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在三天后就去世了,去世之前顶住压力把家里三分之一的生意交到自己的手中。果然爷爷一走,竹儿的事就被提出来了,自己答应了爷爷,自然要保护好他。并且说出了爷爷临终的嘱托,以及对竹儿的安排。
尽管自己态度强硬,可是自己的两个叔叔甚至自己的父亲,他们的态度更是强硬,在爷爷的灵柩之前,三叔大声吆喝“怎么,桓小子,你想自己吃独食。产业你吃了独食,人还想吃独食,这点还要问问大家伙答不答应!!”自己这才看出了他们猥琐的嘴脸,让人几欲作呕,自己听信他们的话,一直以为竹儿脏,其实他们才是最脏的人。
尽管有爷爷留下的财产,薛桓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保得竹儿平安。带着竹儿搬出了薛家大宅,连母亲都受到连累,几乎要和自己断绝关系。
搬出薛家大宅之后,日子还是照常过,自己毕竟还年轻,处理生意上的事有时还会力不从心,这才知道竹儿处理生意也是一把好手。出于好奇,慢慢的打听竹儿的事,竹儿原来的青楼里的红牌,在十四岁的开苞日,被薛老爷子赎了回去,跟着薛老爷子在外面跑生意也跑了十几年了,后来老爷子退了,只是在家里掌握全局,竹儿也被局限在了品竹园里。
慢慢的竹儿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变了,薛桓也并不是呆子,十七岁的少年也能分辨出眼光中的丝丝情意。再一次酒后,竹儿借酒助胆,说出了心里的情意。现在想想,竹儿字字泣血,用全部的身心在爱着自己,可是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做的。竹儿全部的爱情换来的是两个耳光,和一句“贱人”的评价。自己只觉得竹儿果然下贱,身为爷爷的男宠居然勾引自己,却忽略了竹儿只比自己大上十几岁的年龄,和一直平淡缺爱的人生。
其实竹儿也不过就是自己现在这个年龄吧,前十四年竹儿在学如何讨好男人,之后生命中出现了一个几乎可以做自己的爷爷的男人,那就是他全部的重心,再之后那个男人去世了,把他转手给了自己的孙子。现在想想,竹儿爱上自己似乎是必然的,自己是竹儿生命中的唯一了,是他的天。
自己自认为高尚的离开家,来到丽春院在花魁的房中醉上了三天,回家后等着自己的是竹儿僵硬的尸体。曾经倾国的容颜,在被吊到房梁上一天一夜之后,也变得恐怖骇人。
薛桓这才想起自己对爷爷的承诺,只不过想到竹儿的告白,在心里违心的安慰自己,“爷爷不会怪自己的,毕竟是他先犯贱!!”
想到这里苦笑一下,满心的酸涩几乎就要喷涌而出了,勉强压制住,脸色由白变红,接着变成了青紫色,想要端起茶杯来抿一口,可是手却不听使唤。看到父亲的反映薛蟠几乎就要吓得魂飞魄散了,还是祺官端起茶杯来喂了薛桓几口热水,这才缓过来。
薛蟠让父亲靠在自己怀里,慢慢的顺着气,又过了半刻钟,薛桓才恢复力气,摆摆手让儿子放开自己。期间他也一直在观察祺官,祺官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薛蟠,眼里是浓浓的担心与哀伤。
薛桓突然就看开了,既然自己的儿子喜欢,自己又何必做那坏人呢!自己家只不过是生意人,儿子收个男宠也算不上什么大事,爷爷一辈子养过不少的男宠,其中一个还是太祖爷御赐的,儿子养个男宠也不是什么大事吧。而且儿子也没有遮遮掩掩,正大光明的把人带到自己的面前来了,这是下定了决心了。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这次自己若是坚决反对,除了离间了他们父子关系之外,没有丝毫的好处。
就算是儿子为了自己抛弃了那男宠,这也会成为他们父子之间的一道深深的间隙。爷爷的男宠,似乎是几年就换一个吧,除了竹儿,竹儿….
想到这,看着那酷似竹儿的表情,薛桓心也软了,活到他这个年纪,似乎终于明白真心难得。于是放缓语气,问道“你叫小鱼吗?”祺官听到薛桓这般和蔼的和他说话,几乎认为是自己的听觉出毛病了,薛蟠也是大吃一惊,自家老头子这么快就接受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于是问道“爹爹你怎么不反对我和小鱼的事?”听到儿子的傻问题,薛桓简直就是气笑了,问道“蟠儿希望为父反对?”薛蟠这下不呆了,立马狂摇头,拉着祺官就跪下了,口中直说“多谢父亲成全!”想了半天想不出感谢父亲的方法,于是抱着薛桓“啪”在脸上亲了一口。这是小时候薛桓最喜欢的感谢方式,不过现在….
这一口下去,不仅祺官呆了,屋里的下人全都呆了,不过薛桓倒是没呆,对着儿子的脑袋就是一下子,“这么大了居然还是这般的冒失!!今晚抄十遍论语!!”这下别人反映过来了,薛呆子又呆了,十遍,十遍,十遍!!
薛桓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又瞪了他一眼,这才拉起祺官的手,说道“别管那呆子,咱么去吃饭。”祺官再次石化了,石化了,石化了,一直走到饭桌前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老,老,老爷,我,我…”看到祺官的样子,薛桓在心里叹了口气,从前竹儿也是这样的吧,别人对他一点点好,就会受宠若惊了。
于是和颜悦色的说道“小鱼,坐吧,别叫我老爷了,就和蟠儿一样叫爹爹吧。”薛呆子发完了呆,进门就听到父亲的话,顿时大喜若狂,又深深的不解,父亲这是接受了吗?接受了吗?接受了吗?
吃完饭薛呆子这才在父亲的白眼威胁下,去母亲那里请安。不过薛呆子可不会傻傻的把祺官也带去,于是说道“小鱼,我去给母亲请安了,你就留在这里和父亲聊聊天吧。”薛桓也开口道“小鱼就不要去了,蟠儿快去快回。”祺官只好忐忑不安的留下了,等着薛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