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曜日国远道而来的贵客,所以白衣男子被安排在了洛家最豪华的庭院里,山水俱佳,景色秀美。
白衣男子抱着月清然一路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等到了院子门口的时候,白衣男子身边的心月复湛蓝,将洛家所有的人,拦在了院子外面。
“月先生,我是月清然的爷爷,难道我也不能进去了?”洛族长走出人群,看着早就不省人事的月清然,道出了俩人的关系。
听到洛族长这么一番说辞,已经走进院子的男子转身,打量了一圈洛家所有的人,紧了紧自己的怀抱。
“我姓月,名季秋,现任曜日国御用太医总管,虽然我这次是半路而来,不过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还是早有耳闻,月清然是我一直想要珍惜的人,却因为我们身处在俩个国家,而彼此长时间断了往来,今日,月清然已然只剩下半条性命,如果我有幸将月清然救活,那么我月季秋对天发誓,只要有我月季秋存在的一天,就势必会护着月清然,保得她平安周全,如果今夜月清然丧命于此,那么不要怪月某人不讲情面,曜日国与赤寒帝国的战争,即日触发,而在此之前,我月某人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会让洛家家破人亡!”月季秋说完,不再理会中人惊叹的眼光,转身走进了院子。
洛族长将月季秋的话听了个明白,虽然月季秋的话也让他惊讶,不过更让他不安的是,如果曜日国发起战争,那么势必会同赤寒两败俱伤,如果到了那时,只要月季秋派人放出风声,说是一切的战争都是因为洛家而起,那么不用月季秋亲自动手,洛家也势必会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
随后赶到的千夜上邪,静立在庭院外的树干上,撑着树干的手掌青筋暴起,双眸紧盯着月季秋怀里的月清然,勾唇而笑。
随着他一同过来的百里堂,看着千夜上邪勾起的唇角,心里却是明了,这是自己主子极怒的表现。
曾经,主子也曾出现过一次这样的笑容,那是在老少主夫人刚刚被高丘族绑架,夺去性命的时候,百里堂清楚的记得,当时主子也是这样坐在自己的房檐上,对着月色勾唇浅笑,魅惑至极。
当时,百里堂只当是主子太过沉痛,所以才会痛极反笑,哪知当他第二天听说,主子只身一人,杀光了整个高丘族后裔的时候,百里堂才知道,原来主子的笑容,意味的并不是悲伤与沉痛,而是杀戮与屠结。
百里堂永远也不会忘记,当他赶到高丘族时,看到的场景,尸横遍野,血气冲天,千夜上邪一身黑色长袍立于中间,手上的长剑,在不停的低落着不知名的血水,见百里堂来,伸出手指擦拭了一下自己粘了猩红的唇角,随后踩踏着无数的尸体,一步步的朝着百里堂走来,刺骨的戾气随着千夜上邪的走动而跟随,使他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走出来的王者。
思绪回转,侧脸看去,空落落的树干上早已没了千夜上邪的身影,百里堂怕当年的历史重演,不禁起身追寻着千夜上邪散出来的气息,追了过去。
回到屋子里的月季秋将月清然轻轻的放在床上,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踏入,随后关了所有的门窗,顾不得男女之仪的,月兑掉了月清然的衣服。
沉睡了将近一天的月清然,身上已无任何血色,白到透明的肌肤散发着刺骨的寒气,从脖颈处的地方,微微开始僵硬了起来。
知道已经不能耽误时间的月季秋,快速的取出银针,分别扎入月清然的各个经脉穴道,后将月清然抱起背对自己,拿出只有曜国宫廷才有的热敷
膏,均匀的涂抹在月清然的身上,为了不让药效散失,忙完了的月季秋将月清然抱在怀里,同时逼出自己体内的真气,以便让热敷膏,能以最快的速度发挥疗效。
昏睡的月清然,感觉自己掉进了一处四面寒冰的冰室里,没有人和她说话,也没有任何外界传来的声音,只是她自己,孤单而寒冷的坐在冰面的某一处,静静的呼吸着。
她想,就这样吧,远离是是非非的牵绊,就这样安静的闭上眼睛吧,她真的好累,已经不想再去挣扎些什么了,什么家族仇恨,什么明抢暗剑,都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清然……清然……”
谁?是谁在叫我?寒冷的月清然挣扎着抬头。
