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除了这份套餐外,另外再给我来二十份黑胡椒牛排,嗯,你们这里最多可以几成熟?八成?好,就来八成熟行了,再给我整两瓶啤酒。”
“先生,你不是开玩笑的吧?”高鼻阔嘴的洋威特诧异的看着林寒,即管这位客人说得很认真,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重复再问一次。
“当然,怎么?你不会怕我付不起帐吧?那,瞧见没有?金主在那儿,有的是钱。”
林寒一指对面的陈悦,笑呵呵道:“你应该带够钱了吧?”
“够,够了。”
陈悦抽抽着嘴角,直到洋威特离开后,才忍不住问道:“那个,林……林寒,嗯,你千万别误会哈,我没其他意思,也不是心痛钱,就是想问问,你一次性叫那么多牛排究竟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吃啊。”
林寒有些奇怪的看着陈悦,心说二十份还多啊?就洋老外这种巴掌大一块的生肉,我一次性吃下一百块都不嫌多呢,这不是怕把你吓到才减的料?
在接下来的就餐过程中,陈悦连一口东西都没有吃,就那么一直呆呆的看着林寒将一份接一份的牛排扔进嘴里,到最后征得自己同意后,甚至连自己面前的套餐,也全进了他肚子里。
“啊,爽,太爽了!”
当最后一块牛排吞进肚子里后,林寒模了模已经圆滚滚的肚皮,脸上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不知为何,陈悦看见林寒这副笑容后,突然感觉有些心酸,少许沉默后,她有些忍不住问道:“林寒,你……你有很久没吃牛排了吗?”
林寒一愣,心底默默计算着,从黑暗大时代爆发伊始,到现在穿回来,怎么说也得有大几十年了吧?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明说,毕竟自己现在看起来不过才二十出头,随即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道:“嘿嘿,怎么说呢?也不是很久,实际上我从来就没吃过,不知你信不信。”
“啊?那你以前怎么不吃呢?”
“吃?我当然想了,可是咱穷人一个,吃不起啊。”
“你会吃不起?”
陈悦有些无语,“怎么可能?光是你那车,我看都得上百万吧?”在她想来,林寒应该不缺钱才对啊?不然哪里能开奥迪a8那样的好车?
“车?”
林寒一拍脑袋,下意识道:“那车不是我的,是我抢……呃,是我一同学那借来开的。”似乎怕对方不信,临了又加一句:“面子,嘿嘿,就蹦一面子,你懂的。”
是这样的吗?
听到这里,陈悦一下怔住了,心底忽然生出一种连她自己也难以明白的心态。她扫了眼桌上一大叠干净的空盘子,有些沉重道:“林寒,以后不要再一次性吃那么多了,你如果想吃,就来找我,我会请你的。”
话落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拿过自己的lv翻找起来,很快从里面抽出一张卡递过去道:“林寒,这里有些钱,你先别忙着拒绝,你想想,难道你一辈子就只是一名穷学生吗?如果你有志气,等将来发达了再百倍千倍的还我就是。”
林寒有些发懵,搞不懂聊得好好的这小妞怎么突然发神经向自己送钱了,不过便宜不占王八蛋,自己筹建基地正缺钱呢,说不得,就当这妞投资好了。
心头这样一想,林寒很是心安理得的接过了那张卡,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白要人家的钱,当即道:“嗯,阿悦啊,既然你给了我钱,那咱们就是朋友了,你放心,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乱说什么啊?谁要你负责了?”
陈悦俏脸微红,完全没想到林寒竟然会突然说出这种话,若是别人这么说,她肯定已经骂他流氓了,可不知为何,她对林寒总是有着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她此刻不但不生气,反而在心底寻思着,自己怎么可能要他负责?他又能对自己付什么责?别的不说,自己光是年龄就应该比他大好几岁吧?家里面的老头子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找一个比自己年龄小那么多,而且还一文不名……
“呸呸呸,陈悦,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陈悦一下醒转,偷眼看见林寒正一本正经的盯着自己,只感觉脸颊几乎快燃烧起来了,好在这时坤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于是飞快的拿出来接听起来。
“嗯,林寒,我公司有点事要赶去处理,对了,这个周末是我爷爷七十大寿,希望你能去参加。”
陈悦放下手机后神色变得有些焦急,她急匆匆的从坤包里掏出一张烫金请柬交到林寒手里,根本不等林寒拒绝就转身朝餐厅外面走去。
看着手上的烫金请柬,林寒顿时有些无语,这分明就是事先准备好的嘛,否则请柬上不可能连林寒两字都填了上去。
“算了,要是周末没什么事就去看看,没准能拉到点投资。”
林寒心头这样想着就准备离开,抬头忽然瞥见洋侍应正抱着餐单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那眼神,分明就是害怕自己要逃单一样。
“靠,这叫什么事儿?到底是谁请谁啊?”
……
一顿饭花了整整大两千,心痛得他直想骂娘,刷卡付完账后林寒就直接驱车往市区里走,现在他不仅有刚才陈悦送的银行卡,还有之前改锥奉上的两张卡,勉强已经月兑贫了,要租个好点的房子应该不难。
“咦?”
车子刚开出没多远,林寒就感觉自己似乎被人盯上了,而且跟来的好像还不止一辆,其中远远吊在后面的是一辆造型粗犷的悍马,而在前面和两侧的则分别是两辆马自达和一辆黑色保时捷。
“黄帮余孽?”林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可能是改锥喊来的人,可是立刻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见识过自己鬼神莫测的身手,他实在不相信改锥敢朝自己下手,而且凭他和改锥短暂相处的观察来看,那改锥虽然是个混子,但貌似脑瓜子极为精明。
自己提出扶持他上位的事情,怎么算都是对他有利,就算他真想办自己,也必然是等自己同黄帮那些山头老大拼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万不可如现在这般不明智。
“不是改锥,那会是……”
蓦然间,一双阴冷的眸子出现在脑海,一个名字几乎呼之欲出,“这就已经忍不住了吗?”
他冷眼朝倒视镜里看了一眼,嘴角边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忽然猛地倒转方向盘,奥迪在车流滚滚的燕京城公路上来了个逆向大转弯,飞驰着直朝另一条街道驶去。
“楚哥,那小子突然掉头了。”
在一辆挂着京a8开头的悍马车上,一个气质彪悍,留着刚健板寸的男青年朝副驾驶上的男人报告起来。
“掉头了?呵呵,这小子倒是奸猾得很,别理他,给我直接冲上去。”被叫做楚哥的男人大约三十来岁,脸型瘦长,宽额高鼻,两道浓浓的剑眉下,一双漆黑的眸子开合之间有精光迸射,给人以实力深不可测的感觉。
“好呢,楚哥你就瞧我的吧。”
平头青年得意一笑,压根就不管周围拥挤的车流和路旁单行道的标示,直接横打方向盘,悍马几乎是斜擦着几辆小车的车身,飞速往旁边一条路蹿了过去,顿时引得周围一片鸡飞蛋打。
同一瞬间,那另外三辆跟踪的小车也一齐掉头,肆无忌惮的穿过一条正显示绿灯的十字路口,死死的咬着林寒的奥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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