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出门相亲,结果,中午不到就回了家,自然是惹得宋母极其的不高兴。
但是,看到儿子回来后,似乎带着很重的心事,宋母以为宋玉是在自责,所以,一时间,还是难免心疼自己儿子,于是,对于搞砸相亲这件事情,也就只是稍稍地责备了宋玉一两句,便作罢了。
宋玉对于母亲的责骂基本上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心里还在想着柏印说的那些话。
原本,柏印替许唯一打抱不平这件事情,宋玉是很能理解的。
毕竟,柏印和许唯一是朋友,不管许唯一做得对错,对方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帮朋友说话,本就是件无可厚非的事情,只是,柏印那句“他为你豁出去了那么多”,却让宋玉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
回家之后,宋玉为了那句话,整整想了一天,可是,都没能想明白。
到了夜里,这个问题困扰着他久久不能入眠,所以,第二天,到了工作日,宋玉只能顶着两个厚重的眼圈,精神不济的上班去了。
结果,到了班上更惨。
这个问题依旧扰乱着宋玉的心,再加上他前一夜基本没有睡的原因,直接导致宋玉在讲台上严重的注意力不集中,讲课的时候也是连连口误。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宋玉回到家里,连饭都没吃,就扑进卧室的床里,早早地入眠了。
然而,这一觉,他也没能睡好。
一整个晚上,他几乎都在做着和那个问题相关的梦。
于是,醒来后的宋玉决定,跟学校请假,然后,去赴柏印的约。
下午两点的时候,宋玉准时到达了‘裕景’茶庄,柏印看起来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他多时了。
宋玉落座后,奉茶的侍应生便过来斟了茶,等一切都弄妥当了,那侍应生便带上了门出去了。
宋玉低头瞧着那花纹精美的瓷杯子里盛着的茶,其颜色和气味儿都是异常诱人的,于是,便端了起来,打算小抿一口尝尝味道如何。
柏印见宋玉已经把瓷杯子端了起来,然后,不慌不忙地说:“你就不怕这茶里有毒吗?”
宋玉一听柏印这么说,端着瓷杯子的手直接僵了一僵,倒不是说,他害怕,所以,才僵了手,而是,他觉得自己被柏印讲得这个冷笑话给冻僵了。
他在心里颇好笑地吐槽着说:“你以为这是宫斗吗?还茶里有毒,=_=||,鹤顶红?还是,含笑半步颠啊?”。
但是,在表面上,这些吐槽的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于是,宋玉顺着柏印的话往下接道:“不能吧,哈,哈哈……”
柏印看着宋玉的表情,讪笑道:“怎么不可能。不久前,我就经历了一次,就在你撞见我和唯一的那天。”
宋玉尴尬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心里一惊,因为,柏印的话听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玩笑话。
如此说来,柏印说的话都是真的了。
那么,对方既然是在那天吃饭的时候中了毒,岂不是意味着许唯一也同样中了毒吗?
宋玉这样想着,一颗心都乱了起来。
他回想,似乎就是自那日之后,许唯一便再也没有给自己发过短信了,然后,不久,他就发现了许唯一扔掉的杯子,知道了许唯一其实就是住在陆朗房子对面的邻居,只是,那个时候的许唯一已然是人走楼空了。
宋玉觉得许唯一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他是不会把那套杯子扔掉的。
于是,他慌张地问道:“许唯一呢?他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
柏印把宋玉焦急的表情尽收眼底。
说句实在话,他说这件事情,其意义就在于试探宋玉,眼下里,他瞧着宋玉已然是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了,一瞬间,便明了了对方心中仍旧是放心不下许唯一这个人的事实。
柏印心中有气,可面上却是气定神闲地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瓷杯子,小抿了一口茶,然后,又把瓷杯子放到了回桌上,才不慌不忙地说道:“现在还担心着前夫的安危,这要是给你如今的女朋友知道了,你说,她是会高兴呢?还是会不高兴呢?”
宋玉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这会儿简直是心急如焚,于是,面对着阴阳怪气的柏印,他只好冷下了声音,然后,说道:“我只问你,许唯一是死是活。”
柏印并不看着宋玉,他瞧着自己杯子里的茶,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过了半晌,才缓缓地问道:“你指哪种死活呢?”
宋玉虽不能明白柏印现在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许唯一现在必然是还活着的。
有了这个认知,他那颗焦灼着的心便得到了一定的缓解,他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了下来,然后,才开口回答了柏印刚刚的问题。
“不管是哪种,只要人还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呼吸,就算是活着。至于其他的,我并不想关心。”
柏印听着宋玉义正言辞的话,禁不住笑了起来,他先是隐忍着低低地笑,随后,便带着嘲讽的意味,放声地笑了起来,虽在嘲笑,却是真真正正的笑声。
宋玉听着柏印的笑声,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的厌恶。
其实,他对柏印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了解,知道的信息,最多不过是柏印是许唯一大学时的朋友,但是,如今算来也已经有十年不曾联系了。
对于这次柏印的意外出现,以及意外邀约,宋玉在心里,是一丁点儿都猜不出原因。
而他之所以会来赴约,则完全是出于……出于,出于什么呢?
宋玉犹豫了,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才来赴地这个约呢?
朋友间的关心?不,他和许唯一已经算不上朋友了。
好奇?也不,谁会对一个和自己连朋友都算不上的旧识的过去事情好奇呢?
