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一番孝心,朕岂有不准之理!皇儿啊,还有什么要求,快些提啊,过了今天,朕也许就忘记了!”赵海循循善诱的望着刘三,眼中充满了慈爱。
皇帝陛下这语气,几乎就是在哀求刘三随便找几个要求来满足他。此情此景,让一干大臣艳羡不已。是啊,皇帝的话,号称金口玉言,他可以一句话让你一辈子吃喝不尽,也可以让你一步登天,反之,也能让你从锦衣玉食跌落到一文不名。这就是皇权!这就是数百年、上千年来人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得之而后快的皇位!
刘三见自己的老子步步紧逼,聪明无比的他哪能不知道陛下的企图。分明是准备把皇位让给自己,好自由自在的做太上皇,安安稳稳的过一个晚年。
但是,刘三生性懒散,这次北击匈奴,要不是韩子健和杨忠义等人将军,他还指不定去不去呢,如今老子年仅50多岁就想撂下挑子不干,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父皇,”刘三咬了咬牙,道:“儿臣再无请求,请允许儿臣告退回东宫!”
赵海叹了口气,抚模着龙椅的扶手,眼神中透着缅怀的神色,转而老脸狡黠的眨了眨眼,哼哼道:“皇儿啊,朕……朕想不日就颁布昭告大典,晓谕整个大秦,朕退居幕后,做个安乐太上皇,你说好吗?”
刘三傻眼了,没想到自己的老子居然说的这么直接。其余的大臣们虽然也知道陛下的意思,但是没料到他能在这种场合中,说出来。
在场的包括东方朔、霍去病等人,都是或多或少与刘三有关系的,也就是所谓的党派之争。趁着刘三载誉归来,正是禅让的好时机。
这时候,朝中分成两派。
一朝天子一朝臣,凡是赵海的旧臣,皆都齐刷刷的反对赵海禅让,说什么陛下年富力强,正值当壮年,正是继往开来大创伟业之时,岂能挂冠而去?而反观之与刘三亲近的大臣们,皆都养神闭目,充耳不问。在陛下尚未说清楚之前,全部都在沉吟不语。
“不好!”刘三很直接的否定!
“为什么?”赵海眉毛蹙起,不悦的道:“朕把这皇位禅让与你,你好好经营这祖宗留下的江山有什么不好?你聪明、智慧、而且富有朝气。每一处都比朕强上十倍!一旦你坐上了皇位,我大秦国强盛之日,指日可待啊!这都是祖宗留下给我们的责任,难道你不想担当吗?”
刘三躲避着父皇的目光,讪讪道:“不是儿臣不敢担当,而是儿臣自知能力有限不敢擅接!”
赵海气的哼哼了几声,“朕的臣子,文友韩子健、东方朔、武有霍去病、张海涛,哪一个不是能独挡一面的将士。治国犹如烹小鲜,要有耐心方可。如此多的臣子帮衬着皇儿治理大秦。你还怕什么?”
刘三无奈的抓着发髻,硬着头皮道:“父皇……这……儿臣确实不是做皇帝的料,请恕儿臣放肆了,这……这事从长计议好不好?”
“你……”赵海指着刘三,为之气结。丫的,人人都想当皇帝,想拥有无尽的权利。这个傻儿巴叽的皇太子居然把皇位宝座往外推?这是哪门子道理!
“既然父皇没有事情交代,荣儿臣告退!”说完,也顾不得君臣礼仪,硬着头皮转身匆匆而去。
“放肆!你……你给朕回来……”
咆哮的嗓音在大殿内回音荡荡,却更加使得刘三的速度加快了。
出了大殿,穿过金水桥,刘三也顾不得钱铭远远的呼唤,加快了步子朝自己的小窝走去。现在所谓的小窝已经大变模样。在整个咸阳城,除了皇宫,再也找不出一处府邸能比刘府大的了。
这段时间的发展,刘氏建筑已经是在大秦一家独大了。辽东郡的周家已经倒了。所有的生意全部被刘氏建筑吞并。汇通钱庄的营生真正的实现了汇通天下,牢牢地抓住大秦的经济命脉。可以这么说,即使是刘三不当皇帝,整个大秦的一切也能有话语权。全大秦百分之七十的经营都攥在他手里,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这一切,并不是偶然的,而是在皇帝赵海一步步的纵容下,走到了这一步。
这也是皇帝陛下的高明之处。这次刘三从大殿内不告而别,可以说是给父皇很大的难堪。但是难堪的背后,却是赵海赢了这场对决的胜利。刘三可以不接皇帝之位,但是不能不照顾自己的刘氏建筑和汇通钱庄。他也不能放弃,因为,已经套上了就无法自拔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是说的这个道理。只要放弃不了刘氏建筑和汇通钱庄,无论是谁当皇帝,整个大秦的命脉还是掌握在刘三手里,谁也抢不去!
刘三走在宽敞的大街上,身上的柳叶铠甲还没来得及换,不伦不类的装扮,让行人阵阵侧目。他们可能不认识刘三这个太子,但是一看到他头盔上的红樱,就再也没人敢来招惹他了。那是皇室成员的象征。一般,在京城没有诏令,随便穿着铠甲,腰挎弯刀,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是要被卫尉抓入天牢的死罪!
懵懂不知的刘三,不在乎,也不怕。连父皇禅让的皇位都拒绝不接,天底下还有他怕的事情吗?
远远的,一些在咸阳维持治安的衙役兵卒远远的后缀着,直到刘三步入了那奢华的要命的刘府,这才惊骇欲绝的知道了这个冒失家伙的身份,急急的有多远走多远,免得触了霉头!
咣当……
漆黑高大的木门上,鎏金的祥兽吞环被刘三敲打的咣咣作响,“老婆们,我刘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