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版西游 第四十八回:斗杀妖孽是爱徒;劝导暴戾非师父。

作者 : 瓜哥樊瓜子
。却说唐僧师徒四人出了顺水县城,走不到四五十里地,进入一深山之中。忽闻一声大喝:“呔,过路的,请绕道而行!”四人定睛一看;前面路中间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黑大汉,好似燕人张翼德、又象梁山黑旋风。唐僧上前施礼道:“施主何处此言?”那黑大汉将手中双斧直抖,凶神恶煞地叫嚣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地过,留下买路财!”唐僧见是拦路的强盗,不过是要索取钱财,不想滋生事端。便问八戒:“悟能,你们赚取的那三百两银子,还剩多少,通通拿出来,交与这位好汉便是。”八戒听了抗议道:“师父,我们还有两百两银子,这可是个大数目,就算师父害怕他,给他三五两银子,今儿个他已经是做了个大买卖了。还不将我等放行不成?“悟空和沙僧也很不理解地对唐僧道:”师父,不过是个强盗,多少打发他一点,行个方便,让他放行便是。何必这么大的手笔,充阔气装大亨呢?我们没地投宿的时候还得打尖住店,没处化缘的时候总还得花钱吃饭吧?何必非得餐风露宿不可,而让这强盗白白捡了便宜,无端地发这笔小横财呢?”唐僧慢条斯理地说:“尔等休得多言,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一并都给了他,落得轻松。我等只安心上路,专注取经才是正事。”八戒听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让沙僧取出银两,连同钱袋扔给了那黑大汉,不曾想他视钱财如粪土般地看都不看一眼,便将钱袋随手一扔。悟空兄弟正要发火,唐僧向那黑大汉施礼道:“好汉,我们全部家当都在这钱袋里,全身上下也别无他物,还请通融则个。”那黑大汉抖动双斧,恶狠狠地说:“若是行人商贾,徒经此地,不论多少,留下卖路钱便可通行,若是西行取经之人,需留下人头才行!”悟空兄弟闻言,火气十足。唐僧招呼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再次忍气吞声,双手合什,慢条斯理地问:“敢问施主尊姓大名,与我等结下了何等冤仇,要取我们性命方解恨?”那黑大汉趾高气扬,咬牙切齿地说:“尔等可曾闻得抗金名将,岳飞岳鹏举岳元帅麾下猛将牛皋。吾乃其远亲牛如皋。”他圆睁豹眼,豹眼中喷射出不共戴天的仇恨的火焰:“狄姑妞乃我小儿,苏柔姬乃我夫人,苏华姬乃我姨妹。尔等杀我妻室,弑我姨姊。害我儿子。还不快快纳命来还。”唐僧正欲回话,悟空抢过话来说:“牛如皋是吧,看你长得一副好汉模样,不过是个狂妄的怂包,送命的鲁夫。你那妻儿姨姊皆老孙所杀,有种只管冲老孙来,让老孙行个方便,送你去与他们团聚是正事。”牛如皋听了,气得嗷嗷大叫:“孙猴子,洒家和你拼了!”叫嚣着冲了过来,扑向悟空,抡起板斧就砍。

你看那牛如皋的吼声,真有张翼德当阳桥喝退曹兵之威。舞得那一双板斧,也不泛黑旋风打死猛虎之勇。确实锐不可挡,不可小觑。悟空挥舞金箍棒。自然也是神勇威武。你看这二人,打得激烈,杀得精彩。本来李逵战大圣,偏是张飞斗悟空。这牛如皋果然非凡,有万夫不当之勇,勇冠三军之威。然如此厉害的高手,在悟空金箍棒下也难呈威风。这金箍棒是避实就虚,见缝插针。打得牛如皋晕头转向,气喘吁吁。只三二十招,悟空险些一棒将他结束。说时迟,那时快,牛如皋命在旦夕之际。忽然冒出了二三十个牛如皋,围住悟空便打。八戒沙僧跑来助阵。悟空道:“你们只管好生看好师父,老孙自会对付他们。”八戒沙僧退下。悟空便收了金箍棒,嘻嘻哈哈地说:“尔等尽管来杀,老孙休息休息,养精蓄锐后方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说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牛如皋见如此大好时机,岂能白白错过。一起挥斧来砍。悟空原地闪了几下,怎闪得开几十双斧头。手臂被斩断,掉落在地上。悟空一边躲一边笑嘻嘻地说:“无妨,无妨!”那手臂便从地上飞起,主动回来连接上,严丝合缝。牛如皋岂能罢休,攻击不停歇。少时又砍断悟空一只手臂,那手臂也象旅行般地在牛如皋们的乱斧中穿梭避让,又稳稳地、完好无损地回到原位。牛如皋们齐来攻悟空下盘,悟空跳跃奔逃,终未逃过群斧的砍杀。双腿被齐刷刷地砍断,悟空仰面倒地,双脚在牛如皋的追杀中跳动逃窜,上身在牛如皋的追杀中飞舞。在激烈的追杀中,身体和双腿又完美地合在了一起。还向牛如皋们扮鬼脸。牛如皋们不信邪,精诚合作,将悟空拦腰斩成两段。分别将两断追着打杀,然这上皆非常滑溜,不但没被他们砍杀,还是合二为一地生成活蹦乱跳的悟空。洋洋得意地气他们。牛如皋们齐心协力,一齐乱砍乱杀,将悟空的头砍落在地,那脑袋滚落很远,与身体各自为阵,有的牛如皋去抢悟空脑袋,有的去抱他身体。那脑袋在牛如皋中间飞舞穿梭,只让他们捉拿不住,彼此碰撞;身体却如同泰山屹立,众牛如皋使尽浑身解数,用尽蛮力去搬,却纹丝不动。这脑袋自然地回到悟空的脖子上。悟空就去啐牛如皋,啐得他们满脸唾沫。牛如皋们恼羞成怒。一个个将那斧子乱七八糟地只管围住悟空胡砍。一时这好端端的孙行者,便被剁成了肉泥。