“你是谁?”月清然茫然的看着,这个忽然来到自己身边的白衣男子。
“我是月季秋,你可能不记得我,但是我却是深深的记得你。”月季秋伸手,轻轻的抚模上月清然的面颊,眼里是疼惜的。
“我……好像认识你,但是……我想不起来了。”月清然虽然记忆里没有这张脸,可她的直觉告诉她,她认识这个男子,而且是深深依赖的那种认识。
“想不起来,我们可以重新认识,只要你醒过来,好不好?”月季秋伸出另一只手,将月清然冰冷的身子抱在怀里。
“我很累,放过我吧……”月清然将头枕在月季秋的肩膀上,轻轻的呢喃。
“清然,为什么要放弃呢?你还有未知的未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下去,那些你没有看见的精彩还在原地等着你,回来吧,清然……”月季秋模上月清然的发顶,语重心长的声音,回荡在冰室的四周。
‘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人大力的踢开。
正在探取月清然灵识的月季秋慢慢睁开眼睛,当触目是满身杀气的千夜上邪时,他镇定的起身,先是拿起了床头的衣服,披盖在了月清然的身上。
千夜上邪双目火红,看着赤luo半身的月清然和抱着她的月季秋,紧握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
“把月清然交给我。”千夜上邪袖刨鼓动,袖子里的嗜血长剑,跃跃欲试。
月季秋将月清然放在被子里盖好,后用在屋子里点起了银碳,等一切妥当,才缓缓的起身,对上了千夜上邪的眼睛。
月季秋一直跟在月清然的身后,就算千夜上邪不用自我介绍,月季秋也清楚的知道千夜上邪的名字,身家,以及人际关系,但是,这只能说明月季秋心里明白有千夜上邪这么一个人存在,并不能说明,月季秋就能将月清然交给他。
“出去。”月季秋轻轻的开启薄唇,声音里丝毫没有任何的情感。
“我再说一次,把月清然给我!”千夜上邪一动不动,杀气已然弥漫了整间屋子。
“出去。”月季秋再次重复,上前一步挡住千夜上邪看向床上的视线。
‘刷!’的一声,月季秋只觉得眼前一道银光闪过,白透的墙面上,裂开了一道深深的长形切口,戾气通过墙面的破裂,充斥着整间屋子,瞬时间,地动天摇。
来不及多想的月季秋,飞身抱起床上的月清然搂在怀中,稳住脚步正要朝着门口走去,却被已经着魔般,几近疯癫的千夜上邪拦住了去路。
“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三遍,将月清然给我!”千夜上邪死死的盯着月季秋怀里的月清然,身体散发出的灵识,已经慢慢跟着愤怒转变成了黑色。
月季秋深知千夜上邪灵识的深厚,要想制服千夜上邪,也许月季秋务必要拼出自己所有的灵力,他才一味的退让,尽量让自己的灵识保持在最佳的状态,心里清楚,只有这样才,能及时的为月清然补充,不过眼下看来,如果他不动手,想来千夜上邪定会将自己所在的院子化为灰烬。
手腕翻转,月季秋将自己体内一半的灵识汇聚手掌之上,冷眼看着千夜上邪,月季秋知道,如果这一掌不能至千夜上邪灵识紊乱,那么月清然势必会危在旦夕。
千夜上邪见月季秋灵识汇集,身上的黑色戾气更是快速缠绕于身前,嘴边挂着一抹嗜血的笑容,似乎眼前的月季秋只是他一次可口是食物。
两道灵识在飞窜流动,巨大的灵识让地面陷入摇晃之中,隔壁屋中一位身穿赤黄铠甲的男子,看着桌子上轻颤的茶杯,淡淡的嘴角上扬。
屋子里,月季秋飞身上前,正要放手一搏,不想一直昏迷的月清然,忽然有了些许轻微的意识。
“月季秋……不要走……”椅子的上的月清然依旧紧紧闭着双目,可她呢喃的话语,却是清楚的传达到了两个男人的耳中。
听见自己的名字从月清然的口中发出,月季秋当下收起了所有的灵识,走到月清然的身边,将还是浑身冰冷的月清然,抱在了怀里。
“清然,我不走了,我会一直陪着你。”薄唇对上月清然的耳蜗,月季秋轻轻的给以答复。
看着眼前的一切,千夜上邪只觉得自己忽然怒火攻心,体内燃起一撮极为快速的邪气,瞬时间他双目赤红,头发披散,额心中间逐渐浮现出一个血红色的图腾印记。
见千夜上邪如此,月季秋深知千夜上邪已经着魔,抱着月清然想要逃月兑出去,不料为迟已晚,毫无理智可言的千夜上邪,犹如一道火红色的飓风,手持长剑的挡住了月季秋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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