那是什么,宋玉答不上来,与此同时,他对于自己答不上来这个问题,而感到恐慌。
柏印笑了好一会儿,直到他那脆弱的身体,由于无法承受他长时间的大笑而给予了他警告时,他方才停了下来。
柏印连连地咳嗽了好几声,连带着他那苍白的面孔,都因为咳嗽而染上了一抹潮红。
他瞧着面有惧色的宋玉,心里大概知晓对方在想什么,于是,淡淡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我喜欢许唯一,这事儿,你知道吗?好吧,你肯定不知道,因为,他一定没对你讲过这件事情。毕竟,我对于他来说,什么都算不上。十年前,他心里装着个杜衡远,十年后,他心里好不容易没了杜衡远这个人,却又有了你。而我,付出了十多年的感情,却从没有得到过回应。哦!不,他给过我回应,十年前,在你同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我一直天真地认为,他是不明白我所表达出来的感情,所以,才一直无视着,直到那天,他约我出来吃饭,然后,对我抱歉地说‘小印子啊,对不起,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我已经有宋玉了’,我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一厢情愿。而他的那句话,在你们起初刚在一起的时候,几乎夜夜光顾我的梦境。我的身体,你知道的,十年前,还不如现在,所以,噩梦地缠绕,使我的身体迅速地垮掉了,那段时间里,我几乎以为自己要撑不过去了。但是,到最后,我还是被老天眷顾,活了下来。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把自己的身体养成现在这个状态,然后,对于得到许唯一这个人,我的执念就更深了。我原本预计着,你和许唯一不会走得太长远,毕竟,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还有个杜衡远,最重要的是,我听说了,他有了孩子。”
说道这里,柏印停了下来,他瞧着宋玉的表情,意料之内的平静,然后,他泼掉了原来瓷杯中的茶水,又重新为自己斟上了一杯。
“觉得我的话很无聊,对吧?在刚刚那么一大段话中,除了我喜欢许唯一这件事儿,我也知道,其他的都是你早就知道的事情,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说些,我知道的,甚至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你却不知道的事情,如何呢?”
柏印让人莫测的话使得宋玉有些惶惶不安,他直觉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改变很多事情,可是,却没能说出拒绝对方说下去的话。
柏印瞧着宋玉并不拒绝自己的提议,然后,讥笑道:“你只知道许一心是许唯一在外面乱搞才有的,那你知道不知道,那个怀了许一心的女人,到底是谁送到许唯一的床上的?如果,我说那个人是许夫人,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说胡话呢?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而许夫人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则是,那个时候的许唯一要为别人捐掉自己的一颗肾,至于他捐肾的对象,你不如回家之后问问你的父亲。”
宋玉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对于许唯一曾经要捐肾的事情,是一无所知的。
捐肾?捐给谁?为什么?这跟自己的父亲又有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高压问题让宋玉感到自己几乎不能呼吸,他的脑子已经被巨大的信息量给打傻了,他有些木讷地看着柏印,而此时的柏印,却选择了什么都不再多说。
他看着由于过度吃惊而表情呆滞的宋玉,再次嘲讽地说道:“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所有,可事实上,你的那些所有,很有可能全部都是冰山的一角。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改天再约。”
说罢,柏印拿起一旁放着的大衣,起身穿好,然后,安静的离开了。
宋玉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家里的,等他的大脑从一片空白中缓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在父亲的书房里了。
他质问着面前的父亲,“爸,您和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宋父听到宋玉的质问,心里先是一惊,他不知道,儿子怎么会突然间就这样地问自己,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了曾经的那件事了?
宋父不敢确定自己的儿子,是否是真的知道了曾经的事情,于是,他试探地问道:“你指什么事啊?我和你妈还能瞒着你什么啊。”
宋玉直勾勾地盯着父亲的眼睛,他从心里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父母会隐瞒自己什么事情。
这样认为着,他便觉得自己如此轻而易举地就相信柏印的话,从而回来质问自己的父亲,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冲动了。
一时间,宋玉为自己的冲动而感到愧疚,他抱歉地说:“没什么事情,您当我在胡言乱语吧。”
宋父在心里长吁了一口气,心道,原来是虚惊一场啊。
他悄悄地擦了擦自己额上的冷汗,然后,表情故作镇定道:“没什么事儿就好,你去忙去吧。”
宋玉瞧着父亲,感觉对方的表情有些怪异,他认为自己可能是受到了下午和柏印谈话的影响,所以,这会儿子,才会疑神疑鬼的。
于是,心里只顾告诫着自己不要多想,便没有留意眼前的路,在出门的时候,一个不留心便撞倒了书房里摆着的小桌子。
小桌子翻倒后,上面的小抽屉由于小桌子倒地的姿势问题,直接滑了出来,然后,一盒药不偏不倚地掉到了宋玉的面前。
宋玉随手捡起来,只是无意地瞄了一眼,整个人就僵掉了。
药盒子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他克莫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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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顺版小鱼:哥哥,你是不是喜欢许唯一咩。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问。
大鱼:卧槽!怎么可能!老子是总攻好吗!妈蛋,这辈子的英明全毁你身上了!快赔我!让我上你!心道:趁丫没变身,赶快反攻!
温顺版小鱼:哥哥,你不要开玩笑啦!挣扎ing~
大鱼:你再挣扎,信不信老子“爱死爱慕”你!快躺好,乖乖给老子上你!
小鱼挣扎未果,遂变身,大鱼,秒被食之。
大鱼:雅蠛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