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哼”了一声,捡起剪刀,继续,“咔嚓咔嚓”,分分钟,就咔嚓掉了一排棉花的叶枝顶,一会爹娘醒了,肯定是不让她剪掉枝顶的,反正这一头的杂草他们已经拔过了,这两天是不会过来的,放心大胆的剪掉。
“哎,我说你这妇人,光天化日之下……”那人却不放过她,穿过几根棉花地,过来就要抓她。
“别坏了我家的棉花,你这书呆子!”见那人一身洗的发白的粗布衫子,白色的面庞上吧嗒吧嗒的滴着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多管闲事,小花就有些恼怒:“站着别动!”
这人不是何秀才又是谁?这村里的人,小花大部分还是熟悉的,长的比女人还白的,真是第一次见,再看他拿锄头四不像的样子,光滑的手,文绉绉的话,又在何家大伯的田里,要猜出来,实在不难。
此时何秀才一张脸又红又白的,拿着锄头的手有些发颤,嘴里只嚷嚷着:“粗鄙,不识好歹….”云云。
小花懒得搭理他,继续剪,眼看这人又要说什么,恨不得扑过来拯救弱小棉花的样子,只好不耐烦的道了一句:“棉桃要摘顶,不知道别瞎嚷嚷。”果然,何秀才闭嘴了,瞪了她一眼,继续除草。
这棉花在大湾村,甚至是青山镇,麻城县都是第一次摘种,要不是小花极力鼓动,大讲特讲朝廷奖励种植新作物,税收低了一些,又胡诌了几句在镇上听人说这新物种耐旱,又好收成,更不耽误种一季红薯,当然红薯也是今年新推广的物种,田老爹这才下定了决心,拿出两亩旱地来,像伺候亲爹一样上了心,虽然朝廷也大致讲了些怎么种,但是到底还是没种过不放心。
当然田小花只负责鼓动,种地什么的,她都是跟田老爹和蒋氏学的,自己一个女特种兵,哪里知道什么种田的学问,隐约记得队里的商敏家里是农村的,一次任务路过一个棉花地的时候,她提了一句,棉花六月要打顶,因为分队穿过棉田损坏了一两根,她顺手给人摘了一排顶叶,至于为什么要打顶,她哪里知道原理?
小花估模着阳历的六月和现在的阴历五月时间应该差不多,她昨天早上还来看过,棉花确实长的不怎么强壮,枝叶也多,就决定去摘掉顶枝,实在是她说服不了田老爹,一听要掐他的苗,差点火冒三丈,只好出此下策。
等她刷刷刷的捡了大半,那秀才的身影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听见田老爹的声音,忙藏了剪刀在怀里,“小花啊,快过来,还剩下一点,咱们拔完了就家去,我和你娘去那边,你和有田就在这,别瞎跑,弄完了去树底下歇歇!”田老爹交代了一声就走了。
小花吁了口气,又掏出剪刀来。有田贼兮兮的凑过来:“姐,你说剪掉顶叶真的就会长壮吗?”
小花心里当然不知道,但是还是万分肯定的点点头:“别废话,你拔草,我把这些都剪了,免得这边矮,爹眼尖一下就能看的出来,我剪掉的那些,你也和草一起挪边去。”
“姐,那边也有人在剪枝。”有田耳朵毒,伸手一指,小花看过去,果然,隔壁何大伯家的田里有一小段的棉花也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