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走在几个人的最前面,浅灰色的衬衫上面有写凌乱,看起来脏兮兮的,他的左手手掌缠了绷带,脸色看起来一点也算不上好。
但是一点也不损他半点清冷孤傲。
仍旧那么高高在上。
她大概是被撞了脑子,脑子都点短路,白天这人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一副和人大干了一场的样子?于是,她模着自己的脑门使劲儿地想了想,这一想,头就痛了起来。
她记得自己摔下去的时候好像被一双手堪堪接了一下,那双手……白唯心的目光落在他缠着绷带的地方,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其中一名医生见她醒了过来,和气地说道:“既然白小姐醒了,那我们也不便再打扰,白小姐记得好好休息,熏总,您也是。”
他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然后,两三个医生便默默地从她的病房退了出去。
病房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白唯心虽然脑子还有短暂的混沌,但是心情却是十分忐忑难安的,他就那么站在她的床尾,目光清冷地看着她,似乎也不打算说话的样子,于是,白唯心觉得这小小的病房装下这么一尊大佛,实在有点……痛苦不堪,但是,她的痛苦绝对不亚于这间病房。
病房里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让人难受,她动了动嘴唇,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熏总?”
对面的男人嗯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白唯心尴尬地不知所措,这大半夜的,他就这么站在这儿,什么话都不说,什么意思啊?就算杀人也得说一句“你受死吧!”这样的话啊!
白唯心不得不继续说:“你怎么在这儿啊?好像很晚了。”
这次他没有很快嗯一声,白唯心不知道说什么了,过了一会儿他却突然问她:“我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关我什么事啊?白唯心心中想着,又向他看过去,不明所以。
“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他又问了一遍。
她嘴唇动了动,终于说:“青琉熏。”
“我的年龄?”
这问题一出口可把她惊讶了,这要怎么回答?要是说了他会不会认为自己对他居心叵测,调查他?要是不说,他会不会给自己安一个连常识都没有的罪名?
白唯心心中那个煎熬!
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她反问道:“熏总,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些问题?”
“我二十五岁。”他说。
她哦一声,双手撑在床上让自己坐起来一些,才回答道:“我知道了,不过虽然我是你的下属,但是我们好像不熟吧,我应该不需要向熏总自报年龄?”
他唇角微微向上扬了下,给她一种他在笑的错觉,然后他说:“你晚上没吃东西,要不要吃一点?”
白唯心本来没觉得饿,他这么一问,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很饿了,但是现在是医院,都不知道几点了,恐怕没什么东西吃,总不可能肖想着他去买吧,估计这世界上连他老婆都没有能劳他大驾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