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浅清幽走后,阿南迅速收拾了一下腰带的东西,当然,那些宫女贿赂她的东西不收白不收,也被她打包好带走了。
当阿南来到御书房前,见驭风正站在殿门前,想必是特地在这等阿南的。
“将军。”阿南朝驭风福神行礼。
“哼!我不管你是谁,但你只要给我记住,你伤害不了皇,伤害皇也是你自寻死路,懂了吗?”
“谢谢将军提点,可奴婢想这话将军已经跟奴婢说过很多遍了吧!奴婢想不记住都难啊。”
“就怕你记得但不知收敛。”
“将军放心,奴婢是贪生怕死之人,自是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那样便好。”
“那将军,奴婢可就先进去了,伺候皇的事,奴婢也一样不敢马虎。”
驭风没回阿南话,但阿南也就没想听到这堂堂的镇国大将军来说出让自己进去的话,不过驭风也拦不了她,跟驭风行了礼后,便头也不回驭风一个地进殿了,反正阿南也不怕这驭风,干嘛把自己装得这么没种。
因着阿南只是区区一介奴婢,自是享有不了主子那番一群奴才为你引路的事。而且御书房可是天子眼前,在这里当差做事的宫人哪个不是被宫里其他处的宫人视为爷爷女乃女乃的老祖宗,架子自然也端得高。任凭阿南一人苦苦寻找,也不愿为她引个路。
“可恶,这群该死的,害我好找。”此时的阿南正边擦着汗,便怨叨着御书房的宫人不是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迷路?还是背着一大袋子的行李迷路。不过阿南无耻地忘却了一点,那一大袋子的行李,可是有一大半是宫女拿来孝敬她的。
不过凭借着做杀手多年的直觉,其他书友正在看:。虽然御书房极大,可要是连她日后要居住的地方都找寻不出的话,那她可真得回去重新训练了。
“这就是偏殿。还过得去,难得驭风不为难我,没塞给我一个连猪都不愿意住的窝来。”阿南拖着下巴细细打量着偏殿的格局,口中念念道。
偏殿位于御书房左侧,靠近苠茶房,应是为了方便为了阿南给寒陵墨奉茶而特地为阿南准备的,而且离御书房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顶多中间隔着一间专门供驭风守夜的精烈门。
阿南刚整理好行李,便有一名宫女进来传话。
"言尽是吧。”
“是我,不知?”
“是你便是了,废话什么?还不快去沏茶,地北大巫师到访,这可是极为重要的事,到时候你这新来的可不要给我出幺蛾子啊!不然不光是你的小命,就连整个御书房宫人的命可就难保了”
“姐姐,你说的是地北大巫师到访。”
“是啊!还不快点准备,地北大巫师可是寒萧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啊!地位可尊贵着呢。诶呀!跟你废话什么?快点沏茶。”
“是。”地北大巫师,应该就是师父说的,覆灭天南巫族的罪魁祸首,地北巫族的巫长了。呵呵,看来仇人是一个一个都到齐了呀。
此刻的阿南感到体内有一股浓浓的恨意迸发而出,那恨意如暴雨季节决堤而出的洪水,越发凶猛,激烈。这也许就是烙在天南族人骨血里的仇恨吧!尽管没见过地北振,尽管天南一族被灭之时自己还是襁褓中的婴孩,可灭族之恨确实无法轻易抹去的,它随着天南族人的灵魂,渗透到每一位天南族人的骨髓里。
抚模着腰间的寒祭,阿南自言自语道:“你说,我要不要趁机动手,我在世上的两大仇人都到齐了,不趁此机会解决了他们,我心里真得很难受,伙计,你说,我该怎么办?”
“诶,罢了,就这么做吧。”阿南像是想到什么了,匆匆沏好了茶,便朝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
“皇,臣巫夜观天象,发现最近天空之南有紫气浮现,恐是有天南余孽再次出世,皇,不可不防啊。”
“地北大巫师,天南一族不是早在十八年前就被由地北一族联合的巫族所灭门了吗。虽说当年朕还是幼童,可此时朕还是清楚的,地北大巫师恐怕是多虑了。”
“回皇,臣巫为巫多年,虽不能说是巫术天下第一,可这观星占卜,臣巫还是不会出错的。皇还是及早防范为妙,天南一族到底是个祸害。”
此刻,阿南正端着茶水走进御书房,地北振的话自是一句不拉地听进她的耳中。y一抹冷笑挂上了她的嘴角。
阿南静静走到把茶端给寒陵墨跟地北振,然后退到一边,一切都自然无比,可这自然之中还是让人察觉到了不妙。
地北振在接过阿南递送的茶水之时,忽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慌,便把眼神放到了眼前这名送茶水的小宫女身上。
寒陵墨也觉察到了地北振的不对劲,见地北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阿南,总觉透着诡异,便开始思索地北振的计划。
“皇,敢问皇身后那名宫女是何人?”地北振越想越感觉阿南不对劲,阿南身上好像有一股气息在压制着他,让他踹不过气,那感觉就好像有一双双死人的手勒着脖子一般。
“没想到一向严谨的地北大巫师竟会在聊天南一族的事情上出一个幌子,问朕,朕身边的宫女是和身份,。哈哈哈,地北大巫师这是在跟朕开玩笑吗?”
