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我去查吗？”卫子戚冷笑，“查查这期间你都去了哪儿？”
卫子戚瞥了眼车窗外的校门口，说道：“学校里人虽然多，可也有个优点，就是只要你出现，必然有看过你的人，跟你接触过的人都挺好查的。”
叶念如忙敛下目光，有些慌张的转着眼珠。
卫子戚当真能为了卫然，费这么大的功夫钤？
她迅速的抬头，近乎绝望的情真意切，说道：“子戚哥，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卫子戚冷声说，“废话，我不想跟你多说。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就是来警告你，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什么有关于卫然的谣言。不论是什么，我都会先想到你，明白吗？”
“别等到我真正对付叶家的时候，你再来后悔，那时候你求我也没用。”卫子戚残酷的冷笑，“我知道，你在叶德江面前不受宠，这两年能舒服点儿，完全是因为我对叶家的照顾。”
“他觉得我对你不错，于是也对你不错。可如果叶家因为你而蒙受严重的不可挽回的损失，你觉得你在叶德江眼里，还剩下什么？”卫子戚冷声说道。
“原本，以叶家现在的地位，你倒是能嫁给一个大家族，哪怕是八大家族中的，也不无可能。”卫子戚耸耸肩，“家主继承人你可能是没指望的，但是其他的兄弟，你叶家倒也配得起。”
“可万一叶家出点儿什么事儿，当然，如果我出手，可难掌握分寸，万一把叶家打压的太厉害了，叶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你别说嫁给八大家族中的普通子弟，就是想要嫁给与完好时的叶家相当的家族，也困难。”
卫子戚笑笑，双眼却无情的看着叶念如。
“我知道你和你姐姐，你们俩把一切都定了一个价，一切以价值来衡量。”卫子戚说道。
叶念如想要躲闪他的双眼，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的目光太厉害，仿佛看进了她的心里。
叶念如心颤着，这颤抖一直延续到她的躯体，让她整个人也发颤。
她心底生出一股恐惧，恐惧的发现，卫子戚其实早就把她和叶念安看透了，而她们俩却不自知。
“所以，你也不妨衡量一下，你在背地里算计卫然，得到的和失去的，到底哪个多一些。”卫子戚说道，“我再送你一则信息，让你能够衡量的更准确一些。”
叶念如的眼眶撑大了些，听到卫子戚说：“我不管你这些愚蠢的小打小闹，你自以为能取得什么样的效果。”
“或许，你以为中伤卫然的谣言多了，卫家会对卫然不满，以后你再用什么方法，就能让我跟卫然离婚，到时候，你还有机会取而代之。”
卫子戚嘴角的嘲讽愈浓，“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不会。我不会跟卫然离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而，倘若真有那一天，我也不会娶你。相反，你若是心怀希望，我会先毁了你。”
卫子戚身子向后靠，“现在，下车，回去该干嘛干嘛，我来找你的事情，不要让卫然知道。不管她是来质问我，还是我察觉到有任何的异样，我就会对叶家出手。”
“为了以防万一，我会让人看着你的一举一动。”卫子戚说道。
叶念如觉得不甘，又觉得受尽了屈辱。
她眼里的泪在打转，可怜兮兮的出声，“子戚哥，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怎么突然就变了？”
“我一直以为，就算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至少，也是把我当妹妹看待的，所以你那么照顾我，至少在你眼里，我跟其他女人不同。”
“是，我承认，我喜欢你，很喜欢。”叶念如说道，可她又马上摇头，“不，我爱你！从很早以前，从我懂得欣赏男生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然后，就变成了爱。”
“你对我那么好，而我们又不是真的兄妹。我想，你也肯定不会把我当成亲妹妹看的。我想着，也许……你终有一天会喜欢上我。”
“子戚哥，我喜欢你，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
卫子戚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嘴唇充满讥诮的掀起，不耐烦地说：“你长得又不美，凭什么想得这么美？想让我喜欢你？你去转世投胎看看有没有可能。”
他这刻薄的话，让叶念如的脸色“唰”的煞白，再也无一丝血色。卫子戚的话，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她跟叶念安一样，对自己的容貌深具信心。
她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并不如卫然长的好看，甚至比她差了一大截。
