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干什么?
婉兮彻底惊悚了,其一是这个男人又强吻了自己一次,其二是他竟然吻过之后自己睡觉去了!
难道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当然,他不赖骚扰婉兮,婉兮开心还来不及呢,见他呼吸慢慢平稳,婉兮也躺在了床上。
房间里,烛光闪烁了片刻便咻的一声熄灭了,而黑夜中一个神秘的影子也悄然离开。
那人一走,泽王便睁开双眼,他哪里睡着了,刚刚不过是掩饰了呼吸让婉兮放心而已。
方才墙外那人……
赫连泽勾起了冷酷的嘴角,今夜这出戏本就是为他准备的,看来大皇子是等不及了啊!
没错,那人便是大皇子身边的暗卫,之前大皇子的刺杀不成功,此次便先派了人来泽王府刺探,这下一步的计划也就呼之欲出了。
泽王转头凝视了床上的婉兮一眼,见她真的睡去,便悄悄离开了屋子。
书房中。
灯火突然亮起,赫连泽坐在桌前沉思,不多时,书房一侧的墙面吱吱呀呀的竟然开了个口子。
“主子!”
一个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的人跪在了赫连泽身前。
“偌羽,你去将婉兮身份处理下,我怕老大会从婉兮身上下手。”
“是,主子。”
偌羽从来不会多言,主子让办的他便会赴汤蹈火去完成,是真真成了赫连泽的影子。
偌羽走后,泽王坐在书房中轻叩桌面,自己不能一味的只是防御,该是进攻的时候了。
次日清晨。
婉兮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来揉了揉眼睛,只见赫连泽依旧在软榻上躺着。
他在这里躺了一夜?
婉兮倒是奇怪他为何如此,昨晚的事情又是做给谁看的,难不成是府中的美人?
这炙国的内里关系复杂的很,对其一点也不了解的婉兮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去分析。
不过泽王昨夜的举动的确引得了府中其他女人的注意,婉兮这才刚起,那兰奴便扭着小蛮腰来到了琼华苑。
“我说妹妹,还没醒啊,昨晚伺候王爷可累着了?姐姐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婉兮下床穿上鞋子,脸上露出一丝嘲讽,她来的可真快!
再看软榻,哪里还有赫连泽的影子,婉兮生气的瘪了瘪嘴,看来这人早就醒了,此时不知在何处看着自己出丑呢!
屏风后的泽王只觉得后背有些凉,莫非是昨夜睡冷了?
婉兮刚刚下床,兰奴便不请自来的进了屋子,“我说妹妹,干嘛这么早起来,姐姐见你安好便放心了,你继续睡,我回去了。”
她这哪里是好心来探望,她口中这么说,脚下可是丝毫未动,不过是客气话罢了。
婉兮拢了拢头发,坐在铜镜前,也不看她,任由刚刚打水进来的丫鬟为自己净面。
兰奴被婉兮晾在一边,心中自是不快,“妹妹这头发真好,不若姐姐来为妹妹梳头?”
“你不是说看过就走吗?”婉兮话中没有一丝客气,她对自己不客气,那自己何须与她客气。
兰奴被婉兮的话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在泽王府中混了这么多年,她也不是吃素的,一会儿就调整好面上的神色,一脸笑意的上前,“妹妹说笑了,姐姐看那丫鬟手艺不好这才想给妹妹梳头的。”说着倒还真的从丫鬟手中抢过梳子想要为婉兮梳头。
婉兮哪里会任她拿捏,“姐姐怎么喜欢干这些丫鬟的事儿,要是我可不愿去做这事儿,还是姐姐脾气好,这事儿,我可干不了。”
“你!”兰奴紧紧的握住数字,手指死死的扣在木梳上,双目带火,额头上隐隐有青筋爆出,这人分明就是在嘲讽自己!
婉兮可不是半途而废的人,随意的拢了拢头发便起身,“姐姐莫要动气,悄悄这额头,青筋可真多,不过年纪大了也是难免的,婉兮这里倒是有一帖美容养颜的膏药。”说着,婉兮将桌上的一个小瓶子拿了起来,“姐姐带回去试试,没准有效。”
兰奴哪里会用婉兮给的东西,而那膏药也只是普通膏药,婉兮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你个贱人,你等着,王爷现在宠着你,保不准以后怎么样,你不要栽在我手里,否则我要你好看!”兰奴生气的将手中梳子丢在了地上,快步向门口走去。
婉兮却是得理不饶人的,“姐姐,这就走了啊,本来还想留你吃早饭呢,等你青筋治好了,回头我会跟王爷说让他去你那里的哈。”
听婉兮如此一说,兰奴更是生气了,王爷去她那里哪里需要婉兮来多嘴!
找麻烦的人走了,婉兮安安静静的再次坐在了铜镜前,丫鬟也拿过另一把梳子为婉兮梳头。
“你还躲在那里干什么?”这话是对赫连泽说的。
泽王嘴角噙着笑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你这嘴巴可真毒。”话中带着调侃,却丝毫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丫鬟本也以为泽王离开了,却是没有想到他突然出现,连忙跪了下来,“见过王爷。”
赫连泽从她手中拿过梳子,挥了挥手,丫鬟便出了房间。
婉兮本想制止,可是这是赫连泽的地盘,她的话哪里有他有用,便干脆不再多言。
赫连泽拿着数字轻轻为婉兮梳了一下头发,婉兮有些错愕的转头,却被泽王将强行掰了回去,“别乱动,我第一次给人梳头,你乱动到时候扯了头发可别叫痛。”
泽王的强势让婉兮不再多言,只是任由他一缕缕的从青丝上抚过。
“你头发可真好。”泽王看着这瀑布般的长发轻声在婉兮耳边说道。
他什么时候靠的这么近?
