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谨行披着厚实的紫红风衣,迎着腊月的寒风走到御花园时,谨行此刻已被腊月肃杀的寒气懂得嘴唇发紫,直哆嗦。
“师叔你真是一个害人精,都冻死我了,我好想念我的床哦,我暖和舒适的床。啊嚏!”掏出怀中的手绢,擦了擦直挂下来的两条小白龙,谨行忍不住抱怨道。
“不过我这是冻糊涂了吗?怎么隐隐约约听到笛子的声音啊!那笛子的技艺竟然不输师父呢。看来我果然是冻糊涂了,为了明日不被人发现我冻死在御花园,我还是先回去吧!我宁可被师叔在睡梦中杀死,也不想被活活冻死。”
可当谨行正欲往回转身离开,耳中的笛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歇斯底里的女人的哭声。
一向八卦基因强盛的谨行,很天分地从中闻到了秘密的味道。一时好奇心起,也便顾不得阿南的告诫,顺着声音的方向寻找八卦秘事去了。
这里,叶兮尘正梨花带雨地失声痛哭,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配上一双泪汪汪的大眼,这一幕,任谁看了,谁都会不忍她的眼泪,为之怜惜。可是这对于寒陵越,却丝毫不起作用。
“皇嫂,请你尊重,此刻你我孤男寡女在这梨花林里实在是不合礼仪。”寒陵越时刻注意这他与也兮尘的距离,既不太近逾越了礼仪,又不太远,伤了叶兮尘的面子。
可这一点反而更让叶兮尘伤心。她伤心昔日里青梅竹马,亲密无间,如今竟疏离成这副模样。
“越,你皇嫂皇嫂地叫我,是在怪我选择皇而抛弃你吗?你这是在惩罚我吗?”
“皇嫂,臣弟并无这个意思,皇嫂选择成为皇兄的皇后,是皇嫂的意愿,而臣弟也并没有被皇嫂抛弃,臣弟与皇嫂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其他,皇嫂请自重,这些话不可胡说,这关乎皇嫂的声誉。”
“声誉?越,你看,你还是在乎我的,要不然你怎么会关系心我的声誉呢?越,抛开一切,忘了我是你的皇嫂,我还是六年前你的尘儿,你还是我的越,我不是你的皇嫂,你不是我的小叔。”叶兮尘满目祈求着,语气中充满了忏悔,她是朕的后悔,后悔了。
“皇嫂,臣弟在乎皇嫂的声誉是为了保全寒萧国母的名声,皇兄的名声,并无其他私情在里面。而六年前,我们还小,很多玩笑话开了就还是玩笑,当不得真。”寒陵越温和的语气一字一句说着,可停在叶兮尘耳朵里便是一阵阵寒冬里刺骨冷风,划伤了她的心,留着滚烫的血。
“不,不是这样的,越,你还是爱着我的是吗?那些誓言怎能当初儿童戏言呢?要知道,我可是那些话当成你对我的承诺啊!你告诉我,这些话是你的真心话,是不是!”
“皇嫂,请自重。天色已晚,你我在此太不合规矩,臣弟便先行告退了。”看着叶兮尘的无法救药,寒陵越决定还是快点离开才是。叶兮尘的性格他不会不知道,别看她平日里一副没有大脑的模样,可她疯狂,固执起来却是连再危险、艰难的事情,她都会去做。自己跟她叔嫂有别,惹不过他还是躲得过的。
“你既然称我为皇嫂,那么你对言尽是否也会称呼她为皇嫂呢?”果然,寒陵越的脚步因为言尽这两个字而顿了顿。看在叶兮尘心中则是无尽的苦楚与酸涩。
“皇今天下旨册封她为皇贵妃,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你别告诉我,你今晚会在梨林里面一个人吹闷笛不是因为言尽。”
“皇嫂,言尽我只当她是我的知己,就如清幽一般,既然皇兄纳她为妃,那她日后便是我的皇嫂,这些规矩臣弟还是知道的。”恢复了原本的节奏,寒陵越很快便消失在梨树丛里。
“寒陵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喜欢她,喜欢她!我倒是要看看当她成为你皇嫂,寒陵墨的女人的那一刻,你对她跟对我是否有所不同。还有浅清幽,你把她当知己,她可未必就会,她的心思深着呢。”看着寒陵越的离开,叶兮尘像是要发泄完自己全部的火气一般,对着寒陵越消失的方向便是一番歇斯底里的大吼。
“我跟言尽清清白白,清幽也不是这样的人。皇嫂,你变了。”
“皇嫂,你变了。”这句话听在叶兮尘的耳中的伤害率竟是如此强大,叶兮尘无力地瘫倒下来。是的,自己变了,可自己为谁而变,你难道不知道吗?
一直躲在梨树后的谨行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朵里,双脚虽已因为寒冷而变得麻木,可心中已经波涛汹涌,惊讶万分。
“原来王爷跟师父,王爷还跟皇后。天啊!我这到底是知道了些什么啊!诶呀,这可怎么办,怎么办?”“罢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今晚的事情我就当没听到,没看到,我一直在屋子里面睡大觉。”谨行在心中催眠了自己一番后,便以比兔子还快的步伐迅速离开了御花园。
只是出去容易进去难,阿南有驭风这么一个处处想找她碴的冤家在,身为阿南徒弟的谨行又怎会好过到哪里去。这不,当谨行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御书房门口,驭风便将谨行一把拦住。
“御书房你岂敢乱闯,快快离开,不然当场乱棍打死。”
“那个小哥们,我是御书房当差的宫女,我刚刚出去了,你们看到的,所以我现在回来了,你们放我进去了。”
“不行,驭风将军立下了规矩,御书房超过酉时便不得让你出入,你刚才是酉时的,我们自然放行,可现在你回来是酉时之后,我们智商在执行命令,还请姑娘不要为难。”
“大哥,我求求你们了,就放我进去吧!我现在还困好累,你们就让我进去睡觉吧。不然明早起来我因此而此后皇不当,这个责任谁也担待不起的啊。”
本以为拿出了寒陵墨会让这几个人屈服,没想到。“姑娘,规矩就是规矩,你迟到错过了宫禁是你的责任,我们只负责房大门就行。”
见守门侍卫软硬不吃,谨行一时心急竟跟他们杠了上来。“我师父可是皇今日刚刚下旨册封的皇贵妃,你们敢拦我试试,小心小命不保。”
“哦,本将军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大胆的贱婢敢威胁堂堂八品的御林军。”
“将军。”看门的几个守卫见驭风的到来,急忙下跪行礼,谨行也不得不跟着行礼,心中却是万般不愿。师父的仇人就是自己的仇人,让我跪仇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