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死自然有她死的理由,至少她认为这样是幸福的,莫不成还让她继续承受着亲人死去,身体受辱的痛苦吗?。”嗜楠在得知阿南解决掉了商队这群人之后便赶来与之会合,恰好听到阿南的自语,便出声道。
阿南望着倒在血泊中的松叶,微微一笑:“死有时候是一种解月兑,可未必是解月兑的最好方式。”
“你变了,在嗜杀的你,不会有此温情,怜悯。”嗜楠踏过血沙地,走到阿南面前说道。
看着嗜楠眼中明显减少的戾气,嘴角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别忘了,我在身体里面掌握的是善,自然有怜悯有温情,而你这个掌握恶的如今也有了感情,你变化最大。”
“变了如何,不变又如何,你我迟早要合为一体,不过你是想什么时候合体呢?反正我是不想顶着这副没脸没皮的模样吓人了。”
“既然你不喜欢没有五官的样子,那我们现在就合体吧!反正这群商队我们也解决了,只可惜不知道他们来伝山到底有什么目的。”
“天南巫族禁地的秘密凭他们几个草包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我怀疑他们幕后一定有主使在,现在就等那个幕后主使自动现身了。所以我才答应跟你合体的,早日合体力量也会强大,也有应付敌人的能力。”
“好,那开始了。”阿南点头,知道嗜楠嘴硬,也不戳破。
两人示意完成后,从怀中掏出玉符指环,这是银面人交给她们合体之用的巫术法器,两人只要愿意合为一体,那只要启动玉符指环,便能办成。
只见白光一闪,只是一个瞬间,原本的两个女子在白光消失的那个瞬间顷刻化为一人,淡然冷漠的气质,紫红色似是染血干涸一般眼色的长裙更显妖治,青丝不染凡尘,不受俗物所束缚,披肩而下,似如瀑布,眼底似有似无的温度,嘴角看不出笑容的弧度,,融合着嗜楠的邪气跟阿南的美丽,这样的女子像是精怪,像是鬼魅,总之美地动人心弦,超月兑凡尘。
“终于合体了,分身的时候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果然还是本尊的形态下最舒坦。”合体后的阿南舒了舒筋骨,提了提气,神清气爽。
“不过。”当阿南提气的时候发现在自己体内完全分布流走的巫力,而且还不带一丝束缚,畅通无阻时,不由一惊。
“这是将我的巫术禁锢也给解除了呀,银面人也不怕我被人发现。”看着地上的干木柴在自己的巫术之下点燃,阿南自语道。
“你放心,这个世上除了地北巫族的追踪水晶球,没有任何一个巫族能够发现你的身份。如今地北巫族正被寒陵墨大军的围攻之下,根本无暇顾及你的身份,况且伝山可是天南巫族的禁地,是天南巫族的地盘,这儿自有先祖庇佑,能够隐去你使用巫术产生的巫力波动,避免了追兵的引来。而我解除你的巫术禁锢,就是不担心这一点,而且此趟破解天南巫族禁地的终极巫术,一个没有巫术的巫女如何办得到?”像是刻意准备的,阿南一说起巫术,银面人立刻出现在阿南身边。
“是你。”阿南一见银面人,立马戒备起来。
“不错,是我。”
“知道得挺快的啊!也来得挺快的,你的目的是什么?”阿南脑中对银面人有许多的疑问,可是不知道该从哪一个下手问起。
“你是想问我为何会知道伝山这块秘密禁地,为何会对伝山感兴趣,我又是什么人,想做什么事情吧?”银面人知道阿南的疑问,也没打算隐瞒阿南下去,此刻打算全盘托出。
“恩,你到底是谁?说吧!我想你留我四年定是想利用我来达成什么目的吧!既是如此,大家坦白一些反而痛快。”
“很多事情不需要太复杂的解释,只需要一个照面既可。”银面人说道。
一个照面既可?阿南觉得银面人今日怪怪的,跟平日里看到的银面人相比少了一份邪气,多了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当初把他引荐给寒陵墨的时候就有了,如今见到真人,愈发强烈了。
“你不是银面人吧?银面人的气质跟你差很多,一个人能改变容貌却绝对改变不了他的气质,而你的气质跟银面人不一样。”
“哈哈哈哈,不愧是天南巫族的天南巫女啊!果然非常人可即,不错,我不是以前的那个银面人,可我又的的确确是银面人。阿南,是时候让你知道我的身份了。”银面人说着,在阿南紧张又有些期待的目光之下,缓缓摘下了那具银色面具。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师父”阿南此刻像是被父母遗忘在大街上几个时辰后又再次被父母寻回的孩子一般,低低抽泣了起来。“你果然没死,你果然没死,可你为何要这么多年不来见阿南,为什么?阿南讨厌师父!”
“阿南,我其实只有一半是你的师父,而另一半,便是那个令你痛苦折磨了四年的银面人。”天南银风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像是在安抚孩子一般轻轻抚模着阿南的长发,阿南对他而言就如他的孩子,而任哪个父母会受得了自己的孩子受苦四年啊。
“师父,你什么意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南不理解为何自己慈祥的师父会跟残忍的银面人画上勾。
“为师便告诉你吧!你也该知道的。”随后,天南银风将十八年前天南巫族被灭到四年前自己以身殉巫再到现在一一告诉了阿南。
“原来是这样,师父你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天南巫族的巫术在帮助,就像银面人将我分为两人一般,如今你合为一体了,也就是说你一半是银面人,一半是师父。”
“没错,阿南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为师对不起你。可让你受的那些苦,却也是你必须承受的,你是天南巫族的天南巫女,你身上承担着的重担很多很多,这四年来你所受的苦也是你成为真正的天南巫女的必须之路。”
“我明白的师父,银面人对我的试炼的的确确让我成长了,也让我有能力去承担我应该去承担的。师父,我不怪你,真的。”
“好孩子,天南巫族的复兴有你在,指日可待啊。走,我们现在就上伝山,复兴天南巫族。”
“好的师父。”阿南笑着,拐着师父的胳膊,乖乖地应者。
一切就如四年前在雪山村那般,少女还是那般单纯无暇,师父是她唯一的亲人,师父让她所什么事情她都乖乖答应着,因为她相信师父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阿南这辈子唯一信任的人不多,就算信任也不会盲目信任,而能令她毫无心防去信任的只有她的师父,那个会牺牲性命来保护着她的师父。
同样的,阿南也也相信师父跟银面人本就是一个人,因为师父是不会骗她的,有着这份信任,四年前的师徒像是可以时光倒流一般回来了:她是他一手养大的,他为她取名阿南,她叫他师父。
而此刻他们又回到了四年后,一起承担着复兴天南巫族的使命,也许复兴的道路曲曲折折,可她坚信,只要师父在她身边,她定能完成复兴天南巫族这一使命。
而且如今师父既然没死,那么寒陵墨便不是自己的仇人了,她对寒陵墨的仇恨终于得以放心,这使她心中一派轻松,比刚才合体后那种轻快愉悦感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