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一进房间,李副官就起身说道,面上松了一口气,我看了下旁边坐着的韩宇臻,他也呼出了一口气,显是放下心上的一块大石头。
“唉,林小姐,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几人又未带一兵一卒,行事得多加小心,”李副官也说道,话语中还着不满。
“林小姐,你行事向来谨慎,你出去好歹不论怎样应该留个条子,让大家放心!”随行的警卫也抱怨道。
“大家别说了,”韩宇臻说道。
“嗯,我只是出去走走,让大家费心了!”我向大家颔首了下,表示道歉,心里却想着这李副官确实有些老糊涂,留下条子不等于暴露行踪么?注意桌旁坐了个生人,转而问道:“这位是?”
“他是……”
“林小姐,我们见过面的,”韩宇臻正要介绍,那人先行起身自我介绍,“你路见不平,救下何教授,我当时就在旁边,还记得吗?”
经他提醒,我脑中闪过一个人,那人当时和何雨东一起出现,将受伤的何教授接走,仔细瞧过,的确是同一个人。
“我是xx第四边区的联络员,叫纪敏洪。”
xx?联络员?我心中疑团重重,眉头也不禁拧了拧,不过也没有再多想,同他伸过来的手握了握,道:“你好!我叫林孜然。”
他的眉头也拧了拧,眼睛睁得颇大,问道:“林小姐,你真不记得我了?”
“我们认识?”我疑惑。
“三年前在苏岭上,我是你的教导员呐!”他惊叹。
我一听,也为之惊讶,“教导员?”
“对呀!你忘了,你现在已经是一名xxxx,你入党的时候还是我介绍的。”
“我是xxxx?”这个身份来得太突然,让我反应不及。
房中气氛有些异样,大家都看着我没有说话,静得只能听到心跳声。
隔了半晌,才听纪敏洪叹了一口气道:“少帅对我说你什么也不记得了,我还不相信,看来这是真的了。”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纪先生,实在对不起,失忆并非我所愿。”
他笑了笑,表示安慰,道:“虽然你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我相信你还是一名为国为民的好同志!”然后赞扬地拍了拍我的肩,俨然上司对下属的认可状。
知道了他的身份便明白是自己人,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直接问韩宇臻道:“事情顺利吗?”
他面容低沉,摇了摇头,道:“和我们接头的人说那个爱国人士出了点事,恐怕近期不能见我们。不过,”他看了看旁边的纪敏洪,“好在纪书记又有了新的办法。”
“现今国难当头,很多的爱国人士知道我们是全心全意为国为民,纷纷表示要出钱出物支援我们,这些就是他们派人私下里送到我们手上的密函,我这趟来上海的主要任务就是和他们取得联系。”纪敏洪向我们坦诚地讲述道。
“我打算下一步行动就是配合纪书记和那些爱国人士取得联系。”
“我们?”听韩宇臻如此说,我疑惑。
“是的,孜然,我已经答应加入xxx了,”韩宇臻郑重的说道,“三年前你力劝我,我当时没能听你的酿成……”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抿了抿嘴唇又才郑重地接着说道:“酿成遗憾,让我们整整分别了三年,现在我不会再让自己后悔了。”
“三年前你主动请缨下山说服韩少帅加入我们,但是一走就是三年,杳无音信,山上的同志都认为你已经牺牲了。没想到那天深夜竟遇到了你,可是匆匆相遇,而且当时情况不明,我便没和你相认,那天你对我生疏,我也只是认为情况所迫,你才故作不认识,没想到,你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说着又叹了口气,难掩惋惜之色,“你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他又不免抱着希望地小心问道。
我不想让他失望,但是却也不能骗他,我笑着摇了摇头,“纪书记,对不起,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无奈地点了点头,也露出淡淡地一笑,安慰地道:“没关系,虽然你什么也不记得,但你一身正气并没有一丝一毫地削减,只要正直正义,心怀国家,你就是党的好同志!”
“纪书记,你放心,我心已决,从今天开始,韩家军就是□的一支队伍!”韩宇臻笃定道。
“少帅?”韩宇臻如此表态,我倒觉得他太过草率。
“孜然,当年你反复说服我,我没能同意,今天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我还未多说,韩宇臻抢先道。
因为失忆,前因后果我完全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纪书记,已经很晚了,我们大家先休息吧?”韩宇臻看到各人都倦色满面,于是说道。
“对!养好精神明天才好办事!”纪敏洪爽朗地笑着说道。于是大家道了别,才各自回房休息。
一大早韩宇臻和纪敏洪就带着一干人马出去,我找了个借口没有前往而是去电站察看了下地形,回来一边整理材料一边思量着那些没有头绪的事。宝藏、军饷、电站、身份……很多疑问在心里,一团乱麻。
“小姐,开饭了,请问有需要吗?”房门被轻轻叩响,服务员礼貌地询问道。
“好的,我自己下楼去吃,”我答道,这才发现窗外天已经黑尽。韩宇臻他们去募集军饷,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情况如何?
我打开门正要下楼,见楼道那方一人正朝这边走来,正是韩宇臻。
“事情办得怎么样?”我迎上去小声地问题。
他看着我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多说,便越过我朝自己房间走去。
“少帅,情况究竟怎么样?”我关上门走进韩宇臻关切地问道。
“情况不好,纪书记今天带我们去见以前已经连络好的几个商户,但是现在日本人霸占上海,又大搞高压手段,风声太紧,商户们都不敢和搞日军打交道,所以我们连他们的面都见不着。”韩宇臻沉沉地抿着嘴,面色忧心。
“就没有见到一个中用的商户?”