牛如皋们得胜地一步步向唐僧逼来,想要将他抢走,八戒、沙僧严阵以待,准备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忽闻牛如皋身后哈哈大笑之声。悟空站在后面笑嘻嘻地说:“老孙在此,尔等还不快快纳命来!”牛如皋们正全神贯注地逼向八戒沙僧。不曾想身后突如其来的攻击,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悟空已一边说一边噼噼啪啪,乒乒乓乓。左一棒、右一棒、横一棒、竖一棒。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晕头转向。不知南北,难辨西东。一个个抱头鼠窜,落荒而逃。有的边跑边叫:“猴头等着,这一顿打定要你加倍奉还!”悟空道:“尔等没了机会,孙爷爷这就送你们去见阎王爷。”说着就要追赶,欲将他们一网打尽。唐僧制止道:“悟空莫追,让他们逃生去吧!”悟空不甘心地对唐僧说:“不将他们铲除,后患无穷!”唐僧只拿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有慈悲之心来教育悟空。悟空只得对师父唯命是从。放过牛如皋,继续赶路。

走了几里路程,忽然忽喇喇一大彪人马拦住去路。全是一模一样的牛如皋,足有三五百众。他们是有备而来,一个个信心十足,自信满满。其中一个向悟空喊道:“孙悟空,恁你有多大本事,今天也是在劫难逃,插翅难飞!”悟空见那架势着实唬人,试想,一个牛如皋,悟空也不能三五两招将其打败,如今一来就是几百个,且皆强悍勇猛,群起而攻,不可小觑。悟空心想,只能智取,不可强攻。当下问道:“尔等意欲如何?”牛如皋自信地说:“我家主人有令,将你们师徒四人统统抓回去做成我等一般的牛如皋。”唐僧便苦口婆心地劝说牛如皋们弃恶从善,改过自新。牛如皋哪里听得进去。只对唐僧的好言,报之以恶语。悟空趁此机会,拔了一撮猴毛,吹了口气,叫声;变!一群小猴子便冲入牛如皋中间,嘻嘻哈哈,抱牛如皋的退,楼他们的要,挠他们的痒痒,跳在他们头上找虱子。牛如皋们慌作一团,忙去抓拉猴子来打。悟空便对八戒沙僧说:“这牛如皋如此勇猛,乃是缔造者在造就他们的过程中拜过张飞神像;李逵遗塑;牛皋牌坊。故缔造出来,便有了此三人的灵气。而此三人所敬畏者,乃是岳飞、刘备、宋江。我等分别化作此三人,冲过去与他们厮杀,他们见是自己老大,必有所顾忌,我等定可一举制胜。”

这牛如皋还没把纠缠不休的小猴子处理完。忽见岳飞手握岳家枪,宋江持一把利剑。刘备双剑在手,一齐冲了过来。牛如皋们齐刷刷地下跪来迎。却见其不由分说便对他们一阵狂砍猛杀。牛如皋们还未回过神来,便被那岳家枪挑死二三十个;刘备双剑也不含糊,砍死三二十个;宋江也不示弱,同时杀死也不下二三十个。牛如皋们忙来迎战,却心生忌讳,只守不攻。三人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你看那岳家枪使得神出鬼没,果然有抗金名将的风范;宋江也尽呈梁山好汉的威风;刘皇叔也杀出三英战吕布时的风采。这几百个牛如皋就如此任他们尽情杀戮。不大工夫,便死的死,逃的逃,又结束了一场战斗!

