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忠顺王的话只有两句“涵儿,你在外面玩的差不多了吧?若是差不多了,就该回家了。”这几句话明明白白的告诉祺官我要你回来。当时薛蟠讨要祺官的时候只是说道:自己和小鱼相见恨晚,所以要小鱼到府中住上几日。
这几句话可以做讨要的意思讲,当然也可以按照字面上的意思讲,现在忠顺王明显是想按照字面上的意思讲了。其实薛蟠和祺官都明白忠顺王是没有这么好打发的,不过没想到这么快他的追击就来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祺官绝对不能回去,可是也绝对不能得罪了忠顺王,要想出一个两全的计策来。其实薛蟠最早的想法就是勾搭上四皇子,这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只是为今之际根本就还没有与四皇子勾搭上什么关系,而忠顺王已经找上门来了。
现在薛蟠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去找林轩帮忙,可林轩现在一直是游离在党争之外,明显是决定支持最后的获胜者,自己虽然确定四皇子是最后的胜利者,可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理由来说服先生。而且若是林轩真的为自己放弃了自己的原则,自己又该怎样承先生的这个情。
一切的一切在薛蟠的脑海里旋转,祺官今天又惊又吓,在薛蟠怀里睡着了。看着爱人粉妆玉琢的小脸,薛蟠决定去找老爹求主意。
送走儿子女儿,薛桓也没什么心情去找哪个夫人了,吩咐碧玉进来伺候着更衣,沐浴。心里还是不太高兴,挥挥手让屋里伺候的人散了,自己一人躺在贵妃椅上想心事。突然听到外面碧玉殷勤的叫道“大爷来了,老爷已经休息了,大爷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明天再来吧。”听到碧玉捏着嗓子的声音,薛桓几乎就可以想到她那轻狂的作态了,想到儿子身边的小鱼,薛桓心里一阵的烦躁。
对于儿子选择小鱼的眼光薛桓是很欣赏的,不过想到小鱼牵扯到的复杂的形式….听到外面碧玉又惺惺作态的说什么了,干脆自己出声叫道“蟠儿,进来,碧玉,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薛桓很少对丫头们有什么表示,现在这句话已经表示出对碧玉十分的不满了。碧玉从小就跟在薛桓身边,也是有眼色的,看到薛桓恼了,自然不敢多留,麻利的为薛蟠打开帘子,自己退了下去。
薛蟠进来看到父亲头发湿漉漉的就这么躺在椅子上,大吃一惊,赶紧的拿起旁边桌子上的大毛巾把薛桓的头发包起来,然后又拿过西洋羽绒被把薛桓裹好了,这才细心的擦起头发来。
薛桓也知道自己这次是过分了,乖乖的由着儿子来擦。等头发擦得差不多了,薛蟠又过去把汤婆子拿过来,用大毛巾裹好了,塞到薛桓的被子里。
这才说起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以及忠顺王的威胁。看到儿子那副矢志不移的样子,薛桓在心里默默的思量了一会儿,这才问道“蟠儿,若是你的小鱼真的保不住该怎么办?在家族和小鱼之间或者说在父亲和小鱼之间,你会怎么选?”
薛桓的这几个问题可是把薛蟠问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保不住小鱼,更未想过自己要在父亲和小鱼之间选择。或者说他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只是选择性的忽视了,现在父亲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出来了,他再也没有理由来忽略这几个问题了。
薛蟠默默的给薛桓擦着头发,一直到擦干,才停手,叫过小丫头来收走了湿毛巾,这才慢慢的跪到薛桓的椅子前,说道“儿子不孝,儿子只要一息尚存,就绝不会放弃小鱼,儿子今生今世绝不能再辜负他。儿子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连累父亲。”
薛桓知道儿子从小就是个有主义的,现在既然这样说了,就是下定了决心。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默默的叹了口气,吩咐薛蟠到他的床头的第二个柜子里,拿出红翡麒麟。
听到红翡麒麟,薛蟠吃了一惊,父亲这时怎么了!看到薛蟠呆了一呆,薛桓也没有多想,以为儿子也从谁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家主麒麟了,现在好奇。
薛蟠强忍着好奇,把麒麟送到薛桓手中。薛桓拿过麒麟,触动麒麟头上的机关,麒麟居然啪的一声从中间打开了,薛桓从里面拿出一快紫玉,对薛蟠道“蟠儿,父亲一直没有告诉你咱们薛家的根基,本来为父只是想让你晚点承担咱们家族的重担,现在为父决定告诉你这些,为父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蟠儿,咱们薛家虽然位列四大家族,可是却一直都是商贾之家,士农工商,商一直都是最末等的,咱们薛家为本朝的开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却一直从事这等的贱业,你不觉得很是奇怪吗?
其实这个问题薛蟠这辈子也是思考过的,只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放弃了,毕竟自他记事以来,薛家就是商贾之家,而且家有百万巨富。现在听到父亲提到这个问题心里也很是好奇,遂等着父亲解惑。
薛桓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这才继续说到“蟠儿,你早早的就接手了咱家的生意,难道一直都没有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薛蟠低下头仔细的想了想,还真没想出什么地方不对来。于是就实诚的摇摇头,专心的等着薛桓解惑。
看到儿子的样子,薛桓心里也是叹了口气,自己的儿子哪里都好,就是太实诚的。对付外人可以说是十分的有心得,可是对于自己信任的人丝毫没有怀疑之心,这一点薛桓作为儿子最信任的人,也不知是该批评儿子,还是该夸奖儿子了。
看到儿子还是一脸的呆像,等着自己解惑,再次叹了口气问道“蟠儿难道没觉得每年的收入都会无缘无故的少大半吗?”薛蟠疑惑的问道“这些钱不是被父亲拿走花了吗?怎么会是无缘无故的少了?”在薛蟠看来,自己赚的钱被父亲拿去花,这是天经地义的,父亲用来干什么,那就不是自己这个当儿子的可以关心的了,所以现在听到父亲向自己说起一大部分的钱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很是奇怪。不过薛桓听到这套呆理论,噎的一口气一口气上不来,喝道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简直就是要咆哮了,这是毛想法,被我拿走花了,难道我是吃银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