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时学看了村里这个乱劲,干脆把熟肉生意停了:不要钱没挣到手,命先送了。M
到斜对门丈人家看了,丈人、丈哥几个还在做豆腐,也劝他们歇息一段,等平稳了再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你干这活,不管挣不挣,先是生意人家帽子扣下来,你能不拿钱买命?”
见丈人舍不得锅里豆腐脑发愣,就说,“这样吧。一家子不说两家话,俺那边人口多,不如全挑过去,叫俺改善改善添个福气,钱俺给。”掏出块银元,递给丈母娘。
“孩,你快收起。咱亲家喝点,吃点,那是瞧得起俺家手艺哩。啥付钱不付钱……”看见婆子揣在怀里,上去要蹬她,女婿赶紧拦住,“爹,咋哩?”
“这婆娘,恁心眼小,自家人还要刮油水哩。”
“俺咋会心眼小哩。女婿做恁大生意,你不帮他花点,女婿还不高兴哩。是不,俺姑爷?”
刘时学又掏出五块银元,“娘,给你,早晚吃点稀罕,养养身子。”
婆子一把抓过,“还是俺姑爷疼俺想着俺,不似你老汉,同床几十年,挠痒也不会,说个囫囵安适话也不会,还不是俺逼俭省……”猛省说漏嘴了,讪讪点着半大小脚端着半斗黄豆走了。
“嗨,这婆子,闻不得半点铜钱味!走,姑爷,进去喝碗米酒。”
丈人釀小米酒有一绝,刘时学常送来小米,所以,也就不客气进去了。
婆子看姑爷喝酒,这会倒也有眼色,赶忙做了两道小菜,端上来,笑眯眯看他们喝,不时给姑爷碗里添点。
刘时朋这几天没去学,爹说,街上乱,就别出去了。难得歇息一回,所以,刘时朋吃完饭,看着家里没啥事,就回屋里看婆子王小倩和崔香花做活。
先是俩人斗嘴儿,王小倩说她绣的鸳鸯不如崔香花的灵巧,好像**就在水里摆动,还**扭着,叫汉子看像不像。刘时朋翘着二郎腿,光笑不吭。崔香花就说,王小倩绣的胖女圭女圭比她的活路细密,连小胖子**,也绣的活蹦乱跳,叫小姑娘看了,春心高涨哩。
比划着指头,叫汉子瞧,看看是王小倩绣得好,还是她绣的差一截?
刘时朋笑不可抑,把她俩拢到一块,再把绣花拿过来,对着俩人,自己看谁像?俩人也笑着胳膊扭到一块,互相咯吱痒痒,屋里一时笑声一片。
刘时悦屋里魏翠青和翠儿听见,翠儿不乐意了,“咱屋里人少,平时没人玩,热闹不起来。姐夫今儿个不去学堂,也不陪咱玩,只顾学打抢。哼,俺把他叫过来。”蹬蹬跑出去,扭姐夫去了。
刘时悦以前练枪少,以为练好鞭子之类,就可以了。这两天看到哥哥们一梭子过去,撂倒一大片,比他这一次扎住一两个,快捷多了。就放下轻心,下劲练起来。
这时候拿着空枪,正练习摔手腕放枪,嘴里“啪啪”不断,手也前后左右摔得不断,“啪……”手刚扔出去,“啊”声连着“呜呜”惊醒了刘时悦,“哎呦,咋碰着小姨子哩!”赶紧上去哄翠儿。
“呜呜,姐夫坏,姐夫打翠儿,翠儿要告诉爹哩。”翠儿跟着姐夫叫刘学林爹,爹也宠着这小姑娘,比自己闺女还心疼。
刘时悦一看不妙,上去一步拦腰抱住,“翠儿,都怨姐夫。要不,你也打姐夫几下出出气?”
“谁敢打姐夫,俺打他!”翠儿抽抽噎噎手背擦泪。
“啊呀,还是俺家翠儿体贴姐夫。啵,真是好翠儿。说吧,翠儿吃啥?俺去买。”
“翠儿想吃月饼。俺有好多好多年没吃过了。”
“要不咱自己做月饼?”