韩宇臻思考了半响,说道:“以前联络到的一个人倒是人中龙凤,我看也只有他不会惧怕日本人,但是偏不凑巧,这个大商户近来身体堪忧,我独自去过几次,也始终没有见着面。”韩宇臻面色更加凝重。
“其它人呢?”我这才想起同韩宇臻一同去的纪敏洪等人。
“都一起回来的,在下面吃饭呢,”见我担心大家的安危,韩宇臻抬起头来朝我笑笑说道。他突然流露出来的阳光般的笑容,让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微微愣住。
“那你没吃吗?我下楼去给你端些上来,”我回神,慌忙说道,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咚,咚,咚”正在这时,门被叩响了。我打开门,见纪敏洪站在门外,手上端着些饭菜。
“纪书记,你上来得正好,”我招呼着纪敏洪进来。
“少帅没吃东西,我就给他带了些上来,”他说道,然后把饭菜放在桌上,“更难的路以后还多着呢,就这么点困难就开始垂头丧气?”他拍了拍韩宇臻的肩道。
“纪书记,我可没有垂头丧气,”韩宇臻也拍过纪敏洪搭在他肩上的手说道。
“那就先把东西吃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纪敏洪以一副半命令的口吻笑着说道。
韩宇臻不再执拗,以军人的雷厉风行拿起筷子迅速地吃起来。
“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见韩宇臻快要吃完,纪敏洪叹了一口气说道,“山上的同志可是已经断粮好几个月了。”
“断粮好几个月了?”听纪敏洪如此说,我和韩宇臻都万分惊讶,异口同声道。
“嗯,”纪敏洪沉沉地说道,“所以,如果再没有结果,我们只能想其它办法了。”
“纪书记,你有其它办法?”韩宇臻听了纪敏洪的话,脸上出现些神采。
窗外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纪敏洪没有回答,只是扭过头去看了窗外片刻,才又转过头来,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你们有没有其它的办法?”他问道。
“本来一个大商户已经答应支援一笔军饷给我们,但是他出了意外,恐怕又要等一段时间才行。”韩宇臻答道。
“孜然,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呢?”纪书记转而问我道。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纪书记,我明天再去找下那个大商户,或许事情有转机,”韩宇臻说道,“孜然,你一个女人,就不要太操心了,这些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纪先生,请问纪敏洪纪先生在吗?”服务生正在敲隔壁纪敏洪的门。
“我在这里,什么事?”纪敏洪开门问道,就走了出去,也顺带着把门拉上了。
“少帅,你刚才不让我说出宝藏的事是有意在瞒纪书记吗?”我心中有些疑惑。
“孜然,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事,”他看着我说道,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你为了我,牺牲了这么多,我一直没有给你稳定的生活,总是让你为我操心,甚至让你为我出生入死,所以,孜然,那批宝藏是你的,我不能为了我自己的事让你作出那么大的牺牲。”他说着,拉住了我的手。
“少帅,”他突然的一席话让我反应不及,然而本能地反应却让我迅速地抽出了手,“你不必想太多,我之所以会帮你,是因为希望你能将这批宝藏用在正途和正义上,去消灭日本人,”我顿了顿补充道,“和你本人无关。”
“孜然,你不要再倔强,我不会同意的!”韩宇臻硬声说道,颇为激动。
“这个事不是你说的算,”我和他产生了争执。
“那你知道宝藏在哪里吗?”韩宇臻问道,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质问。
我见他语气不同往常,产生疑惑,转头定定地看向他。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你知道宝藏在哪里?”
“孜然,我不会让你为了我再做出牺牲自己的事,这是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他两手扶住我的手臂说道。
“是我以前告诉你的对不对?”我没有理睬他的话,继续追问道,心下已经笃定他知道宝藏的事,“在哪里?告诉我。”
“我知道宝藏的所在,你拿着宝藏的钥匙,这样子就足够了,”他笑着说道,脸上再次露出了阳光的微笑。
看着他不分轻重缓急,我更是焦急,然而,一时间似乎又被他那阳光的笑容晃花了眼睛,竟也无心再去向他索问藏宝的地址。
“谁?”感觉门外有人,我警觉地问道。
“咚,咚,咚,韩兄弟,开下门。”纪敏洪在门外敲门道。
我走过去开门。纪敏洪一边走进门来,一边说道:“好消息啊,刚刚有人送信来,一个大商户明天愿意见我们了。”
虽然是个好消息,但我和韩宇臻都仍陷在刚才的情景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纪敏洪见我俩没有答话,打量了下,笑着说道:“我没有打扰到两位吧?”
“没有,没有,”韩宇臻笑着说道,“我正准备去找纪书记呢?纪书记刚才说已经连络到商户了?快具体说说。”
我也正准备坐下来一起听,韩宇臻却说道:“孜然,你今天挺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韩宇臻的理由有些牵强,或是不愿我太过操心,或是他真有只能单独和纪敏洪商量的事,总之他要支开我自有他的理由,我也不愿多想,索性顺了他的意思,向他们道了晚安便回自己的房间了。
和谐的字用拼音也不行啦,只得改用xxxx大家应该不难猜到是啥,菜的文雷,国家规章更雷,说是要出现这种字,还会被封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