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柯把大秦国右丞相、太子太傅请到东宫时,顺便按照太子的指示,把富顺也放了出来。富顺在廷尉狱待了几天,确实老实多了。知道这个太子殿下不好惹,是个翻脸无情的主儿,也没想到自己结交了数十年的宫廷大臣到个关键时刻,屁都不顶用。
富顺会钻研,可惜他精明不过千古一帝嬴政,精明不过他的前任李斯。超强的集权统治和森严的等级制度让他们这种内侍宦官只能做一个仰仗皇帝鼻息的跳梁小丑,一旦失宠,后果是可以想象的。
“富顺啊。”刘三看着在自己面前畏首畏尾的富顺,有些感慨。人嘛,一旦失势,狗屁不是!
“殿下有何吩咐?”富顺低眉顺眼的细语慢声道。
刘三叹了口气道:“父皇剥你的郎中令,让你在宫内颐养天年,你可知道?”
富顺听到这里,想起了自己为之奋斗了一生的目标已经灰飞烟灭。激动的浑身颤抖,几乎语不成句。
噗通一声跪在刘三面前痛哭流涕道:“奴婢知道,奴婢也知道陛下对奴婢的关爱。奴婢有罪啊!”
“唉,原本父皇也想让你致仕还乡,但考虑到你在宫内的所作所为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父皇念在三十几年的君臣情分上,才让你住宫的。”
“奴婢知道,奴婢谢陛下隆恩啊!”
刘三看着脚下的富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检讨着,插嘴道:“父皇在内宫服用静虚丹药一事,你该知道吧!”
富顺怔了一怔道:“奴婢知道。”
刘三抬头望着大殿的宫灯,思绪万千,“那妖道静虚的丹药真的能长生不老吗?”
“这,这,”富顺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刘三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的端倪。原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太子殿下准备对付那牛鼻子老道了。自己是归附还是依旧与静虚互为犄角?
这是个问题。内心剧烈的挣扎着,权衡着彼此的利弊。但是这个恶魔太子的手段也着实诡异。往往轻描淡写的借力打力,就让自己迷迷糊糊的中了招。那静虚更加厉害,自己亲眼见过他油锅洗手、生吞火炭,无上的法力更是让他害怕。这,这可怎么办?一会儿功夫富顺的脑门上就见了汗。
他在犹豫的时候,刘三一句话就把他从魂游天外拉了回来,“父皇身体每况愈下,就是那静虚的丹药作崇。你之所以没死,那是父皇的天恩浩荡。若父皇因服食丹药驾崩。你也只有陪葬的份儿了。”
“这,”富顺终于梦醒了,皇上一死,自己除了陪葬,还真没有别的活路了。“愿听殿下吩咐,鞍前马后、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他终于服软了。
“你宫外的那些家产,是你的你拿着,不是你的,全都退回去。然后你回父皇寝宫,有事我在找你!”刘三慢悠悠的道。
“是,是。”这时候的富顺浑身大汗淋漓,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知道此时此刻不亚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旦回答不慎,马上就会被身旁侍立的虎贲卫士拖出去腰斩!
刘三坏笑着看着被自己吓得三魂跑了两魂的富顺,继续道:“该怎么让父皇厌恶静虚,你深谙其道。下去吧!”
吃一堑长一智,知道了厉害的富顺急忙把此事应承下来。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去了皇帝内寝宫,等待殿下的进一步吩咐。
“太傅大人!”刘三笑嘻嘻的朝着韩子健恭敬施礼,道:“这几天让太傅大人受苦了!”
“嘿~”韩子健袖子一抚,避开他这一礼,胡子一翘一翘的道:“我教的好徒弟,居然把他师父给耍了。哼哼,殿下好深的心机!”
刘三对韩子健的动怒毫不为意,依旧笑嘻嘻的道:“这都是太傅教导之功,让我嫉恶如仇、心底存善,将来我要是登基为帝勤政爱民,百姓安居乐业。普天下的子民都会感激太傅的教导之恩哩!”
刘三话语出口,韩子健微微动容道:“老臣没想到殿下有此等见地,但愿殿下不忘老臣的教导。老臣也不枉入狱一场了。”
刘三听罢马上变得正气凌然,胸脯一挺道:“我当然不会忘记太傅的教导之恩,嘿,只是现在有几件事情太过于棘手,所以我才把太傅请了过来……”
韩子健哈哈大笑,没好气的道:“无事殷勤,果然没好事!不会是群臣跪宫之事吧!”
“太傅消息果然灵通!”刘三又一阵大拍马屁,讪讪道:“那个御史夏自勉大人把一些令人头痛的奏折都放到我这儿了。嘿,您也知道,我这水平有几两几钱,学的那些皮毛还是太傅教授的,所以,所以把太傅请来,再提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