地北振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竟让寒陵墨给看了笑话,一把老胡子可是起得直哆嗦。
“是臣巫御前失仪了,还请皇见谅。”
“地北大巫师不必惶恐了,既然大巫师对朕身边这名宫女有兴趣,那朕把她赐予大巫师可好。”
寒陵墨原本只是敷衍几句,可这话在地北振看起来就像是自己被算计了一番。他以为阿南是寒陵墨打算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这样一想,对刚才见阿南时的不适的疑惑便这样消除了。
“皇真是太抬举臣巫了。不过臣身为巫者,自当遵循先巫遗训,已苦为先。所以臣巫自然是凡事亲力亲为,怎可让人伺候,这实在是有违先巫遗训啊。”地北振说得一脸严肃,好像有人伺候他就是他的过错似得。
“地北大巫师朕不愧为巫师之典范。”寒陵墨见地北振反应这么大,心中更是疑惑地北振究竟打算做什么?同时也更加确信阿南的身份十有**跟地北振有关。
无辜的阿南此刻还不知自己就要被当成炮灰受两面夹击了。
“皇,刚刚是臣巫的失态,不过天南一族的事可是事关寒萧国啊!皇不可不防范。”
“十八年前,天南一族灭族。六年前,天南族最后的余孽曾露出过马脚,但是最后根据地北大巫师跟镇国巫师的占卜,最后的余孽也已死亡,当年感受到的那道天南巫术也是余孽最后所用来同归于尽的绝招。既是如此,地北大巫师何须担心天南余孽之事呢?世上已无天南,地北大巫师该安心才是。”
“可是皇,天象是不会欺骗人的,天南之南紫气浮现,这是天南族人复兴的预兆啊!”
“天南之南既是地北之北,地北之北紫气浮现,地北大巫师是想告诉朕,地北族曾经被灭族,然后又复兴,而地北大巫师就是复兴后地北族的巫首吗?”
“皇既然不相信臣巫,那臣巫也无话可说,臣巫先行告退。”
阿南静静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从两人的对话里可以听出,当年天南一族的灭族铁定跟寒萧国月兑不了干系,难道当年师父的死不对,寒陵墨如果察觉出师父的身份,相必他也不会放过我的。算了,不管师父的死还是当年天南族被灭的真相,地北族跟寒萧国,我一定要毁灭。
“言尽。”
“啊!皇,有何吩咐吗?”
“今日你所沏之茶,是何茶?”
“回皇,是普通的灵竹叶。还请皇恕罪,实在是奴婢来不及准备,奴婢,奴婢刚刚才搬进偏殿,刚刚才接受为皇沏茶的工作,皇,恕罪啊!”阿南此刻尽量把自己伪装成一小宫女,把头低到地上,借此来过渡她内心的恨意。
“罢了,你先撤了吧。”寒陵墨收回审视的目光,摆了摆手,便令阿南先退下了。
“奴婢多谢皇开恩,奴婢多谢皇。”阿南很狗腿地爬起来,此刻心中的情绪已被她收敛入内,站在寒陵墨眼前的只是一名贪生怕死的狗腿小宫女。
阿南一脸狗腿地收拾好茶具之后,便告退了,与其说是退,还不如说是跑。每一次听到天南族,师傅还有寒陵墨,阿南都控制不好她的情绪,她怕她再待下去,又会忍不住想要杀了寒陵墨,到时候成了,那飞雪也就成了寒陵墨的陪葬品,败了,飞雪就得跟自己这个不称职的主人一起下地狱了。阿南此时只想离寒陵墨远远地,她怕她一个忍不住就动手了。
看着阿南似逃跑一般的背影,寒陵墨的眸子深邃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