即使学校里已经把卫然凭作了校花，认为她是这一届女生中最漂亮的。
不只是这一届，而是目前全校所有女生中，最漂亮的。
听到这样的消息，叶念如没有信服，只有强烈的不甘。
她不觉得自己比卫然长的差在哪里了，她只觉得那些人的品味太差，审美有极大地偏差。
她每天照镜子，照好几遍，常常对着镜子看自己看到出了神，收不回目光。
每次看，她都觉得自己长得特别漂亮。
而现在，卫子戚竟然说她长的不美。
她哪里长得不美！
她知道，卫子戚这是刻意的侮辱她！
可她不知道，在卫子戚眼里，她确实不怎么美。
说实在的，美女他见过太多了。
而且，本身家里就还有个卫然。
他从小看着她一天天的长大，变得越来越漂亮。
而本身卫子戚的身份，长得没点儿姿色的都不敢往他身上贴。
而卫然漂亮的，又能把那些美女都比下去。
对于美色，他不至于麻木，却也不会太过追求。
卫然对他的吸引力，容貌并不是主因。
所以，卫子戚更加不耐，语气略重的说：“下车！”
叶念如咬咬牙，终于打开车门，胸腔充斥着羞辱感。
她双脚落地，可是屁.股还没有离开座位，身后突然传来卫子戚的声音，“念如。”
这声音冰冷无情，可是却又不是连名带姓的叫她，让叶念如感觉到一种亲密。
她心中突然升起希望，迅速回头看卫子戚，就连煞白的脸也恢复了点儿血色。
卫子戚却只是说：“别让卫然知道，记住了。”
叶念如刚刚升起的希望被他无情的破碎，她近乎是逃离的起身下车，踩在地上的双脚却因卫子戚的打击虚软无力。
叶念如狼狈的下车，刚刚把车门关上，车子就几乎是擦着她的身子驶了出去。
她的手背车身擦过，身子被车子向前突然疾驰的速度，险些把她撞到。
叶念如向后踉跄，双臂在空中不停的摇摆挥舞，纯粹是下意识的举动，来维持自己的平衡。
即使没有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动作很难看，一点儿也不优雅。
她身子前后摆动了几下，终于稳住了平衡。
脸色苍白的站稳后，叶念如立即四下看看，确定自己的狼狈没有被人看到，才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的呼吸恢复正常，走回学校。
……
……
贺元方独自在餐厅吃午餐，这些天他一直让人去看着叶念如。
卫子戚现在对叶念如极不信任，担心叶念如会挑着卫子戚话里的漏洞，变着法儿的让卫然知道他去找过叶念如，故意引起卫然的误会。
不过叶念如最近好像一直挺安分，或许是卫子戚的威胁生了效，叶念如也担心自己被监视着，并不敢轻举妄动。
原本他一直是跟卫子戚一起吃午餐的，在午餐中跟他谈论公事。
前阵子卫然军训，没法陪卫子戚。
可是现在卫然结束军训正是开始大学生活了，她的课不多，时间自由，所以卫子戚会亲自去学校接她，一起吃午餐。
贺元方倒不觉得自己吃午餐有什么孤独的，反正跟卫子戚一起吃也挺有压力。
他一边吃，一边用平板电脑看新闻，什么都看。
政.治经济，任何一件事情都可以和生意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正低头吃了一口米饭，突然感觉对面坐下了一个人。
贺元方面无表情的抬头，就见齐承积坐在他的对面。
他将手机随意的往桌上一丢，对贺元方说：“一个人吃饭，够孤单的啊！”
“二少这么好的兴致，要是不嫌弃我高攀，就搭个伴儿呗！”贺元方收起面前的平板电脑，挑眉道。
齐承积笑笑，“听说你最近一直在调查我？进展如何？”
贺元方一点儿吃惊的表情都没露，缓缓地嚼着嘴巴里的饭粒，直到都咽下去，有用餐巾纸擦了擦唇，将筷子往桌上随意的一放。
“我自问调查听隐秘的，被我调查的人，还真没有察觉到的，看来二少的实力，也比表面上要大得多。”贺元方目光闪动。
他一直想和齐承积面对面的谈话，因为这样可以让他从齐承积身上获取更多信息，是光靠查而查不到的消息。
不过贺元方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怕引起齐承积的怀疑，没想到他今天就主动找上门儿来了。
齐承积目光闪动一下，之前他和贺元方的正面接触并不深，今天才算是第一次的正面交锋。
却没想到，贺元方果然厉害。
来之前，倒是他低估了贺元方的能力，怪不得他能跟在卫子戚的身边这么久，成为卫子戚最信赖的左膀右臂。
从他坐下来的短短的时间，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就在贺元方的面前露出了一丝破绽。
“在卫子戚手底下吃亏吃的多了，总得长点儿教训吧！”齐承积故意露出不在意的笑，“要是连这点儿教训都长不了，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没用。”
“不得不说，短短两年，二少变化可是真不小，一点儿过去的痕迹都没有了。”贺元方说道，“我查到的事情，也没什么可隐瞒二少的，反正你自己的事情，谁能比你更清楚呢？”
“不过对于我查到的事情，我还是挺吃惊的。”贺元方说道。
“哦？说说看，查到了什么，我或许能替你解答不少疑问。”齐承积似笑非笑的说。
