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萧五年,一年一度的祭巫大典在镇国巫女地北舞的一手操办下举行地有声有色。
巫神台上,地北舞身着七彩交错巫神礼服,头上佩戴着由七彩之翎编制而成的巫神头冠,绝美的容貌被蒙上一层轻盈艳红的面纱,手执地北一族最为尊贵的地北之杖。
“巫神之命,上天之旨,寒萧国奉神有劳,赐寒萧国全年风调雨顺,收业有成。”地北舞双手扬起,右手的地北之杖在日光下闪闪发亮。
此刻,全民伏拜,她就如真正的巫神一般降临于寒萧帝国,为百姓带来福泽安康。
不过,有时一个人的威望过盛,强盛到威胁统治者的地位时,那这个人的威望也就如昙花一现,所有的荣耀跟光环就终将散去。
寒陵墨站在距巫神台不远处的触神楼上,静静看着自己的子民跪拜在地北舞的面前,可眼中的杀意却波涛汹涌。地北族自从灭了天南一族之后,势力是愈发强大起来,甚至还打破了巫族不得干预朝政的规定,多次干预政事,先皇早已不满地北族的所做所为,跟别说寒陵墨了,他今日能稳坐皇位,可都是靠他自己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要知道,这地北族可是野心勃勃,就在寒陵墨还是皇子时就极力怂恿先皇立最小的十六皇子为皇,他们好挟天子以令诸侯。只是先皇虽然顾忌地北族人,可还不至于到连把储位传给谁这些国家大事都由地北族人拿捏,最后,先皇选寒陵墨为储君,因为他相信,寒陵墨会是一个好皇帝。可地北族人却不干了,甚至还煽动百姓打算造反,最后还是先帝应予地北族人镇国巫师一职,此事才就此罢休,可此事对寒陵墨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也成为寒陵墨统一大陆,成为千古一帝的最大动力。
他要把地北族人从他寒萧皇室窃走的政权夺回来,统一大陆是第一步,慢慢地,他会一步步毁灭地北一族,也让地北一族尝尝当年天南族人被灭族的滋味。
“皇,祭巫大典结束了,回宫吧。”驭风站立于寒陵墨的后方,出声提醒道。
“恩,把尾巴处理掉,朕不想让人知道朕出宫来观看祭巫大典,特别是地北族的人。”寒陵墨丢下一句话,转身消失在驭风的视线之中。
驭风见寒陵墨离开,立刻吩咐手下的人清扫起尾巴来。这些年寒萧国内部局势,驭风身为护国大将军,寒陵墨的亲信,不可能不知道,他当然明白寒陵墨让他扫除的尾巴是哪些。
街角小巷的拐弯处,三个黑衣人伺机等待多时,见目标出现,立即动手把人击晕,下手干净利落,然后其中一个黑衣人换上被打晕那人的衣服,再戴上事先准备好的人皮面具,三人用手势会了一下意,然后两人带着被打晕的那人,迅速隐觅在空气中,而换装的那个黑衣人,则是摆成被打晕那人的姿态,代替那人行走在寒萧大街上。
而被那两个黑衣人拖走的那位,估计是看不到明天日出的太阳了。
换装过的黑衣人最后走进了地北族的大门。原来那个被打晕带走的人是地北族派到寒陵墨身边的内奸,用来时时刻刻监视寒陵墨的一举一动,毕竟,地北族人对寒陵墨这个不能为他们所控制的皇还是放心不下,其他书友正在看:。
黑衣人回到地北族后,立即走进地北征的房间,与他回禀今日寒陵墨所干出的一举一动。
“巫主,今日寒陵墨去见越山王了。”黑衣人是寒陵墨的人,他自然说得都是一些寒陵墨吩咐的话。而且寒陵墨会让此人这么做,也是算准地北征多疑的一个特点,要是说寒陵墨什么都没去做,那以地北征的个性自然会疑心自己的内奸话里的含真量,而黑衣人一说是去越山王那,那地北征便自然不会起疑心,反而会全副身心思索着两兄弟到底在商量什么。
果然,地北征的心思都放在了寒陵墨两兄弟身上。“你听到他们两兄弟说了些什么话吗?”
“回巫主,那寒陵墨心思缜密,也不信任身边一人,属下无能,没能听到只言片语。”
“废物,本巫留你是干什么用的!还不快点回去继续监视寒陵墨,我要听到他们兄弟二人的对话内容。”
“是,是,属下这就去。”黑衣人表现出很害怕的模样,惶惶恐恐地溜了出去。待他出门之后,立即恢复了他冷静的神色。看来没惹起地北征的怀疑。
黑衣人走后,地北征来时思索起来,这寒陵墨两兄弟到底聊了些什么东西,寒陵墨此人,地北征无论如何都是放心不下的。
寒陵墨跟越山王寒陵越本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而寒陵越的不问朝政更是令寒陵墨对自己这个弟弟愈加放心,所以才会恩准寒陵越在宫中居住,然后在关键时候,比如说今天地北征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拿寒陵越充一下幌子。
皇今日驾临越山王处的事,必要是真实的事,不然地北征那只老狐狸又该多心起来。所以寒陵墨从密道回宫后,立刻去了寒陵越的越王殿,名义上,看看自己这个亲弟弟。
叶兮尘听到宫人们对她回禀说寒陵墨去了越山王处时,立马坐不住了,急急忙忙吩咐宫人为她梳妆打扮一番,穿上寒陵越最喜颜色所做的衣服,匆匆忙忙朝越王殿走去。
平日里,叶兮尘碍于男女有别与叔嫂的身份,一直不敢去寒陵越处看看寒陵越,只能任内心饱受相思。而今日寒陵墨也去了寒陵越那,那么,叶兮尘便有足够的理由去看望寒陵越了。想到这,叶兮尘的心怎能不急,恨不得此刻能立马飞到寒陵越身边去,以慰她的相思之苦。
只是叶兮尘还是晚了一步,当她快走到越王殿门口时,便看见寒陵墨的御驾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叶兮尘慌忙福神对行了礼,然后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皇这是从越山王处回去了吗?”
“恩,事情谈完,朕自然得回去了,怎么,皇后找越山王有事?”寒陵墨的发问令叶兮尘感觉自己像是偷奸被抓一般,忙说没有。
“既然皇后无事,那便回去吧。”
“臣妾遵命。”叶兮尘一脸慌张地坐在寒陵墨身边的风辇上,手中的锦帕北她搅得不成个样子。今日没能见到寒陵越,真令叶兮尘十分不甘,心里对寒陵墨的怨恨又深了一份,可面对寒陵墨的威严,到底不敢发作出来,而且叶兮尘心虚,害怕自己爱慕寒陵越的事被寒陵墨知道,一见寒陵墨发问,也就心虚地吓懵了。
说道底,这叶兮尘就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女人。
叶兮尘跟寒陵墨一起走到半路便分开了。寒陵墨以国事为重,回到了御书房,而心中怨念极深的叶兮尘也装不出平日里对寒陵墨的献媚之态,福神恭送寒陵墨走之后,便回到她的凤栖宫去了。
伺候叶兮尘的宫女以为这次叶兮尘又要发脾气了,一个个都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这次的叶兮尘平静地出奇,然后唤贴身宫女拿着自己的令牌,吩咐宫女出宫去找地北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