牛如皋一走,三人现了原形。悟空感慨地嚷道:“这牛如皋与那苏柔姬姐妹,狄姑妞如出一辙,没完没了,烦死人了!”唐僧对他说道:“若是他们只为难我们,我等避开他们便是,只要不似狄姑妞般危害百姓便是万福!”悟空道:“他们与苏华姬等有过之而无不及,对百姓造成的伤害不可估量。”唐僧闻言道:“如此必须将他们收服,方保百姓平安!”悟空道:“收服他们谈何容易,这牛如皋武艺高强,法术精湛,道行不浅,这些都还可对付。关键在于,他们的幕后者何在,老巢何在?我们一无所知,皆是他们寻衅滋事,找我们麻烦。我们要找他们,毫无头绪,犹如大海捞针,无从着手,如何消灭他们?”唐僧道:“为了天下百姓,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务必消灭。”正说着,只见土地、山神主动现身。拜见了悟空等。说道:“这牛如皋乃是一道人所缔造,其巢穴便在山中极其隐蔽的地方,小神等闻得那道人命牛如皋等无论如何也要将三藏法师抓去缔造牛如皋。”悟空不解地问:“他不是已经有了缔造牛如皋的原材料了吗,何以还要用我师父?”土地道:“大圣有所不知,尊师浑身是宝,若在牛如皋中略微添加尊师元神,牛如皋便功力大增,所向无敌。对那道人一统武林又增加了许多胜算。”悟空道:“那牛如皋有岳鹏举、黑旋风,张翼德的灵气。当是刚正之辈,若添加我师父的元神。当是正义慈悲之辈。何以反倒成了危害武林的败类?”山神道:“这牛如皋的原材料乃是污秽杂物,有尊师与几位英雄的神气,只能增添他们的功力,其邪恶不减。”悟空闻言道:“如此说来,消灭牛如皋,势在必行。他们现在有多少个?”土地道:“具小神所知,有一千余众。”悟空又问:“那道人缔造牛如皋的速度有多快?”山神道:“加班加点,日造百余众。”悟空稍感欣慰地说:“制造能力不似狄姑妞,苏华姬姐妹般源源不断。倒还减轻了我等负担。”山神道:“大圣且勿掉以轻心,那如皋要捉尊师,势在必得,一千余众倾巢出动,不可小觑!”八戒接过话说:“我们又变成他们的老大岳飞等人,他们只得任我们打杀,何愁不胜。”悟空敲了八戒的头说:“就你这猪头才会想当然,他们上了一次当了,还会愚蠢地等着你故伎重演吗?”八戒鉲uo碌孛?盘弁吹赝肺剩骸澳堑比绾味愿端?牵俊蔽蚩盏溃骸拔?裰?疲?纤锘?魇Ω改Q?媚桥H绺拮饺ァ?茨堑廊巳绾谓?纤锪冻膳H绺蕖!鄙缴瘛⑼恋刂龈牢蚩招⌒摹1愀娲且?ァN蚩斩粤轿皇Φ艿溃骸八?墙?匙饺ィ?潮阋?谄涑惭ㄖ校?焓蔽矣肽忝抢镉ν夂稀O?鹋H绺蓿?钭降廊恕F癫幻涝眨包br />

大家依计而行,悟空与唐僧对换了身份。行不多远,果见牛如皋倾巢出动。一千余众,个个勇猛,人人威风。整队张翼德;一群黑旋风。杀气腾腾地攻击唐僧师徒。他们分工合作,大部分来战三个徒弟,其余的去抢唐僧。本来唐僧阵营只许败不许胜。他们抵挡了一阵。牛如皋便成功地抢走了唐僧。

牛如皋们带着这悟空所化的唐僧走了九曲十八弯,来到一个山洞,进入洞中俨然如进入荣国府般富丽堂皇。又穿花园、走幽径、过桥廊、绕亭台、跨别院。不知走了多少小门,进了多少大门。方到了内洞。‘唐僧’想道;如此富贵,还要缔造妖孽,真是贪得无厌!但见那道人正专心致志地缔造牛如皋,见掳来了‘唐僧’吩咐道童:“将唐僧剐了,剁成肉酱,研干成末交与老夫便是。”但听‘唐僧’口念阿弥陀。慢条斯理地对他打招呼:“曲财主别来无恙!”

不错,这道人便是顺水县首富曲邵岱。只见他全神贯注地缔造牛如皋,见‘唐僧’认出了他,头也不抬,冷漠地说:“既然是旧识,我的目的你自明白,怪只怪你浑身是宝,效果很好。有你作牛如皋的配料,对我一统江湖,事半功倍。因此你就乖乖认命,勿生怨言。”‘唐僧’真想痛骂他一顿。可转念一想:我是圣僧,菩萨心肠,当说教感化于他。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他回头是岸,不再缔造妖孽危害百姓。于是说道:“曲财主在县城的豪宅,堪比宁国府。这洞中奢华,也不输荣国府。曲财主财大气粗、德高望重、名利双收,如此物质上无虑;精神上无忧。日子舒坦。却为何要做坏人,缔造妖孽,危害百姓呢?”曲邵岱看也不看一眼‘唐僧’,毫不避讳地说:“吾虽有名有利,然还缺少地位。有名有利有地位,方是完美。老夫是追求完美之人。必须要做地位显赫的武林盟主,江湖至尊。故不惜代价缔造牛如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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