贺元方笑笑，喝了一口水，“那场爆炸过后的事情，我没查着什么，所以才会惊讶二少现在的势力，能把事情瞒得这么紧可不一般啊！”
他隔着桌子，身子微微向前倾，“不过，这就让我更好奇，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能让二少你瞒的死死地，生怕别人知道。”
齐承积把玩着自己的袖扣，目光也落在自己的袖扣上，“我不知道我的过去还有什么值得查的，就像我对家里说的那样，我没有隐瞒，你们查到了什么就是什么，只不过是你们疑心重，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掩盖过去的事实？”齐承积摇头轻笑，“不知道被你这么高估，我是不是该高兴。”
贺元方没说话，目光落到齐承积的肩膀后面。
服务生正拿着水杯和菜单过来，好像直到服务生在桌边站定，齐承积才发现她的存在。
服务生先将盛满了泡着柠檬片的纯净水的高长玻璃杯放到齐承积的手边，才又递给他菜单。
只是厚重的pu硬皮的菜单看起来实在是笨拙，服务生递过来的时候，菜单不小心扫到了玻璃杯的杯口。
玻璃杯被菜单一扫，立即倾斜倒在了桌面上，将里面的柠檬水都洒了出来。
柠檬水沿着桌边滴落，洒在他的裤.裆和大腿上，还好因为天气炎热，柠檬水是冰镇过的，洒在身上倒也不至于让他太痛苦。
服务生忙拿着纸巾擦桌子，贺元方也帮忙一起擦。
服务生边擦边紧张的道歉：“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齐承积看着自己裤子上的狼狈，只能说：“我去下洗手间。”
齐承积起身离开，服务生赶紧擦他的手机，怕手机进了水坏掉。
贺元方伸手接过服务生手中的手机，示意他来擦，服务生则专心擦着桌子。
“真的十分抱歉！”服务生仍然诚惶诚恐的说。
万一真有较真儿的客人追究起来，她虽不至于被辞退，可是扣钱是肯定的。
“没关系，不用担心。”贺元方说道，拿着齐承积的手机，突然想起了什么。
贺元方朝服务生温和的笑，说道：“你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洗手间的出口，他出来的时候，麻烦你警告我一下。现在，你就在这儿继续擦桌子的动作，配合好了，我保证不会投诉你。”
服务生只挣扎了几秒钟，在素未平生的客人与她的工资之间，她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服务生又摆出专业的笑容，说道：“好的。”
她一边慢悠悠的擦着桌子，一边用余光时刻注意着洗手间的方向。
而贺元方则打开齐承积的手机短信，通话记录，以及哪怕是藏得最隐秘的文件夹。
他不放过齐承积手机任何一个角落，甚至查看了手机中的“文档管理”。
最后，他点击邮箱，先是查看邮件的题目，看着任何可能藏有有用信息的题目内容。
终于，贺元方将目光定在其中一封邮件上。
贺元方迅速的点开，幸运的是，邮件的内容很简短。
这周五来t市，有事相商。
贺元方瞟了眼接收邮件的日期，就在这周一，也就是说，邮件中提到的周五就是后天。
“先生，他出来了！”服务生低声提醒道。
贺元方又瞥了眼发件人的邮箱，迅速的记住，立即退出邮箱，将手机锁屏，放回到桌上。
他怕自己会忘记邮箱地址，立即拿出自己的手机，将邮箱记住。
在他记下之后，齐承积也回到了他的对面。
他若有似无的瞥了眼桌上的手机，服务生机警的说：“刚才桌子上全是水，我担心手机浸水坏掉，所以把你的手机也擦过了。”
齐承积点点头，“没事了。”
“先生，刚才……真的对不起！”服务生又说道。
贺元方答应不投诉她，可是齐承积还没有。
齐承积稍有不耐的说：“没事了，你去忙吧！”
“是，是！”服务生应道，立即离开了。
齐承积拿起手机，若有所思的看着。
他打开屏幕，而后又锁屏，才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
“谈话被打断，兴致也就没了。”齐承积整理了一下西装，站起身来，“不打扰你吃饭了。”
贺元方看着齐承积走出饭店，坐进停在路边的车。
齐承积刚刚开车离开，贺元方立即招呼过服务生，“结账！”
他刷了卡，以最快的速度跑出饭店，回到“武锋”。
午休时间还没过，卫子戚还没回来，他便先查那个邮箱的主人。
他想起邮件的内容，对方让齐承积“来”t市，显然他在t市，如果在那里，那找方博然来查会快一些。
贺元方立即打电.话给方博然，方博然一接起来，就说：“你来电.话，正好我也要告诉你件事儿。上次你发来的照片，可以确定是p的，手段不错，不过还是被袁江易分解出来了。”
“能把人物和照片融为一体，并且就连背景和阴影也做的非常棒，结合的很完美，做这个的是电脑高手。能让一个电脑高手来做p图这种事儿，对方肯定是有点儿势力的。”
“毕竟按照袁江易的说法，对方的级数挺高，一般这样的人都会被大型的组织吸收，小点儿的势力都提供不了他们的所需。而且庙太小，也容不下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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