“俺不做月饼,俺要姐夫陪俺们玩。”
“好,好,听翠儿的。”
翠儿高兴地扭着姐夫耳朵,骑在肩膀上回屋里了。
“姐姐,姐夫抓回来了,俺要骑他跑十圈,不,一百圈,不准耍赖!”这是翠儿近来琢磨出来的。
姐姐晚上经常骑姐夫,累得满头大汗,嘴里哼着小曲,听起来美着哩。所以,白天睡醒了,翠儿常在床上骑姐夫,也觉得颠得**好舒服。
这回,她在上面,又骑又颠,晃悠的身上出汗了,月兑下褂子,还是出汗,干脆,连裤子也月兑了。嫌姐夫褂子剌皮的慌,也让姐夫把大衣服月兑了,扑腾扑腾,颠得床上被褥凌乱。她姐看她玩会,笑得嘴疼,坐一边歪斜着睡了。
刘时悦陪她颠跑了会,也笑晕了,懒到床上,让她自己颠。她看姐夫出汗了,就小心地慢慢颠,礅得肚皮“啪啪”响。
一会觉得**下啥硌得难受,手模来模去,模出个**子,知道是姐姐晚上用姐夫的东西。但是稀奇,以为俩人变戏法,一会儿有,一会儿没的。现在攥在手里,看它一会儿慢慢变热了,变硬了,变大了,也是新奇。
高兴地两手捉着,玩拨浪鼓似的,左右乱晃,越摇晃,越结实,“嘿嘿”直笑。笑了会,看着姐姐、姐夫都打呼噜,自己一人玩也没意思了,俩手攥着热乎乎棍子,自己爬着姐夫,也睡了。
刘时悦睡了会,被气憋得恍然醒来,看婆子搂着自己肩睡着,翠儿两腿夹着自己柱子,嘴啃着脚大拇指在睡,不由好笑。刚抬**想坐起,发觉鸡子儿滑到翠儿坑里,胀胀地顶着,赶紧又躺下,鸡子儿把翠儿**鼓起老高。
分开腿,把翠儿放下,红头上蜘蛛丝挂着。慢慢收回,歪头看见魏翠青酒窝甜甜地,抿嘴亲口,魏翠青醒了。揉揉眼,看见汉子裤裆鼓着,歉意地笑了笑,“没事别乱勤快,免得用的时候没精神了。”
刘时习搂她过去,褪去下衣,小心蹭进,慢慢磨着,下边的胀劲才舒坦了。想二哥屋里收了几个,还有奇遇,心里也是羡慕,顶的劲儿越发大了……
新任团练团长徐德恒得了保长指令,立马领着自己十五个兄弟,检查武器、弹药,共有枪十八杆,能用的十二杆;子弹四百二十发,手榴弹十个;匕首二个,刺刀五把。机关枪一挺,叫三排抢跑了。
几个人可惜,那可配有子弹三千多发哩!
徐德恒叫他们都背上,开始沿街铺收捐。大的二两,小的五百到七百文不等。
没有银子,就拿货抵数。不服从,轻者棍子打,重则刺刀刺死:子弹得小气点,用一个就少一个哩。
头一家,还算顺利,收了二百文。老汉抖抖索索,凑了半个时辰,总算凑够了,连孩子踢毽子包裹的一枚铜钱也凑上搜来了。
第二家看了半天,卖的东西,不比第一家多多少,可要三百文。第二家不干,吵吵起来,孩子老婆子在旁吓得呜哇大哭。
第四家五家六家……都围过来看热闹,助阵脚,急得徐德恒拔枪朝天放了一枪,“哎呀,打死人了,又打死人了——”
街上人,有跑的,有扔石头砖头的,有关门闭户的,大乱纷起。
徐德恒看势头不对,人都跑了,问谁要钱?“不准跑,跑的人开枪打死——”
那散乱人更急了,要死?快跑。店面也不要了,瞬时街里空荡荡的,徐德恒傻眼了,“这,这,咋收钱哩?”
“进去收,收,收货!”徐德恒没法,得完成保长任务啊。
进店收货?扛走房子还差不多。店里货架上,平时东西就不多。新货有样物,老货就不摆了——村里人都知道平日啥时辰、啥店铺卖啥货哩。
前边乱了,后边人家这儿早见机收存货物,去哪收缴空荡荡店铺货物抵押银子?
徐德恒看商铺不办事,就去妓院、烟馆、赌馆一间间排查收去,除了门神把门,老鼠也看不见一个。
“给俺烧——”
烧了四五家,没见熏出个耗子,徐德恒只好灰溜溜地回去销差。保长听了,也无计可使。
硬抢,抢不来,用计?有啥计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