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讲了自己本来送二皇子,二皇子关心四皇子,说她自来了之后四皇子身边就没干净过,总是事端不断,揣测她另有图谋才会动气上手,最后在自己一番解释下,算是得到了二皇子的信任,一番威胁过后,就让自己回来了。
其他众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气,司马镛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直憋着没问,直到夜间休息,才让她留下,将之前的一切详细说来。她倒是没想到原来四皇子也有这般敏锐的时候。
“二皇子说我是曹家的人,就该离司马家的人远一些。”她口气淡淡,根本不像是在说一件严肃的事情。“他说你是曹家的人?欢颜,你是么?”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子。
他的眼中担忧胜过猜疑,明显更相信自己一些。“我曾经是曹家的人。”她毫不迟疑地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将一些事情说出来,只有更加信任,日后,才不会因为此事东窗事发引发更多恶果。
司马镛眸光一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傻子,听得出来她语气中根本不是在试探,而是陈述事实。“我是由曹家三公子曹恒引入宫中的。
当时他安排这一批的宫女成为对食宫女,而我原是分给印公公的,目标,就是将印公公所知一切情况原封不动传达回去,若是能够得到印公公的喜爱控制一些事情,自然更加不错。”
她双手交叠放在自己膝盖上,“印公公野心不大,却为人圆滑,对我产生了兴趣,我为了躲避他,擅自求周姑姑帮忙,然后设计了印公公下马,让小钱子代替印公公的地位。这样,我也不用面对成为对食宫女的命运。”
司马镛叹息一声,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最后就只能够靠自己,其他人都是靠不住的。印公公死了,小钱子成为钱公公掌管御膳房,而她跟钱公公的利益关系,等于那里,便是较为安全的所在。
“那你接近我呢,是曹家安排的吗?”司马镛忍不住问道,她看着司马镛,“曹家若是安排,让我接近二皇子,不是更能够有出路?二皇子是得储的热门人选,而你还籍籍无名,找他,比找你更有价值。”他眼中划过一抹欣喜,“所以,我们的相遇,还有你对我的忠心,并非曹家算计的么?”
她点点头,不是曹家算计的,但是她自己算计的,只扶起他,就等于打压了二皇子,等到合适的时机,也等于打压了曹家,“二皇子掐住我的脖子逼问我究竟是谁的人,你可知,我是如何回答的?”
她难得这般耐心地跟司马镛说话,司马镛也感觉到今日谈话的气氛真真不错。“怎么回答的?”他身子不自觉地前倾,她眸中划过一抹笑意。“我说了,我是四皇子身边的奴才,自然是四皇子的人。”
司马镛闻言笑了,“谢谢你,欢颜,在我身边一直默默支持我,若非有你的计策和情报,我未必能做到今日这一步。”她感觉对话应该结束了,这般暧昧下去,实在没什么好处。
“该交代的事奴婢已经交代完毕,烦请四皇子赶紧就寝吧,这样奴婢也能赶紧就寝了。”她淡淡一笑,站起来往外面走,司马镛看着她的背影,“对了,药!”想着,便拉开抽屉拿上药往门外追去。
说开了曹恒和自己的关系,让萧欢颜同司马镛之间的隔阂又少了一分,虽然她依然是冷冰冰的样子,司马镛依然是大大咧咧却在政事上更下功夫的样子,整个落英轩都能够感受到二人之间和谐的气氛。
二皇子再没来过,其他几个皇子是根本没见任何踪影,仿佛封赏信王一事在宫中被集体遗忘了,不禁觉得整个北齐皇宫可比在情报上看到的有趣很多,这些形形色色的兄弟们,倒是有几分真性情。
晚间,拖着疲惫的身子,她穿上自己的大斗笠往外走,却不知一个同样浑身漆黑的身影紧紧地跟在她身后不远处,却未被她察觉。
曹恒的书房一如既往,旁边多了一副她的画,画上的女子带着楚楚可怜的娇弱,仿佛一朵待蹂躏的花,她皱眉,这样的自己,可真不讨人喜欢。
“怎么,不喜欢?”曹恒邪魅的凤眼微挑,“本公子可是喜欢的紧,一想到你这张冰冷从容的容颜会露出那般求饶的模样,本公子浑身的血液都好像要燃烧起来。”
她眉头更是皱紧了几分,“公子,您今日怎么了?”曹恒愣了一下,完全没有被他惦记之后的欣喜,或一个女子该有的娇羞反应,竟然只是问他到底怎么了,不会以为生病发烧需得吃药吧?
曹恒愣后便哈哈大笑,“欢颜啊欢颜,你怎的如此有意思,本公子好歹也是傲人的姿容,怎的,你一点都不心动?”她低头垂眸,“公子,奴婢不敢,奴婢以为,今日公子急召奴婢,是想询问信王殿下及二皇子殿下的事情。”
曹恒摆摆手,“这些事情自然也是要问的,不过不急在此刻,本公子只想知道,你是更喜欢我这样,还是四皇子这样,还是,像二皇子那谪仙一般的模样?”
仿佛自言自语似的,“不知怎么,总觉得二皇子的容貌,真假,让本公子特别不舒服,可确实好看。”她无奈地道:“公子您满月复经纶心怀天下,怎的今日偏偏计较起容颜来。”
曹恒严肃地看着她,“本公子问什么,你便说什么,究竟喜欢哪个,恕你无罪。”
她心道今日曹恒的心情怎的这般好,已经扯了半天闲话也没说到正题。“奴婢哪个都不喜欢,”曹恒再次愣住了,无奈地揉揉太阳穴,“果然除了出其不意就不知道给些什么别的么。想从你口中套出个话可真难,由此可见,二皇子,怕是也没从你嘴里得着好了去。”
她心中一凛,原来如此,曹恒此人得是多深的心机才在谈笑之间查看她的底细,怕是若她刚才一个话说不好,自己脖子上的指印,就会变成碗大的疤了。
“奴婢不会背叛公子。”她跪在曹恒的桌子前面,“奴婢的忠心,公子知晓。”曹恒淡淡点头,刚才嬉笑的模样仿佛从没再这张妖冶好看的容颜上出现过一般。
“是,本公子再次知晓了,很放心,说说吧,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在这小半年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