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面人嘴中念着巫决,一手握着一把银色小刀,一手举起地北舞的手臂,毫不犹豫地对着她手腕处的静脉划了下去。任地北舞的鲜血洒落在冰棺旁的红色雪莲上。
红色雪莲疯狂迅速地吞噬着地北舞的鲜血,血色的花瓣散发出艳红的光芒,格外妖治,异常。
“地北巫族绝不会想到,他们身上的血竟能使天南巫族的圣花,血色雪莲开花。血色雪莲可是万药之首,接受过巫神的赐福,伙计,你这被巫神惩罚地到处是伤的身体,就要靠它了。”银面人说着,弯腰摘起一朵血色雪莲,口中念着咒语,手中施着巫术。只见雪莲飞离了他的手掌,慢慢飞到冰棺老人跟前,然后缓缓没入老人的身体。
老人只感到痛,万分的疼痛,像是当初巫神惩罚时将他身体撕裂一样的痛。额头冷汗不停地滴落,可最痛苦的是他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身体承受着那撕裂的疼痛,却无能为力。
他正是阿南的师傅,四年前为救村名而受到巫神惩罚的村巫师傅。当年他虽然被巫神惩罚而失去的性命,可是他在天南巫族刚刚灭族的时候,为了保存后路,他便动用天南巫族的禁忌巫术,分身巫术将自己的身体分成了两半,一半掌控着他的善念,一半掌控着他的恶念,兵分两路,一个创立了嗜杀这个邪恶的组织,还有一个便带着阿南隐居在了雪山村那片与世无争的净土。
只是后来村巫师傅死了,但因为银面人还依旧存在,所以才能使村巫师傅得意复活,只不过因为缺少血色雪莲,这才会躺在棺材里面,不人不鬼,活死人一样地存活。
而银面人,说实在些,就是阿南的师傅,他知道阿南的一切,所以才会在阿南寻仇的路上将阿南拉进嗜杀这个邪恶的组织。他要训练阿南,将她的善良抹去,只有无尽的邪念。可是阿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善良地多,尽管嗜杀成性,可是却会在杀人的同时产生怜悯跟慈悲。
于是,他便用了当初同样的方法将阿南分身成了两人,一半掌控着善念,一半掌控着恶念。只是他忽略了一点,那便是他自己也是一个分身,分身虽然拥有同一个心脏,同一份记忆,可是却不能同时拥有原本的巫力,从而导致他在分离阿南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阿南其中一个分身没有面孔,而且善与恶还是没有彻底分离干净,导致阿南在恶的同时存在着善,善的同时存在着恶,跟没分身没什么两样。
而躺在棺材里面的村巫师傅,在得知银面人竟将他最疼爱的徒弟这番无情地对待之后,便生了自己这个分身的气,见他一次瞪他一次,自己不能动,用眼神杀死你。
而如今自己的复原有望。虽然疼痛,可是一想到自己就能见自己的徒弟了,村巫师傅便激动地不得了,撕心裂肺的疼痛算什么?只要能再见到他的徒儿阿南,付出什么代价也值得。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村巫师傅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少,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原色,活动一下手指,竟然发现可以活动了。
“老伙计,恭喜你啊!真正复活了。我想,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银面人笑着,摘下了他的银色面具,一张跟村巫师傅一模一样的容貌展现在眼前,只是比村巫师傅多了一丝邪气。
“你现在想要跟我合体了?”村巫师傅问道。
“天南银风只能有一个,你既然让你的徒弟去复兴天南巫族,没有你的指导她怎么能行呢?”银面人笑着融入了村巫师傅的身体,原来善跟恶不是绝对的两极,银面人为了亲情而得到了善,从而自愿回归,恢复本体。此刻无论是银面人还是村巫师傅,他们的目标很一致,复兴天南巫族,帮助他们的小徒弟阿南完成复兴之途,得到天南巫女的真正巫力。
“手腕好痛啊!我这是怎么了?”地北舞醒来,发现自己疼痛的手腕,见手腕已被人包扎好了。
回想刚才的事情,那个奇怪的银面人,还有棺材里面的老人,地北舞总感觉自己有一种被人算计之感。
“你醒了。”银面人,不应该是村巫师傅假扮的银面人,也就是天南银风见地北舞醒来,出声道。
“我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手腕处这么痛,还有,刚才冰棺的那个老人是谁,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话可真多。我说过,我们之间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我刚才只是取了你手腕处的一点鲜血拿来用而已,至于冰棺里面的那个人是谁,好像不在你的考虑范围。”
“我知道了。不过我告诉你,我跟你合作完全是为了能够摧毁地北巫族的,你别是为了骗我的血而不干活吧。”
“放心,既然答应过你,我自然会做到。而且地北巫族是天南巫族的敌人,我不可能不复仇的。”
“你果然是天南巫族的人。”早在银面人跟地北舞讲起天南巫族的时候,地北舞就在怀疑他估计是天南巫族的后人,而此刻,地北舞终于从他的话中得道证实。
“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地北巫族我可是比你还想要铲除啊。”
“那我们现在有什么计划,天南巫族早已被灭族许久,而这些年地北巫族却在茁壮成长,取代了天南巫族天下第一巫族的地位,你想毁灭地北巫族复兴天南巫族,总要有跟地北巫族实际抗衡的能力,复仇不是嘴巴上说说的。当然,我也没实际能力,所以我才会选择被你利用。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不愧是寒萧的镇国巫女,地北巫族最有天赋的一代。不过你认为地北巫族此刻能跟当年的天南巫族想比吗?”
看着银面人如此狂妄的语气,地北舞不禁有些惭愧。当年天南巫族被灭族的时候,她也才三四岁,什么事情也不懂,可天南巫族的影响力可是让她当年的幼儿的记忆颇深,这样强大的影响力,现在的地北巫族竟做不到十分之一。
像是知道了地北舞心中所想,天南银风继续说道:“天南巫族的祖先早已算到天南巫族会有此一劫,所以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等待子孙的复兴,换来一个全新的天南巫族。”
“全新的天南巫族!”地北舞此刻竟对天南银风的话十分的相信,同时心里感慨地北巫族的狂傲,简直就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地有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