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曹恒房间中出来,吉时便快到了,萧欢颜第一次白日来到此处,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建筑,不得不承认,曹恒此人做事阴冷为人不可信,对于美的事务还真有几分本事,不论是当初训练她们这些对食宫女之时所住的山庄还是自己的府邸,都带着几分别致。
曹恒成亲大喜的日子很多人都在观赏成亲盛典,她趁着人多悄悄离开,并没有被注意,从情阁走了一圈,拿到最新的情报,便赶回宫中,此刻,不知司马镛在做些什么。
落英轩里奴婢们行走都不带出声,一个个垂眸低头,仿佛踩着云朵一般。她皱皱眉头,一个奴婢见到她之后行礼道:“姑娘大安。”她摆摆手,“无需多礼,殿下呢?”
那宫女欲言又止,看了看司马镛的寝殿,“殿下……”见宫女说话为难,她也不再勉强,径自走进去,她倒是要看看司马镛究竟在做什么,让下人都不敢说话。
暗香和如故正守在门口,见到她来,都一副看到救星的模样,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在二人身上看到这种表情,“发生何事,怎的都站在外面。”她淡淡地问道。
暗香欲言又止,如故刚想说话,里面就传出东西被砸碎的声音。“让他砸。”她说完就打算离开,既然只是砸东西发泄,也不是不能理解,最爱的人成亲了,新郎不是他。
如故赶紧拦住,“姑娘,殿下若是光砸东西就好了,左右不过是些银钱的事,但,他在喝酒。”如故无奈地道,一旁的暗香补充一句:“这声音,应该是又喝掉了一盅。”
她看了二人一眼,也罢,“你们继续守着,我进去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必要时候,让小镜子和小卓子在门口也守着,”说完,就推开门进去,脚还没踏稳,脚边就炸开一个酒盅。
“出去!统统出去!让本王一个人呆着!”司马镛醉醺醺的,嘴里骂骂咧咧把人往外面轰。她转头看了一眼惊惧的暗香和躲在暗香身后的如故。“看来没什么事,他还有力气骂人,让小卓子小镜子不用来了,你们两个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吩咐完,她缓缓走进去带上门。司马镛斜靠在桌边,整个人都滑坐在地上,昏昏沉沉的模样,抬起眼皮看她,还没认出来是谁,她蹲下去,夺走司马镛手里的酒盅。
“酒量真的厉害,何不直接用碗喝,浪费这么多酒盅作甚?”司马镛看任何东西都是重影的,可还记得她身上的味道,一把将人抱了个满怀。她一惊,就想伸手劈他的脖颈。
“不要让我睡过去,”司马镛挨在她的脖间,热气带着酒香轻轻地吐出,让她感觉有些痒。“你喝醉了。”她淡淡地道。“我没醉,我也希望我醉了,忘记她,忘记她今日就要大婚,跟一个我根本就看不上也不放心的男人。欢颜,我越喝,就越清醒,她回不来了,我的未来,又在哪儿呢?”
惊讶于他竟然知道自己是谁,果然是没彻底醉,若是醉到不认识人了,那才算真醉。“既然如此,就多喝些,喝到完全忘记她的模样,她跟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然后,再也不要去想,尘封住,直到,你觉得自己可以完全释怀为止。”
她轻声道,没有推开身边的男子,跟自己一样的伤心人,实在有些不忍,爱一个人,本是无错,收获不到自己所爱的,也未必有错,只可惜了两个人的肝肠寸断相思难耐,统统给一个人承受了。
司马镛紧紧地抱着她,周身跟个火炉子一般散发着热气,让她有些呼吸不畅,推了推,双手反而绞得更紧,她的腰都快要被这厮给勒断了,默默地放松身体,这样还能让自己舒服些。
司马镛嘴里喃喃着他当初和崔婉晴经历的点点滴滴,未必多特别动人,却出奇的温馨,这算是司马镛记忆力最纯白的美好了吧,跟她一样,没有遇见刘浩之前,她才知道当年自己一袭红衣策马扬鞭的肆意,竟然才是生命力最张扬的时光。
他滚烫的唇不知怎的竟然落在她的脖颈,接着,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她被司马镛这个醉汉带到床上,司马镛乱七八糟地动手扯她的衣服,一开始她没有当回事,等到真正反应过来一切开始失控,便去模腰间的针,却早已经被他模走了。
“就记得是在这里的,丢掉……”她哭笑不得,混账东西,喝多了手还挺快,别以为她真的那般好对付就是,一拳痛打在他的脸上,他迷迷糊糊地受了,身子还是死死压在她身上,这下子她怒火上来了,对你客气几分还真当自己是可以轻薄的人了不成,手中簪子一下子戳中他身上的穴位,司马镛顿时瘫在她身上不动了。
冷笑一声,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她抓了一把头发,已然散乱地披散下来,衣服上还有着点点红痕,是血迹,自己并未受伤,便是司马镛身上的伤口了?
再次将一个醉醺醺丝毫没有抵抗之力还晕过去的家伙翻过身来,累出她一身汗,才看到他压在身下的右手上戳了不少酒盅碎渣,流出的丝丝血迹沾染在床上。
皱眉,翻身下床将他的手处理包扎一番,这才一把盖上辈子,也没管闷住了他的脑袋,萧欢颜带着一肚子怒火转身出了屋子。暗香和如故被她出来的模样吓得三魂出了两魄。
散乱的青丝,衣衫皱皱巴巴,领口还被扯开了些,露出一抹雪白的肌肤和肚兜带子,脸上一片潮红,裙摆处还有丝丝血迹,一看便是被殿下轻薄夺去元红的模样。
两个姑娘顿时红了脸,转过身,她皱皱眉,拢了下衣服和头发,“送水过来。”说着,就转身施施然去了自己的寝室,暗香和如故一脸疑惑又显娇羞地互相对视一眼。
如故小声道:“难道,刚才那么激烈的动静,还有姑娘的喊声,都是因为殿下把姑娘给……”暗香狠狠掐了如故一把,“别胡说了!咱们什么都没看到!快去给姑娘打热水!”
如故眸中闪过一抹黯然,明明自己才喜欢殿下,姑娘又不喜欢,怎么就偏偏成了今日这般光景,太不应该。嘟着嘴巴,她往小厨房去拎热水。
萧欢颜根本不知因了自己当时嫌弃周身是汗的狼狈模样并未出口解释造成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被用暧昧眼光打量误会,果然,偷懒是要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