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像是没了耐性,伸手去拿玉佩,“既然你不同意,我就去找其他人。”
从良那一天,身上不会被烙下为娼的印记,从此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做人,对每一个青楼女子都非常具有力,红烟也不例外。
就在迟静言的手即将要碰到玉佩,红烟飞快拢起五根手指,她嘴角含笑,娇媚十足地看着迟静言,“王妃你这样做,七王爷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迟静言脸上浮现出笃定的微笑,“你放心吧,就算他生气了,不还有我在吗?”
红烟嘴角动了动,她本来想说,据她所知迟静言这个七王妃,压根本不得七王爷的宠爱,又想到迟静言的截然不同,沉默了一会儿,选择了相信她。
与此同时,一身夜行衣,潜伏进皇宫的人,鼻子一阵发痒,差点打了个喷嚏。
……
这天夜里,七王妃很忙,同样的,七王爷也没闲着,他安插在宫里的人有消息传来,太后又去了佛堂。
他等这一天,又等了一个多月,这才暂时无暇顾及迟静言为什么反常。
他在佛堂房顶等了很久,直到天际发白,有晨曦从东面跳出来,也没看到有人从佛堂走出来,越发肯定这佛堂有问题。
当今太后,也就是先帝在世时的皇后——范美惠,她信佛,也不过是十年前的事,时间很凑巧,那一年也是先帝最宠爱的宸妃在她自己的寝宫无故失踪的那一年。
端木亦尘那一年在外面游学,接到消息匆匆回宫,再也没看到母妃。
有流言说宸妃已死,他却不相信,因为他知道,他的母妃身上才有着真正的宝藏秘密。
为了那笔宝藏,那些想害她的人,也不会真的害死她。
天际渐亮,再不赚容易被人发现,端木亦尘朝佛堂再次看了一眼,身形一跃,已经离开。
这一天夜里,有人真的在佛堂待了一夜,不过,却不是在佛像面前,而是在佛像底下的密室里。
谁也猜不到,太后佛堂会有密室,更猜不到密室里藏着一个人,不过,却不是端木亦尘猜的母妃,而是一个男人。
男人四肢被铁链锁住,被悬挂在半空,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大的“大”字型,头发长而乱,依稀可见的轮廓,勉强可以判断出他很年轻也很俊美。
太后伸出手,足足有六寸长的镶珠黄金护甲,一把托住男子下颌。
外力驱使,男子抬起头,他的一双眼睛,瞳仁格外的黑,如果不仔细看,很难看出他的瞳仁之中还有瞳仁。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当她看到费灵玉给她行礼,端木景光冲进来,阻止她,满脸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心疼,她就知道端木景光动了真情。
费灵玉怀有身孕的事,传到前朝,她的父亲进宫找她,仔仔细细分析了当中的要害。
原来端木景光早在不知不觉中削弱了范家在朝中的实力,要保住范家的荣华富贵,唯有忍气吞声,蛰伏再起。
他的父亲在离开前,又告诉她一件事,被端木景光放在心尖尖上的费灵玉,根本成为不了任何的威胁。
她和端木景光多年夫妻,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了解他,后宫那么多女人,从没见他对任何一个像对费灵玉那样上心,他是动真感情了。
她不是没想过假借其他妃子的手,除掉费灵玉,却又不敢冒然行动,活着的时候,端木景光尚且把她放在心尖尖上,更不要说死了。
活人永远都争不过死人。
她的父亲临走前,告诉了她一个杀人于无形,不见刀刃,却能同时伤了费灵玉和端木景光的好办法。
这个方法一旦用了,就不会再有回头路,她的丞相父亲让她斟酌着,实在迫不得已方能用。
接下来的日子,费灵玉并没有恃宠而骄,她很低调,也很内敛,基本是在她自己的寝宫不怎么出门。
她被正式册封为宸妃的第二年,再次传来她有孕的消息。
这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后宫都沸腾了,端木景光对她保护的更好了,把身边所有得力的侍卫全部调到她的寝宫。
范美惠贵为皇后,也见不到一个妃子。
只要是人做的事,必定会有漏洞。
费灵玉生下的第二个孩子,刚落地就没了气。
费灵玉很长时间都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就当后宫那些女人以为自己等来了机会,端木景光连后宫的门都不踏足一步。
除了当年那个替费灵玉接生,却早早去见阎王的太医,除了范美惠,没人知道落地就没气息的孩子,其实一直豢养在她宫中的密室里。
现在算起来,已经有二十年了。
正想着,她贴身太监走到她身后,尖锐着嗓子,细声细气道:“启禀太后娘娘,您要的人,奴才已经找来了。”
范美惠转身离开密室,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身后传来令人脸红耳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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