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街上,人声鼎沸,尽是美食,香味散发,江碎雪已经食指大动了。
“江姑娘,你特意晚上不吃饭,就是为了来吃宵夜。”风雅偌难以理解。
“不是啊,我来寻酒。”饭菜对她来说,有味道跟没味道差不多,这是守史者的特征。本身身为游魂只是暂时寄居在这个历史的人物身上,对身的反应没有可操纵的权利。吃食上来说,除了特别的食物,例如酒,其他都是食之无味。
这点在她跟云朝圣一起经历腥风血雨,夺位大战时显示出的优势,反正毒酒,毒药或者迷药等等的药,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作用。别人自然威胁不到她。
风雅偌震惊,“酒?女子喝酒,这般豪放。”
“我爱喝,你别多管闲事。”江碎雪不满道,拉着裴秋兴奋地来到一酒寮。
“小二,你们这儿最出名的酒是什么?”江碎雪小臂支着脑袋,一脸期许的凝视着小二。
“有许多呢,姑娘,您是喜欢温和点儿的,还是烈酒呢?”
“自然是烈酒!”江碎雪一拍桌,一路上她喝的都是没什么味道的淡酒,快要苦死她了。
“那咱们这儿有江州城特产酒,流香酒,那可过瘾了,这还是临风酒阁的琼仙酿的本源呢!”小二哥得意洋洋。
“真的,那我要喝,来三壶!”江碎雪听完,对临风酒阁的琼花酿更感兴趣了,必须要尝尝。
“好嘞!流香酒三壶!”
“等等……”落座的风雅偌来不及喊住小二,只得无奈对江碎雪道,“小生一介书生,恐不能陪江姑娘畅饮一番了。”
“……谁说这三壶是给你们喝的?”江碎雪皱着眉头。
风雅偌双眼瞪大,震惊不已,“江姑娘,你……一女子喝三壶?!”
“怎么?不行?”江碎雪慵懒地抬眸,狭眸带三分淡淡施压,竟让风雅偌一时不知该劝些什么话。
“不,只是小生觉得……诶,裴公子,你师傅这般,你也该劝劝,酒多伤身啊。”风雅偌立刻注意到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裴秋。
裴秋精致无双的凤眸瞥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朝江碎雪道,“师傅,是六壶。”
“哦,你也喝,好呀!”江碎雪兴奋的语气。
“嗯。”
风雅偌,“……”
于是后面的局面就演变成,风雅偌点了两个小菜,看着对面两人豪饮,惊得他是连小菜都没吃几口,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一对师徒,师不成师,徒不为徒的。
“两位小哥姑娘,你们可曾见到一小孩儿经过此地?”酒桌边忽地凑过来一老妪,她银白发丝,佝偻着身子,满面沧桑。
“小孩?未曾,怎么了?”江碎雪睁着水雾迷蒙的眸子,酒劲儿上来,白净如玉的脸上平添一抹娇俏艳丽。
“诶,可急死我了,姑娘能不能帮着老妇找找啊,这小子三天两头就往外跑!咳咳咳咳……”情绪一激动,老妪虚弱地咳嗽起来。
“我……”江碎雪犹豫着。
“婆婆,我们自当义不容辞!”风雅偌站起身来,执扇朝老妪作揖。
惹得江碎雪侧目,忍不住月复诽,咱们是一路的么?少年你说的这般笃定。
裴秋喝得自在,倒也不在意什么,闲散的目光注视着江碎雪,恰巧江碎雪也想找裴秋商量商量,视线一对上,江碎雪便开始挤眉弄眼。
——这下怎么办?若是节外生枝,我可担负不起。
——随你,徒儿无所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能给点意见啊,有点主见行不?
——师傅是师傅,徒儿只能遵从。
——说得你这般无辜。
——本就是。
裴秋若无其事端起一碗酒,喝的优雅自在。
江碎雪气结,转身对着老妪道,“我们帮忙了!说孩子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