,也只好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在小区的花园里远远地观望着宋玉所在的那间房子的窗户,就那样整整凝望了一整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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