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屋子,阿南的眸光尽闪过不易令人觉察的疲惫。只是夜里吹来的凉风,让她又清了清神,换上那副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样子。
驭风正拖着带血的剑,满身是血地朝阿南走来,在常人看来甚是可怕,只是阿南见驭风气息平稳,便知道驭风没有受什么内伤,不过是一些皮外伤而已,那些黑衣人的目标不是他,下手自然不会太狠。
“你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那些黑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驭风扔下剑,一把冲到阿南跟前,抓着阿南的领子将阿南高举起来,眼神中充斥着愤怒与审视。
“驭风将军,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奴婢,奴婢不知啊!奴婢只知道那些个黑衣人不分青红皂白捅了奴婢一剑,奴婢现在还在流血呢。”阿南说着,拿开捂住月复部的手,只见鲜血已染红衣襟,月光下阿南的脸色苍白的骇人,不像是装出来的。“将军,能先让奴婢看太医吗?奴婢怕奴婢再流血下去会死的。”语气中已多了颤抖与恐惧,阿南睁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盯着驭风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白兔。
“罢了,你先叫太医帮你包扎一下伤口,我去回禀皇。”驭风放下阿南,说完这句话后便向御书房主殿走去,今日的事必须得让寒陵墨尽快知道。
御书房内,静的能听到屋外青竹摇动的声音。寒陵墨细细思索着今日由驭风汇报的事情。
“皇,今日之事你看?”
“目标不是朕,朕何须去操那个心,不过言尽的伤口让太医看过了吧。”
“看过了,是被兵器所伤,但所刺的地方虽不是要害,却接近要害,而且还是血管密集之处,言尽此刻正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体虚弱,太医便开了几副补血活气的药,生命倒是没什么大碍。”
“恩。”
“不过皇,你真会觉得已言尽嗜杀刺客的本事,会被那些刺客所伤,好看的小说:。而且那些此刻竟能无声无息地潜进皇宫动手行凶,此中必有内鬼,皇,不可不防啊。”
“寒萧皇宫自从开国以来便被巫族四大长老施过巫术结界,无法用任何巫术随意进入皇宫之内,这也是为了飞、保证皇宫众人的安全。只是几千年了,巫族四大长老也早已死去几千年,这寒萧皇宫顶上的巫术结界早已脆弱不堪,在我皇爷爷的时期,为了保证龙体以及国事机密的绝对安全,便命当时的天南巫女把脆弱不堪的结界重组为全新的结界,只不过新的结界因为是旧结界而筑成,所以只有不到巴掌大的一点,皇爷爷思虑再三决定把结界设到御书房之上,而皇宫其他地方,则被打成无结界笼罩的状态,所以这些刺客极有可能是被人用巫术传送到皇宫中来,然后跑到御书房行刺。”寒陵墨解释道,这结界的事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没人会去提及,驭风也自然不知,解释给驭风后也更能让他不得松懈,到底那层防御外敌的结界已不再当年。
“原是如此,是末将疏忽了,末将以后一定更加谨慎,不会再让同样的错误在末将身上发生第二次。”
“朕信你。”寒陵墨重重拍了一下驭风的肩膀,眼里满是信任。驭风跟他浴血奋战多年,早已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感情更甚兄弟,今日之事就算驭风不来请罪,寒陵墨也不会怪罪于他。
“多谢皇的看重,末将一定愿为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了,在朕面前还来这一套,朕信你就是信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把你身上的伤给处理好了。你身上所受的伤虽不伤及内脏,可到底也是不轻的,切不可疏忽大意。”
“末将遵旨,末将这便告退去上药。”
“去吧!朕也正好要看看言尽的伤势。”交代完驭风事后,寒陵墨便先驭风一步离开了,留下驭风手足无措,本应该由他先行离开的,因为他是臣,可如今寒陵墨先行他一步,驭风心中对寒陵墨的誓死追随之心有加一分。
而此刻的阿南,正在烛光之下细细为自己换药,阿南毕竟是宫女,是女人,而寒萧宫中竟没有一个医女,身为男人的太医为了避嫌只粗略处理好阿南的伤口,连包扎都不帮阿南包扎一下便留下药走人了,所以像上药,包扎这种活只能由阿南只见来干。而嗜阳,阿南还不打算让他帮忙,她绝不会允许自己虚弱的一面被自己的手下看见。
强忍着月复部的剧痛,阿南死死咬紧下唇,头上如豆大的汗珠已密集,满脸的苍白与虚弱,可见阿南此刻所忍受的痛苦有多重。
阿南,忍住,你给我忍住。阿南在心里默默念叨着,给自己鼓励,你在嗜杀不也忍受这些伤痛走过来了吗?这点小伤跟在嗜杀那会比算什么呢。
也许是暗示起了作用,阿南身上的痛楚微微减了几分,只是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却忽然闯进门来。
寒陵墨不会想到自己一进门便看到如此令人爆棚鼻血的一幕,软榻上,半luo美人正在烛光摇曳下细细为自己包扎伤口,她的脸色因为疼痛跟嗜血过度而显得愈发苍白,可她的眼神中却带着强忍与坚定,令人不由自主产生想保护眼前此人的**,给她怀抱,给她温暖。
而阿南也没想到寒陵墨会忽然出现,因为她估着这个时间是不会再有人来偏殿的,却不想而且寒陵墨在附近还不知道,还被人看了身体,实在是懊恼无比,可是后来阿南又一想自己是因为身体虚弱加上疼痛万分,而且寒陵墨功力不在她之下,不发现他的踪迹也难免,这样一想也释然了。
“奴婢参见皇。”阿南首先清醒过来,拉了拉半退的衣物,遮住上半身的春光,强撑受伤的身子欲行礼。
“不必了,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多谢皇。”阿南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物,使自己不在寒陵墨面前丢脸。
气氛,瞬间降到尴尬的最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