婉兮瑟缩的缩了缩脖子,泽王轻笑一声,为她轻轻挽起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
“真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婉兮毫不留情的说道。
“这不是第一次嘛,以后每天早上起床,我都为你梳头怎么样?”覆在婉兮耳边,赫连泽暧昧的说道。
“算了吧,就你这手艺,我可不敢出门了。”
婉兮知道他不过是说说,自己不是他的女人,再者,她也不会做他的女人。
“你可真是薄情,伤了我的心了,你听听。”
泽王将婉兮的头放在胸口,佯装伤心的说道。
婉兮瘪了瘪嘴,这样好玩吗?今天这赫连泽是吃错药了吧。
“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婉兮跟他不想拖泥带水,拆了头上的发髻,自己重新又盘了个。
赫连泽看她如此也没有阻止,刚刚与她调侃不过是想要跟她缓和关系商量事情,既然她都开口了,那赫连泽也就没有避开的道理。
“日后可能会有人询问你的身世,你按我说的去做。”
婉兮目光闪了闪,“我听你的有什么好处?”跟赫连泽她可不能白白出力。
赫连泽看着她闪着算计的眸光轻笑出声,“你若是要实话实说,我也不拦着,可若是皇上追究起你奸细的罪名,我也保不了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
婉兮心中快速的梳理了一遍,到底哪里不对?
莫非!
婉兮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恶狠狠的瞪向了赫连泽。
“你故意把我暴露出来的?”她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打算,可是自己一个身居内院的女子怎么可能会被人视为奸细。
这次婉兮倒是猜错了,赫连泽也不想将她暴露出来,毕竟她手中的力量是要作为他秘密武器使用的,可是奈何大皇子不依不饶,他也只好顺水推舟,将婉兮的身份公诸于众,只是这身份与身份又是大所不同的。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糟糕?”赫连泽见她如此态度,也只是叹了口气。
“若不是你,又有哪个人会把我这深宅大院里的女人抬出来,再说了,这炙国我也只认识你一人,不是你还有谁?”
“你不认识其他人,可是却有人认识你,那姆郎可是大皇子的人,你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大皇子,你觉得你自己摘得清吗?”
赫连泽话已至此,婉兮再没有理由不明白其中的门道,看来是这大皇子要利用自己对付赫连泽吧。
“不管怎么说,我听你的话办事,你总是可以从中牟利的,若是没有补偿,我可是会乱说的哦。”婉兮可不介意从他身上拔毛,而且是拔得越多越好。
赫连泽挑了挑眉,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算计自己的人,恐怕也只有她穆婉兮了。
“好,此事办成,我答应你一个条件,当然,你的条件我有选择的权利。”
赫连泽这话可是太过霸道了,凭什么他还有选择的权利啊,“你怎么这么小气,还是个大男人吗?跟我这么个弱质女子斤斤计较,你有意思吗?”婉兮干脆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你可不是弱质女子!”赫连泽无辜的模了模鼻子,他是不喜欢跟女人计较,可是她却不行,要知道,她的聪慧可是几个男人也不能及的。
“小气鬼。”婉兮瞟了他一眼,心中愤懑不已。
赫连泽见两人谈不拢,思忖片刻,“除了放你走,其他条件我都答应。”
虽然人身自由受限制,可是婉兮却爽快的答应了,在这炙国,她还有事情要去办,而泽王,不正是个最完美的幌子吗?
两人谈妥,泽王愉悦的在琼华苑用了饭,等婉兮午睡的时候,他便去了书房。
躺在床上的婉兮闭着眼睛,脑中却是转个不停,若是经过此事,自己能够行走于人前,那鎏芸宫那边也好联络了。
之前鎏芸宫想要在炙国建立分部无果,婉兮却是在此处暗中留下了自己的力量,只是这些人都是埋伏于人群中,轻易不会现身罢了。
大岐京城中。
将军府嫡子死而复生的消息不胫而走,而穆丹明也在皇帝的册封下成了将军府嫡子,军中一等校尉的官职。
“云翳,不对,现在该叫你丹明了。”慕容钥一听到册封的消息就赶到了将军府。
云翳公子对他笑了笑,洁白如玉的脸上散发出了暖人心的光泽,眼前两人,一个长得如同妖媚般绝美,一个英俊潇洒的如同晌午的阳光,周围的丫鬟们被这两人迷的是神魂颠倒,连手头的事情都忘了做了。
“你怎么来了?店里没有事情?”前段时间,云翳便接手了婉兮和慕容钥合开的店铺,对这慕容钥也是能够使唤便使唤着。
“我说穆大公子,这好不容易休息,你不用这么使唤我吧。”因着婉兮的关系,慕容钥跟穆丹明也是称兄道弟,还连连称他为大舅子,使得穆丹明无视他许久。
婉兮离开,慕容钥便和穆丹明开始了商铺扩张的计划,若是没有意外,不到明年,他们的商铺便可以开到炙国,如此对于营救婉兮的计划多了份保障。
再说裴鈺,此时的裴鈺已是整装待发,一身黑衣锦袍绣着暗红色花纹,身材笔挺,双目中带着坚韧,“爹爹不用再送了,等到底婉兮,我便与她一同回来。”
此时的裴郡王是一万个后悔将暗卫交与他,当时只说他不能参与穆将军的事情,他哪里想到,这小子却是要搀和穆婉兮的时期,可是如今木已成舟,暗卫已经认了主,他也没办法再收回来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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