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童生试(二)
初九闻言,再次躬身道:学生见过谢大人。学生想要在大人面前作答,不知大人可否同意?谢学士听了初九的询问,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真的只是这样?说完不等初九回话,就将视线转到两个恶仆身上,口中却对差役说道:将这二人仔细搜查一遍。两名跟随谢学士过来的差役一左一右将两名恶仆架住,开始搜查。
两名恶仆心内发虚,不住的挣扎。很快,差役就从恶仆身上搜出了两份小抄,呈给了谢学士。谢学士一见小抄,不由得对着两名恶仆怒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带着小抄进入贡院。你二人是哪家的子弟,哪个是你们的同谋,还不如实招来。二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将视线停留在之前的那名差役身上。
谢学士将目光转向了那名差役,厉声道:是你?那名差役被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急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都是小人贪心,收了他们的银两,他们说了,是副院长同意的,要不然再借小人十副胆子,小人也不敢啊。求大人饶了小人吧。说罢,便不住的在地上磕起头来。
谢学士摇了摇头道:来人,将他们先押下去,待乡试结束,我再好生询问。自有差役将两名恶仆和那名差役架了出去。
谢学士又对初九道:这件事应该就是因你而起吧,不过我无心管你的闲事,既然你想要在本官面前作答,那就跟我来吧。说完便带头走去。初九忙收拾好考试物品,快步跟了上去。
谢学士带着初九来到了贡院的堂前,吩咐身旁的一名差役为初九准备一副桌椅,便自行进去了。不多时,十几名官员打扮的男子簇拥着谢学士从堂内走出。一名差役敲响了摆在堂前的一面铜锣,伴随着铜锣声响,谢学士高呼:开考,放题。二十几名差役分成两路,手捧试卷,挨间发放。童生试正式开始了。
初九接过了考卷,仔细地阅着考题,从贡院门外就伴随着他的紧张感消退了。初九沉思了片刻,便奋笔疾书,半个时辰过后,初九缓缓将笔放下。揉了揉因高速书写而感到酸胀的手臂,开始观察起其他考生了。
坐在堂前的谢学士看见初九停下了作答,反而四下张望,不由得心中不喜。他起身走到了初九的身前,问道:这位考生,缘何四下张望,难道,汝想作弊乎?
初九闻言,马上双手将卷纸呈上,口中恭敬地说道:回谢大人,学生已经做完考卷,无事可做,遂四下张望,看看风景。
谢学士闻言,心内一惊,暗道:好快的速度,好狂妄的考生啊。伸手接过初九递来的试卷,仔细观看。片刻过后,只见谢学士将试卷放回桌上,眼带笑意,直视着初九,口中温和的问道:好个考生,你叫什么名字?初九恭声回道:学生张初九。谢学士发出了豪迈的笑声,口中道:好个张初九,你且去吧,不必在此枯坐,来年县试,希望你我还能再见。说罢,转身离去。
初九带着些许迷茫,收拾好随身物品,在差役的带领下,走出了贡院。
贡院门外,焦急的等待着的考生亲眷,见院门大开,有考生走出,便一涌而上,七嘴八舌,问什么的都有。
初九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了张老汉和张秀才休息的地方,将手中的物品放下,口中说道:老爹,先生,我考完了。接着将考场中发生的事情向二人讲诉一遍。
张老汉听罢,面露疑色,不由得问张秀才道:这个考官是什么意思?是我们家初九考得好,还是以后就别考了啊?
张秀才听罢,不由得笑出声来。“老兄,你放心,我敢打赌,初九此次必定高中,三甲有望啊。”
张老汉这才露出笑脸,“什么三甲不三甲的,只要能中就好,走,回家,老爹好好犒赏犒赏你。”三人有说有笑的向贾府走去。
刘府大堂,刘通从仆人那里得知初九笑着从贡院走出,不由得气急,将堂内一尊花瓶打碎在地。
“发生什么事了?”一道清冷的男性声音从堂外传来。刘通不由得全身一颤,慌忙的向外迎去。
只见一名五十开外的男子,从堂外走进。他身高不过一米七,却有着不下5斤体重,好像一个肉球,却又显得很灵活。
这人走进堂内,便看见碎掉的花瓶,顿时跌坐在地,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呀,是哪个天杀的,打碎了老爷的花瓶。”连滚带爬的来到花瓶近前,用已经看不清手指的胖手,拾起了一片碎片,怒视着堂内的每个人,口中骂道:说,到底是谁?
刘通战战兢兢地上前道:爹,是我。刘员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照着刘通就是一个嘴巴。“你这个败家子儿,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刘通捂着脸,将与初九的故事一字不落的讲诉了一遍。
刘员外听完刘通的讲述,不由得陷入了一阵沉思。半响,沉吟道:如你所说的话,那两个下人应该是被识破。不好,这次的主考官是从长安来的太子少师谢缙,他是专门为太子选拔人才而来,你这次犯在了他的手上可就不好办了。不过,只要他们不能开口作证,一切就简单了。
“可是,爹,他们两个跟了我这么久,这样做?”刘通有些迟疑道。‘啪’,又是一巴掌。刘员外面目狰狞的瞪着刘通道:那就你去死。
刘通看着刘员外,口中不自觉的发出了阴冷的声音:“那就只好对不起他们了。”
刘员外这才转为笑脸道:这就对了,要记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通儿,你成熟了。又对身旁的空气说道:去将那两名恶仆和他们的家人尽数铲除,记得手脚干净点。
空气中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生:知道了,还有,下次不许这样对我说话。一柄短剑就凭空出现在刘员外的哽嗓咽喉之上。
刘员外对此并不在意,只是笑着回了句:知道了,下不为例。
“你最好能做到。”女声再次传来。“我去了。”短剑又消失了。
刘通被眼前的情况惊到了,颤抖着向刘员外问道:爹,这是什么情况。‘它’是什么东西?刘员外白了他一眼道:不要多问,该你知道时,我自会告诉你。说完径直走了。
刘通平复了惊恐的心情,也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