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广总,接下来寻找替身的事,就不用操心了呢。”男子的笑容越发清和,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神态温润如玉。
“替身一事,不能再拖了。”中年男人弹了弹烟灰,雪茄还未燃完,他就将它倒插进烟灰缸里,摩挲着,熄灭最后的星火,笑容越发邪佞,唇下的牙齿在黑夜里闪着渗人的光点,“尽快控制他!”
“是的,广总。”男子笑眼弯弯,一派儒生气息。
夜还很长。
浓云覆盖了天穹,偶有微风扫过,花海摇曳,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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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卢晚路便带着唐豆米离开了圣米基。
“鹿鹿,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你的手还没好啊!”
卢晚路不答。
唐豆米坐在轮椅上,由卢晚路推着出了医院,门外停着辆不起眼的平价家用出行车,铁档从副驾驶座上下来,为他们拉开后排车门,卢晚路抱着唐豆米坐上车,铁档便将轮椅折叠放入后备箱。
车子平稳地往前驶,半个小时后,入眼的是熟悉的街道,唐豆米问:“这是要去世纪花园小区吗?”
“是的,唐小姐。”驱车的铁肚回答。
唐豆米撑着小嘴,一连“哦”了好几下,接着得意地转过头,看着身旁闭眸假寐的卢晚路,笑得一脸小人得志:“鹿鹿,我刚刚离家出走的那个晚上,是你让铁肚铁档给我买了药放在家楼下的,对不对?嘿嘿,没想到鹿鹿你这么关心我啊。”
卢晚路双手交叉,搭在月复前,后脑轻倚着车背,仍旧闭眸,似是未曾听到唐豆米的话语声。
“鹿鹿,你就承认吧,别藏着掖着的了,我都懂得!”说着,唐豆米得意地搓着小手,趴在驾驶座靠背上,脑袋凑上去,开始逼问铁肚铁档,“快说,那一整袋痛经药是不是你们买的?”
铁档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后视镜,卢晚路闭合的双眼眯开一条小缝,淡淡地扫着后视镜,和铁档的目光相触。铁档心领神会,便转头朝唐豆米说:“唐小姐,什么痛经药?”
“哼,别装了,需要我把药名列出来吗?”
铁档一脸不解,点头:“需要。”
“痛经宝颗粒!月月舒!八珍益母丸!益母草颗粒!痛经一贴灵!就是这五种药!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一阵心虚?是不是感受到了一股来自远古的呼唤?我劝你快承认吧,别学你家老大,不诚实,鼻子变长。”唐豆米一阵哼哼,还伸手弹了弹铁档的脑壳。
话音刚落,身旁就传来一道意味不明的声音:“我鼻子长吗?”
“长,当然长了。”唐豆米将拇指放在卢晚路的鼻翼上,拉长食指,够着他的鼻梁,比划了几下,保持着这个长度又放在自己的鼻子上,结果空出了一小段位置,“看吧,你的鼻子比我长。”
卢晚路鼻子高挺,鼻阔较长,唐豆米的鼻子小小挺挺的,两者自然不能相比。
卢晚路对此不做反应,侧眸,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