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个人即使把天给捅穿了,也会有伟大的女娲帮忙修补;但是他因为闯祸而深深自责过于伤心,伤害的只有自己——这时候谁也不能伸出有用援手。
农苦思扔了一连爆竹进军营,大笑过后接着像一头狗般逃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人的速度可以这么快,跑了半天居然到了s—塞车城。也正因为跑了半天,身体的能量也消耗掉了七、八成。
s—塞车城,旅游者梦寐以求的汽车之都,也是淘金者的歇息地,世界各地的人民到来,使之一片商机。苦思看见前方围着一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去瞧瞧便可了解。
那一群人将一个下水道口围住,无意中听到有人这样说:“那个美女的钱包掉进里面了,虽然我也很想帮她,但是我的身材太过魁梧……”
苦思看了看那个失主,的确很妖艳,能把男人的心轻易偷走。
“谁能帮我捡起来,我很赶时间啊。重酬!”
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农苦思第一个站出来说:“让我试试。”他以小小的身材轻松地钻进下水道,不用三分钟就捡起美女的钱包。“是这个吗?”
“当然,难道有很多?”美女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拿住自己的钱包,然后很久才拿出两张一百块递给帮忙者。
农苦思没有想到这么多,开心得忘了形,等良心发现,人群已经散去,更别说那个女人了。
有钱在手,安全感顿时增添了百倍,对未来充满希望。
然而有很多事情都是始料不及的,人生大多是不尽人意的经历。农苦思带着两百块走进某间服装店,等选好了衣服,结账的时候店员发现其中一张是假的,另一张则过不了验钞机。
“要报警么?”店员问老板。
“让我看看……这张不假…只有一张,警察是不会受理的。”他说,“这位小客人请走吧,衣服我们不卖了。”
农苦思把他的表情记在脑里,同时与店员鄙视的眼光相对比,真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啊。戏剧主要来源于生活,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发现,即使发现了,不经过艺术加工,它始终还是现实。如果经过了加工,难道不是已经变成“纯属虚构”了吗:如有雷同,绝对巧合!
苦思把那张假的钞票留在了服装店,拿起真的就走。———至于那张假东西还有没有流通,得看老板的个人道德修养了。
姓农的小子心想:难道那个给钱自己的女人也被骗了吗?或者她有心戏弄自己?又或者是整群人都是“演员”?
人越是想得全面,反而更加吃亏,因为太多“军师“了,指挥便迟迟疑疑。更可怕的是,他最后对第三种情况深信不疑……
到了这种地步,哪怕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害怕的,因为“被社会抛弃”之后肯定会掉进深渊;掉进了深渊,还能够上来么?
他的心情变得极差,所见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唯独姐姐的身影是彩色的。
“请不要刻意赶来,我就在前面等你……”他听见姐姐在说这句话,但也有可能记错了,其实这是一首诗当中的一行。眼睛虽然还可以判别光与暗,听力却仅剩下声音的大和小了,什么对与错,是非或曲直,一早已乱套。
他甚至不知道肚子饿,身体一天天消瘦下去,虚弱无比,连微风也差点把其吹起来。他握着那张一百块的酬劳,倒在了海湾路的其中一条巷子(死胡同)里。还记得前面的介绍?——里面全是垃圾。
他看见很多人在笑,几乎都不怀好意:有贪官的得意笑容;也有妓女的抚媚笑意,她看见你身上还有钱,这种笑意一直保存,待到吸光你的血液,她立即投来鄙视的眼光,但是还是略带笑意,只因她希望你无论去偷也好去抢也好,总会再次投入她的怀抱,再次吃掉你的“辛苦”;还有一种笑,明明对他们来说毫无益处,偏偏最多就是这“笑容”。很多人经已猜到了,那就是———耻笑!也可以叫嘲笑、讪笑等等,不过程度最大的依旧是第一个。
“如果你做对了,人家才不会笑你。”其中一个说。
是啊,如果不是热爱自由,苦思也不会沦落到如此田地。
算了,自己的孽自己受,他也认了。难道以低人一等的羞愧应付高级的耻笑,不是“绅士”所为吗?
不过,这种“绅士”,这种“君子”,是会死掉的绅士,是会断头的君子;所谓的社会/主义,就是会饿死人的社会/主义。既然弱肉强食,为什么不回到原始社会,那样子人类的主体同样可以活下来啊!而且更加简单直接,无需使用智力手段!
永别吧,这该死的商业社会,天杀的贫富差距!(苦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