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奸计尚未得逞,可乐坏了一旁的欧阳楚凡。适才是出于无奈,抑郁地自饮自酌,现下变成了高兴地喝几杯来庆贺。人在做天在看,苏诺一这种坏人就该被老天责罚,而自己这样风流倜傥的大好人,是必定会被上天垂怜的。如此豁达地想着,心中阴霾扫去一大半,情不自禁哼起小调来。
小笼包狠狠为自家公子捏了一把汗,偶滴公子也,您没有看到郡主那张小脸变幻莫测,跟变色龙似的,你这样公然宣泄自己的好心情,真的好么?还有,为毛每次您犯傻惹事,您怡然自得、浑然不觉,反而偶先知先觉到蛋疼?!汗,人家还没娶媳妇呢……
小笼包童鞋十分哀怨地站在公子身后月复诽。雪球娇小的身躯在主人犯二的时候,怕怕地朝小笼包身后缩了一缩。阿弥陀佛,神仙打架,可别雷击到凡猫了,偶真的是无辜滴……
在场的人还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说不出话来,又看到太子爷那番言语之后,苏三小姐脸上阴云密布的神情,正觉不好,耳旁却意外想起欢快小曲。自然,欧阳楚凡又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苏静茹伸腿又是一踹!谁叫你一瘸一拐,爬都要爬回老娘身边。这个位置刚好,很顺脚。噪音嘎然而止。
处理好欧阳二货,苏静茹无奈地看向君宸墨,良久,才哭丧着脸,幽幽地说:“敢问太子爷,我到底是哪里做得太好?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
大庭广众之下,这种话能轻飘飘地问出口?
不知怎的,太子爷对于苏诺一这种小可怜般的神情,感到非常愉悦。女人,你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啊!正欲开口回话,不料,被苏静茹抢先一步。
“你说啊,你快说啊,你说出来啊……”额……敢对太子爷咆哮,这个女人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你要让我知道,我才好改啊!拜托你,说出来,你喜欢我什么?我一定躬身自省,好好改正!”
话音刚落,四下便是一阵桌椅翻腾的声音,好几个心理素质不好的皇子、公子们,直直从软垫上滑倒在地。得到太子爷的青睐,不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心愿么?为何这女人竟作如此反应?!
轻云深深扶额,爷,她今日当众拂您面子,挑衅龙威,您若再纵容她,日后她若真成了太子妃,那您还如何立足啊?
“本太子知道人无完人,不过,爱妃的一切爷都喜欢!好的改成坏的,坏的改成好的,在爷眼中都是优点!”某太子心情颇好地回答。
一抹疼色染满轻灵的双眼。心中一再告诫自己,明知是不会开花结果的苦恋,却还是一个没忍住,被旁人挑动了蛰伏已久的心弦。苦涩的笑意挂在唇边,脚步虚浮,身子显得有些飘摇。
隔空传音到太子爷耳中:“轻灵无状,冒犯了太子爷,甘愿接受责罚。”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挺直脊背,冷傲地朝四楼走去。被所爱之人伤得生疼,最后那抹自尊,只能靠自己给自己。与其做个怨妇,不如潇洒离场。
苏静茹前世虽未涉足情场,可俗话说的好啊,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么,男女之间就那么回事儿,君宸墨那厮俘获了天香楼头牌的芳心,不仅不好好珍惜,还当众蹂躏。nnd,这是神马世道!长得稍微好看点儿就可以为所欲为么!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苏静茹暗自磨牙准备反击,老鸨又窜了出来:“各位爷,各位爷,老身还为各位准备了很多精彩的节目,请各位爷欣赏。姑娘们,还不赶紧的。”
老鸨顶着满头大汗,挺身而出制止了苏小姐对太子爷的无理言行。勇敢地说完该说的话,脚步颤颤巍巍,抹着豆大的汗珠一阵小跑,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本来藏得好好的,下面那群祖宗的事她也管不了,谁知粉牡丹回房之时偶遇到她,对她说:“别让那个人再辱没了太子爷,否则,从此以后,我与天香楼再无半点瓜葛。”
天香楼若是没了粉牡丹,哪里还担得起天下第一名楼的美誉。老鸨权衡再三,这才跳了出来。
姑娘们早已从深陷的泥潭中爬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进舞池,丝竹弦乐之声骤起,将适才的变故极好地掩饰了过去。本来嘛,干她们这一行的,比旁人都更加拿得起放得下。既然没影儿无望之事,想过了也就罢了。更何况,能在自己仰慕多年的太子爷跟前倾情一舞,也算是了了多年夙愿。
