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不愧为天南巫族的守护神兽,脚力非同一般,几乎瞬间,已载着两人跑出极远,只是以天南狄谋的实力,不能排除追上的可能。
“飞雪,再快点。”隐隐感到天南狄谋在背后散发的危险气息,士由记催促道。
在听到士由记的命令后,飞雪虎威一震,比刚才更要迅猛的速度跑出禁地。时间,此刻他们需要时间,拥有足够的时间才能避开天南狄谋的追捕。虽然在他的巫术探知下,他们不可能就这样逃过,再加上他们也不会就此放弃,所以跟天南狄谋之间的恶战是在所难免的,可是在还没能有足够的实力解决天南狄谋之前,士由记不会轻易送死。
此时,天南狄谋结起一颗追踪水晶,试入一丝巫力,水晶球里渐渐浮现两人一虎的身影逐渐明显。
“还在禁地,本神还真是高估你们了。只是你们注定留不得,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正欲出手,天南狄谋忽然感到一股强横的力量在逐渐体内横冲直撞,天南狄谋觉此,立马散去全身的巫力,盘腿开始静静调息体内那股蛮横的力量。
“库尔莫得巫族能与巫神媲美的力量到底还不是我本身所拥有啊!尽管我融合了我亲生子的血液与我体内天南巫族的血液,可排斥还是这番强大,每每都能令我调息半天才得以恢复。只是拜拜便宜了那两人一兽了,不过也无需本巫担心,料他们插上翅膀,也逃不过本神的手掌心。”
而利用了天南狄谋的反噬争取了逃跑时间的两人一虎,此刻终于逃出禁地,离开了伝山,只是很奇怪,在两人一虎离开伝山的那一霎那,伝山恍若从未出现在这个世间一般,消失在了视线之中,空留茫茫的沙漠,滚滚的黄沙。
要不是在运气的那一刻感受到自己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疼痛,士由记还真会以为自己刚刚所经历的那一切只是一个梦。而怀中带着低沉的呢喃,令士由记彻底定下心神。
“这是怎么了?我在哪儿?师父,师父他在哪里?他还好吗?”阿南原本迷惘地在梦中挣扎,可是远方师父的身影凝滞住了阿南的脚步,随即,师父的身影在白色的微光中渐渐变得透明,飘渺,然后消失在阿南的视线里,就如多年前她以为师父去世一般离去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令阿南猛然一震,随之梦中的世界开始剧烈震荡,开始四分五裂,如打碎的水晶,碎落一地。
梦境被打碎,阿南自然而然也便苏醒了过来,只是醒来那一瞬间的心慌,令阿南不由感到恐惧,脑海里盘旋着深深的哀惧,预感告诉她,师父可能遭遇不测了。
“阿南,在听你师父下落前你要先冷静,你……”士由记觉得下面的话对阿南来说过于残酷,他无法继续说下去。
“师父,师父他是不是?不,你告诉我,师父他没有事,还活着,告诉我啊!”心中的预感终于成真,任谁也无法承受自己最亲的亲人连续两次与自己生离死别,如果说上一次天南银风是依靠自己的分身得以存活,那么这次没有分身的天南银风一旦落到天南狄谋的手里,只有死路一条,只是阿南这一会儿还不知道关于她昏迷后的一段事情,以为天南银风的死去是在第一次阻止天南狄谋的那个时候。可既是如此,也不能减少阿南心中哀痛分毫。
“告诉我,天南狄谋他人在哪里,我要去杀了他为师父报仇。”踉跄着脚步,双腿一次又一次陷在黄沙之中又一次又一次蹒跚拔出,毫无目的地往前奔跑着。
看着临走在崩溃边缘的阿南,士由记除了安慰,却是无能为力。
终于,阿南倒在了黄沙之中,黄沙在她掌中摩擦着,流逝着,满脸的泪水却洗涤不了她内心的哀伤,师父到底是回不来了。
沙漠的夜晚来的是这样的早,这样的冷,就在士由记以为阿南会继续这番颓废下去时,阿南出乎意料地起了身:“走吧!我们得快点离开这片沙漠,我还不想死,暂时不想,天南狄谋我一日未除,我便一日不死。”
士由记看着阿南的眸光从原本的悲伤到空洞,再从空洞到冰冷,看着这样的阿南,士由记知道自己如果再不阻止,那么眼前的人儿将会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也许会在有一天杀了天南狄谋为天南银风复仇之后死去。
“阿南,你师父他在临终前说过最后的遗言,他希望你想在雪山村那样过的无忧无虑,快乐自在,你不是应该遵守他的遗言吗?”
“师父,师父的遗言,他真是这样说的?”
“绝无虚言。”
看着阿南某种渐渐退去的寒气,士由记微微放了放心:“你师父还说了,天南狄谋你必要除去,可是却要用你学会的天南巫族的终极巫术去击败他,不可贸然行事。”
“我懂,可是我总觉得我像是打肿脸充胖子一般,巫术我会,可是我却不能将它完完整整使用出来。”顿了顿,语气中有些颓废,阿南又继续道:“许是我缺乏练习,毕竟哪有不练习就会巫术的啊!又或者我天资愚钝,终难成巫术。”
“你才刚刚获得巫术,还没捂热,使用不了当然是正常的事情了,你不要太过急进,这样反而会影响你的巫术效果。多些时间给自己适应巫术的机会吧。”
“可是这个世界正在无极边缘挣扎,师父也被天南狄谋那个恶魔给毁了,我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啊……”手心已被掐出细密的血珠,她此刻真是愈发恨铁不成钢啊。
“你刚才说天南狄谋,天南狄谋,天南狄谋在哪里?”之间忽然间一道带着嘶哑与愤怒的女子声音从远处传来,只是瞬间,声音的主人便出现在阿南视眼里。
阿南抬眸一看,那张自己恐怕难以忘怀的倔强的脸庞出现在阿南眼中。
蚩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