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清水独自一人在山林里穿梭。
迁泽琰?大概是找个地方背书去了。
她低头看着地面前行,突然,地上多了一双鞋子站在她面前。
清水抬头,笑,“肆风公子,好久不见。”
呃?
肆风皱眉,平时都是面无表情的,今天抽什么疯?
清水继续微笑,“听说你最近总打架,没事吧?”
“……”肆风的眉头皱得更深,他该是回答或是不回答?
“不打紧的,年轻人总容易冲动,打多几次就好了,你会习惯的。”清水继续胡说八道。
有什么办法月兑身,有什么办法……
肆风:“……”
“受伤了么?我有药你要不要?”再次信口拈来。
怎么办怎么办……
“……”
还是继续扯吧……
“你脸色不太好。”
“……”
“我是说你脸上沾了粒白米。”
“呃?”肆风一愣,“哪边?”
他居然伸手去模……
清水:"……”
该死的嘴巴……
“其实……它是自己掉了。”
肆风动作一僵,突然醒悟,“你想死!”
说罢一巴掌就要扇来,清水一惊连忙向后躲,大声道,“你手不疼吗!”
巴掌顿时停住,他的掌心,一条刀痕撕开了皮肉正大咧咧地笑着,除了止血之外,他一定什么都没做。
“哼!”他冷哼一声,换了另一手来扇,手掌再次停在面前。
清水咽了咽口水,这手,都烂了。
他又哼了一声,双手负于背后,微仰起头,刚好下巴对她。
单纯的孩子,还以为自己很傲然吧。
“手很疼?”
“……”
“我给你看……”
“你闭嘴!”他突然暴喝。
清水即时闭嘴不语,这一喝倒好,想到办法了,真是……
肆风探头到她面前,“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甚好。
“封印不在我身上,但我会告诉你哪里找封印,解不解得封是你的事,总之我们日后得以礼相待。”
“好,你说。”
“以后不允许突然蹦出来,我心脏不好。”
“……行,封印在哪?”
“你去问天帝,师傅在做什么想什么,他全然知道。”
推卸责任……厉害吧?
师傅说遇到这种事情,就推给天帝行了。
“龙不濯?”肆风表示很怀疑。
“对。”
天帝和师傅能互相感知,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正因如此上回龙不濯才一眼就看穿假的夜墨卿,所以清水才会自始至终信任他。
“如果你骗我……”
“随你处置,走吧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清水不奈地挥挥手示意他走人,她现今一点也不怕他。
师傅教的方法果然好用。
肆风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清水擦了擦汗,她现在完全不看好肆风要毁神仙的目标。
太天真无邪了他。
龙意去做早饭,清水靠在大殿门口的柱子上等她。
阳光惨白炫目,清水突然想起书中有文化有内涵的风雅骚客们时常做的一件事。
她举起手,叉开五指,阳光从指缝间泻下,描绘淡淡光边。
果然很有意境,就是有点累,但无妨,她天生多愁善感,现下刚好可以作首诗。
天,好;地,很好。
只听见女子清清冷冷地低吟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呃?那是什么?”
待看清楚那为何物时,清水果断离开原地。
她走进大殿,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清水转身,无声地吓了一跳……还好她见识广。
她淡定微笑,“天帝,你今日很英俊。”
各种人突然出现的场面见多了,她已经开始适应。
怎奈何天帝也是个见识广博之人,一句谬赞已打动不了他。
龙不濯面色冷峻,不咸不淡地道,“你胆子硬了。”
清水心下一凉,笑,“约莫是胆结石了。”
龙不濯无语良久,道“这可是病,我给你找个好太夫。”
“……谢谢。”
“他就在天狱里,可要我送你去?”
“……我拿了书。”清水垂眸不看他。
“噢?”
“……私闯天庭。”
天帝锐利的目光直视她。
“……—不小心,呃,拿了本**。”
天帝不语……太讨人厌了。
清水湛出点冷汗,她默念,书“啪”地从虚空中掉落在地。
那本书被红纸包裹着,上写大大“**”二字……太心虚,封都没敢拆。
龙不濯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目光徐徐落在书上。
……
清水会意弯腰捡起,双手奉上,虔诚道,“请天帝一定要没收。”
他轻微地撇了下嘴,接过书,问,“久仙在哪?”
“……不清楚。”
她本该知道,天帝不轻易下凡,此行来,一定是还有别的目的。
龙不濯刚想说什么,清水又道:
“天帝,我会找记龙魄珠,陪久仙渡劫,也不会看着迁泽琰变成真正的妖怪……”
“……但一切的前提是先把师傅的尸体抢回来。这就是我现在要做的,你什么都不必说,我无论如何不会改变主意。”
“所以你去偷**。”
“……这是很久之前窃的,只是一不小心拿了下来。”
它太醒目,一眼就认了出来,于是收起没给迁泽琰看见。
“很久之前,你偷来做甚?”
眼神,危险。
……
殿门前丛生的杂草,在阳光下显示出葱绿蓬勃的生命力。
清水恭敬地目送天帝步入丛中,天帝的背影好生挺拔俊朗的模样。
如此美好,清水断断不会做出对着他的后背咒骂这等事,真的以后再不会了。
“哗啦!”的一声瓦罐碎裂,汤水流溢一地。
龙不濯停下,回身。
清水向声源看去,只见龙意站在草丛那边,怔着的,然后才猛然意识清醒,蹲下去慌乱地拾碎瓦,热汤烫了手。
是还没清醒罢。
龙不濯远远看着,半步未移。
或许有一瞬间他是看了眼清水的,清水一凝。
昨晚练剑一宿没睡,当真困倦,她转身回到殿内,轻轻地掩上门。
龙不濯隐隐抽了下嘴角,好,他记下了。
男子的脚步突然停在面前,龙意顿住,抬头,“路人公子。”
“……”
殿内的清水突然一个哆嗦……没事,太累了。
“砸碎了就算,捡来还有何用处。”龙不濯冷淡地对她说。
“那个……我……”龙意起身,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
“路公子,我、我叫龙意。”龙意犹犹豫豫地说出口。
“嗯,我知道。”他的话听不出温度,“你上辈子可是个罪大恶极的女人。”
龙意僵了一下,“原来公子知道……”
“自然,是我亲手打断的你的四肢。”
“……公、公子。”龙意有些难堪。
“来这里做何?做人也不能安分守己?”
“……我这会儿就要离开,还有,我、我会当个好心人。”
“说得很好听。”
“我……”
“随你,我无空理会。”
说完,他绝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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