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不下丹书?”水月诧异了,孟风学阵时一看便会,记忆力极强,不应该背不下丹书。
“对啊。”孟风十分苦恼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丹书就觉得烦,想要记住只能死记硬背。”
“陶长老有没有教你背丹书的方法?是不是你用错了办法?”
“教了,但是用他教的办法我更记不住。我现在是翻着丹书放材料,只有炼过一次,才能记住部分材料的份额。”
“所有的丹方都记不住?”
孟风点头。
水月凝眉思索片刻,用密语传音对孟风道,“也许和你的魂体有关,等月末解了禁令,我们去秘境检查一下魂体。”
“恩。这几日我炼丹时脑中又出现了一些画面,到时我讲给你听。”
和孟风约定好了这件事,两人将这件事掀了过去。
三人分开又回到各自的山峰,水月刚落到远凝峰,远远就看到戴秋带着几名同门走过来。
相比水月在一峰勤奋修炼,戴秋这些天单忙着应对各位师兄弟和比她辈分低的弟子。
第十个名额远凝峰的弟子争了许久,被戴秋抢走了他们当然不服。但戴秋会做人,经过这些天的周旋,渐渐的混得开了,也有了自己的圈子。
水月想避开戴秋,向轮值的李广生登记一下归来的时间,立即抽出佩剑准备回一峰。
“水月!”
戴秋怎会放水月离开,她喊住要御剑飞走的水月,带着人走了过来。
“戴师叔好。”戴秋比水月的辈分高,水月只得低头抱拳行礼。
戴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问水月道,“我们好歹也是旧识,怎么见到我来就走?”
“方才只顾得登记回峰时间,并未注意到戴师叔。”
“哦?你出峰做什么去了?”
“见朋友。”
“朋友?”戴秋瞥着水月道,“是去见孟风了吧?我听说他在俊竹峰过的并不好,挨打是天天常有的事儿,呵……长老的亲传弟子,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挨打?水月微微皱眉,陶然会因为孟风炼丹不成而打他?这太不像陶然的作风,难道……
想到陶然可能猜到自己的身份,水月的心骤疼,拳头也不由自主的握了起来……
“怎么?看你这样子好像还不知道?”戴秋面带嘲讽的说,“也难怪,我要是孟风,也不敢将这种丢人的事情往外讲。只怕他还不知道吧?各峰长老门下早就传遍他的事迹了,有的弟子还打赌,赌他多久能炼出第一炉中品丹药,听说有人赌了大头,压他一年内练不出。哦对,还有人说他太废柴,压他会在一个月内被逐出门派呢。啧啧……”
水月怎会不懂戴秋的心理?
戴秋听说孟风在俊竹峰的表现,已经对他死心,当初孟风对她没兴趣,现在她找到机会,当然要使劲讥嘲。
水月抬眸,直视戴秋道,“霄华派门规有明文规定,禁制各峰弟子私下赌斗,戴师叔是不记得门规了吗?知道有弟子赌斗不上报到罚罪堂,还在这里讲给我听?”
“你怎么给师叔说话呢!”戴秋身后一名男弟子见她脸色僵住,替戴秋解围道。
水月不看男弟子,继续盯着戴秋道,“若戴师叔记得门规,那便是知法犯法,按照霄华派门规,是要逐出门派的。若戴师叔不记得门规,作为长老的亲传弟子,也是重罪一条。戴师叔,你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我……我……”
“呵呵。”水月冷笑两声,“戴师叔是否记得也不用告知我,去罚罪堂同那里的大长老说吧。”
“什……什么?!”
水月指一指远处飞来的两名弟子,“喏,有人来接你了。”
戴秋望一眼临近的弟子,脸色难看到极致,说话也结巴了起来,“你……你什么时候,通……通知罚罪堂的!”
水月等到罚罪堂的弟子落地后才回答戴秋的问题,“戴师叔记性真不好,门规内最后一句写的很详细呀:若门内弟子发现违法事件,可立即向罚罪堂发传音符。戴师叔方才说的话,我都用传音符记录下来发给罚罪堂啦。”
“你……你卑鄙!”
水月有些无辜的说,“戴师叔你怎能这样说我?我只是按照门规行事,难道这样错了吗?呜……”水月问罚罪堂来的两名弟子,“二位师兄,我做错了吗?”
罚罪堂的弟子都是最最刻板的,两名弟子冰着一张脸,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话说,“没有错。”
得到罚罪堂弟子的同意,水月又向戴秋扮起了无辜,“戴师叔,你看两位师兄都说我没错,你冤枉我了呢。”
戴秋气极,用充满恨意的眼睛狠狠地刨了她一眼,扭头开始向罚罪堂弟子卖起好来,她刚当上亲传弟子没舒服几天,千万不能栽在这里!
“我……”
“戴师叔,请跟我们走。”罚罪堂弟子打断戴秋的讨好,直接开口道。
他们只是前来带人的弟子,辈分低,还要尊一声戴秋师叔。
戴秋一张嘴就没讨到好,也懒得再跟他们客套。哼一声道,“前面带路!”
目送戴秋被罚罪堂弟子带走,她带的那群弟子中,只有三四名名弟子面色紧张,似乎在为戴秋担心。另外的弟子都赶紧散了去各找各的主报信。
等弟子都散掉,李广生才问水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知道段长老会为她求情,罚罪堂不可能罚她出门派,现在就得罪她,你以后如何在远凝峰安生?”
水月方才就注意到了李广生眉目间的担心,她对李广生笑笑,用极其坚定的语气道,“她挖苦我的朋友,该受到这样的惩罚!我不怕她为难我,大不了以后我躲着她不见便是。”
“你这又是何苦?她辈分比你高,依附她的弟子只会越来越多,你……”
水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她敢给我使绊子,我就能让她进罚罪堂。倒是你广生,你辈分低,轮值的日子多,要小心她些。”
李广生没有水月辈分高,身为同门水月亦不能称他为道友,便直喊他的名字。
李广生虽然明知这个道理,但听到水月直唤他名字时,心还是猛跳了几个节拍。
“水……水师叔不必担心我,我……我过些天会参加内试,如果成功,就能升辈分,也……也许就不用在这里当值了。”
“是吗?又有内试了?”
“恩,是针对我们这些低辈分弟子的。”
水月恍然点头,怪不得她没听到消息,“那我先预祝你成功!我师父人很好,六位师兄也都很和善,如果你能晋升,可以来一峰哦。”
“我……我一定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