苏静茹在丝竹声中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虽被搅了局,她也得继续打探不是。她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变过。于是也不过多言语,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准备深入剖析天香楼的特色歌舞,从而寻找商机。虽说她信奉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这条真理,但她从来不会与钱财斗,该挣的钱一毛都不能少。
太子爷也心情颇好地继续欣赏歌舞,眼角眉梢尽带笑意,这个女人还有那般无可奈何的小模样,真是可爱得紧。
既然太子爷都不多说什么了,大家自然也都沉下心继续饮酒作乐。毕竟碍于皇祖父所制定的皇室规矩,他们身为皇子皇孙,并不是时常都有机会来天香楼小坐的,这种时刻更加显得弥足珍贵。
四下欢歌笑语,一切井然有序。
苏静茹先是为锦袍卖力吆喝,后又和煞神太子理论半天,现在正口渴得紧,一边注视着舞池,一边伸手去拿小几上的水果。从左至右,模索了四五个盘子,指尖触感空空如也。想到酒也能解渴,又去端身前酒杯,一仰而尽。
……
结果,结果喝了个底朝天,别说酒了,就连一滴白水都没沾到。
放下杯子,眼角扫描欧阳楚凡,心中很是不爽。绿儿注意到郡主的情形,开口道:“郡主,欧阳…。”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静茹略带薄怒地接了过去:“我知道…”
这一声“我知道”伴随着右手伸出去捶打身旁欧阳楚凡的动作。
“哎哟…。”由于受力太过凶猛,欧阳神医口中美酒直接喷洒了出来:“好端端的你又打我做什么!”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招惹到这么个千年难遇的假女人。
绿儿瞬间大囧,自己见郡主看向欧阳神医的眼神充满怨忿,本想提前为欧阳神医辩解一回,没想到却生生将助人变为了害人……郡主,您知道什么呀,其实绿儿想说的是:郡主,欧阳神医是无辜的。
“打你做什么?老娘桌上的东西是不是被你偷吃了?”苏静茹双手叉腰,气势十足。
“老子至于么,偷吃你的东西!再说了,你吃的玩的,哪一样不是老子给的银子?”欧阳楚凡真的怒了。从早到晚,究竟要被冤枉多少次才能等到天黑?尼玛,天早就黑了,你却还是不肯消停。
“那敢情水果和酒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苏静茹咄咄逼人。她看了看左手边的安陵王,人家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心中更加笃定这等龌龊之事必定是欧阳楚凡这个二货干的。
“真的不是老子!”看到苏静茹桌上那些空荡荡的盘子和酒杯以及酒壶,欧阳楚凡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哀伤。
正当两人的争吵进入白热化阶段的时候,绿儿身后,墙角处传来一阵小孩儿的笑声,声音软糯可人。天香楼里还有这种女乃声女乃气的小娃子?
众人诧异地循声望去。
只见一名约么三四岁的女童,坐在墙角,捂着肚子咯咯咯咯地笑到上气不接下气。圆圆的小脸儿,两个萌萌的小羊角辫儿,胖乎乎的小身体,白白女敕女敕的皮肤,让人一见就有拐带回家的冲动。这孩子,也太可爱了吧!
这回,是连淡定如初的太子爷都有些诧异了。别说天香楼今日要收入门费了,就算是平日里大门敞开做生意,也不会有人让个小孩进来吧。
苏静茹虽觉得这个女童长得异常可爱,不仅可爱,还极富灵气,但素来不喜孩子的她,也不是多有想要将她领回家的冲动,只淡淡道:“小孩儿,你在笑什么?”
笑声嘎然而止。只见可爱小孩儿歪着头,女乃声女乃气地问:“你们看得见我么?”
众人雷倒,咱又不是瞎子,你坐在那儿如此抢眼,还笑得那么有特色,想要人看不到都很难啊!
苏静茹走过去,尽量慈爱地微笑道:“你是哪家的小孩儿?你这么小你爹就带你逛青楼啊?”真够可以的啊,虽说兴趣爱好要从小抓起,但这也太小了吧?而且如果偶没看错,这明明就是个女孩啊,这是要闹哪样?额滴个神!
小女孩呆萌的小眼神看得人心里暖暖的,都快被萌化了好么。她看着苏静茹,认真地说:“我不是跟我爹来的,我是尾随我娘来的。”
噗……公子哥儿们都庆幸自己此刻没喝酒,不然准得喷洒出来。要不要这么稀奇?一个小女娃尾随自己的娘亲来妓院。那她的这个娘,多半也不是什么好女人。真是苦了这么伶俐可人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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