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就是今天的目标了。”陆凯冉悄悄模出唐剑,站在这个高个子的后面。为了从获梦退兵后的那场厮杀中活下来,他必须把这边比较强大的一个一个阴死。他佩服这些壮士在城头的英勇,可是他没办法,他只是想活下去,每当看着躺在眼前的人眼中的惊讶,他总会催眠自己“现在的战友等敌人退了就是敌人了,杀,必须杀”。生命总是自私的,尤其是自己的。陆凯冉为了活下去做着一件又一件违背良心的事情。
面临获梦的进攻,这些本应该死在他暴怒之中的暴徒,让他有点于心不忍。他们……真得……真得很英勇啊!
陆凯冉平复了一下心情,举起唐剑:“不要怪我,安心去吧,从下周开始你们这个城市再也不会有那么恶心的一个人了,在你们拼杀的时候还想着阴你们。”
“哧—”陆凯冉瞬间向后平移了十几米。眼前高个子的身体裂成了两半,红色的血浆伴着碎肉和器官的碎片散落。
一个笼罩在黑袍下的生物,个子还没高个子的腿高,可刚才好像就是它把高个子撕成了两半。
“获梦兽来啦~!”不知是谁在城头喊了一声,然后三十几个壮汉冲向那个“矮子”。
“获梦兽?那是什么?看着比获梦还要矮啊。”陆凯冉抓住一个冲向那只所谓获梦兽的中年男子的后领。一年多来他的**强度可不是盖得,一下子就把中年男子摔倒在地,然后抓住他的前领拎起来。
“五年前他来过一次,我们唯一一次守城失败,当时全城被屠杀的只剩下不到百人,我很幸运,就是那百人之一。”中年男子的话语里充满了焦虑和恐惧。陆凯冉知道那恐惧不是因为他,守城时被他拎起来的队友从来没有表现出过一丝恐惧,因为他们一直认为队友不会出卖他们。
“不可能,才五年,这个城是怎么从几百人发展到几百万乃至几千万人的?”
“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得了什么失忆症?血池分分钟几千几万人上下。”
“血池是什么?”
“是我们每个人的出生地,这个城市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从那而来,我们都要走过几千米长的血痕。从血池里出来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年龄也不一定,有的人一出生就代表着死亡。”中年男人语速很快,他急着要去弄死获梦兽,“你放开我,万一获梦兽进城了就完了。”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获梦兽是什么东西,和获梦有什么不同吗?”
“其实,获梦不过是获梦兽的奴隶而已,获梦还能理解为人,获梦兽已经摆月兑了人的范畴,它们体表覆盖着羽毛,它们布满鳞甲的利爪胜过绝世神兵,它们是灾难的代名词。就好像你能弄死十只获梦一样,获梦也能弄死十只你,对了,它们……”
中年人的脑袋飞了出去,又是一只笼罩在黑袍的下的获梦兽降临城头。城上的居民的热血再也压抑不住那份恐惧了,有人全身颤抖着大喊:“第……第……二只获梦兽。”一个拿着窄剑的小瘦子指着天际一片黑压压的“云层”,惊恐使他的面部完全扭曲,他张开了口:“一…二…三…四…五…六……”还未数完,其实他也数不完。他的身子就变成了两段,紧接着第三只获梦兽登上了城墙!!!空中,几百只获梦兽朝城墙扑来。居民们的血性终于压过了恐惧一个一个扑了上去,虽说只是飞蛾扑火,他们是绝望的反抗者,成群的飞蛾终将扑灭烛火。
城上,只有陆凯冉还站在原地,他也有几分绝望,他拼命的思考着活下去的办法。也许自己应该逃,逃?逃的掉吗?屠城诶,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就是那活下来的百分之一。或许这规模,那百分之一的几率也没了。
黑色的爪子从天而降,爪子上覆盖着黑色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出夺命的黑光,陆凯冉慌忙举起唐剑格挡,他被推出近二十米。有种东西叫做心率,那一刻接近了每分钟一百八十下。有种东西叫肾上腺素,那一刻狂躁的分泌。“叮—!”又是一下,唐剑破碎,黑影跃了起来,接着自由落体冲下来,黑爪在陆凯冉的瞳孔中放大。“完了!要死了。”恐惧蔓延在陆凯冉的心头,他木然不动,其实那颗心脏在不住的颤抖,整个人冷冰冰的,他讨厌绝望了感觉,他也讨厌冷的感觉。
“止。”一声巨响炸响了天际,声音中略带几分熟悉的韵味。整个城,整个位面都因为这一声‘止’所静止,除了四个人。
“哦~!皇帝发威了。看来我该跑路了呢。”一个淡金的身影遥望天际。
“诶,皇帝来了,闪。”一个黑色的身影用他的巨剑斩开了空间,一溜烟的钻了进去。
血城中央,地下一千米,古井无波般的血海停止了翻腾。那些爬出血海的生物都停住了。血池上方的某个岩洞中,身着鲜红铠甲的男子喝了一口酒。
他的对面,坐着一红发男子,正是皇帝。两人相视而坐。
“这个苗子怎么样,就那么一棵活下来了,我想给他开点小灶。”皇帝开口了。
“不行,胆小懦弱,喜欢逃避。”身着鲜红铠甲的男子说道。
“可是就那么一棵了啊!这种容器不多见啊!帮他一把吧,骨冥”皇帝有几分无奈。
“他扛过了谁的吻?”
“毁—灭—女—神。”皇帝慢悠悠的说出这四个字。
“什么,你把你女儿也弄到这场恶心的实验中来了?”骨冥吃惊道。
“恩。”庞大的威压以皇帝为中心炸开,他仍然保持着和煦的笑容,“反正不是我亲生的,怕什么呢?”
骨冥跪倒在地:“我会帮他的,要隐性还是显性的。话说你真毒。”
“要隐性的。”
“唉。”一滴暗红的血液从骨冥体内飘出,朝着陆凯冉的方向飞去,暗黑的血滴撞进了陆凯冉的胸膛,强行进入左心房,发出暗红色的光芒,似乎在吞噬了陆凯冉的恐惧和绝望。
“走了,刚才飞走了两只小苍蝇呢。算了,不管了。”皇帝说完又玩消失。随着他的消失,时间开始流动了。
感觉就像一场电影,有人不愿意陆凯冉死,看他快死时按下了暂停键,然后改变了他的命运又按下了播放键。
命运,有些人还真能改变它,即使那个改变命运的人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