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川收拢这自己的队伍,看着缩小的队伍,心里沉痛伤神,昨晚还与自己对饮的兄弟,你在哪里?此时他全身没有那种浑然霸气,只有伤痛悲苦。
战场上无论你再勇猛无敌,还是会倒下,你身旁的兄弟还是会离你而去。这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控制的,大环境下的个人行为和努力,会显得很渺小。时代是大环境,战场也是,只有身处其中,你才能知道自己的渺小。
战场的打扫气氛沉重,沉默无声,不死军团也是不言不语的回到了营地。
“战场从来就是这样,不要问为什么?也许你们会害怕自己在战场上的无能为力,那么,请多一点自保的能力,为自己,为身旁的战友多一点生存的机会。也许,你认为自己足够强了,刀剑无眼,明枪暗箭,谁能保证。我们既然走上了这条路,走到了这儿,收起其他所有心思,努力活下去,不要存任何侥幸心理。努力的将自己强大,多点自保的能力,再多一点守护力量给你的兄弟。”
“今天,他们为安哥拉鲁斯城倒下,明天或许就是我们,那你想倒下吗?你想你身边的兄弟倒下吗?”风离看大家这样沉闷,不由得喝道。
“不想。”大家齐声说。
“那么想好好活着,努力,努力保护好自己,可以吗?”风离说道最后语气依然轻缓。那和缓的语气带着温情的关怀,直抵大家心底。
“好!”
“那么,今天晚上不训练,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加项目。”原本的沉闷因为不训练而烟消云散,大家刚想欢呼,再听到明天加项目后马上垮了下来。
风离留下了麦隆,秦兴和,吴正宁,黄子安,汤义明等小队长,大家根据今天的观察和平时的总结,讨论了应该加强的项目和力度,对于所谓的阵法,大家就面面相觑了,谁也不懂啊!
临近傍晚,苏海把风离叫走,这个月的学习时间也到了。
“风离,来来。”看到风离进门,聂城温和的唤道。
“元帅!”风离见礼后,坐到聂城指定的位置。
“风离,今天叫你过来时有事和你说!”聂城语气有点严肃。
“好,您说。”风离平静的说。
“今天呢,你也看到了两军对阵的情形,你有什么看法?”聂城问着风离,他知道风离思想独特,见解新颖,有着别具一格的想法。
“加突人高马壮,刀厚力重,米亚在力量阵型上处于绝对弱势。我军在小方阵上变化快过敌方,但是速度不能有效的克制对方。唯快不破,但达到一定程度,力也能胜过一切。”风离说出了今天自己所见。
“很好,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意见?”聂城满怀期望的看着风离。
“这个,今天是第一次上战场,都还没有正面接触,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不敢妄下结论,只是单纯的说,加强速度是必要的。”米亚人的体型根本没有办法和加突相比,力量上根本胜不了别人,只有在速度上想办法。风离没有想到聂城会问自己解决方法,现在能想到的只有这个,我可还是新兵耶?
“这倒也是。”聂城还是有点失望,但是风离谨慎的态度他还是比较满意。
“说个事吧!”聂城严肃的说,一脸慎重。
“您请讲。”风离觉得聂城最多只是问自己意见,不会有什么事情扯到自己身上。
“剑尊一脉要传承,安哥拉鲁斯城也要传承。我想把你培养成安哥拉鲁斯城的下一任元帅!”聂城言真意切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啊……”风离惊得说不出话,他刚想说什么聂城压压手,示意他不说话,风离只好让聂城继续说。
“城外那次相遇,我对你的印象极好,武艺超群,冷静,头脑清晰,小小年纪却沉稳大气,我已有意把你作为培养对象。回城后,文穆兴高采烈跑来告诉勒山说他有个多好的兄弟,说你一路的事,那时在我心中,你的位置已定下来。后来的年比不过都是你的考验。”
“文穆当时不知道我的想法,只有勒山知道,剑尊不只是守护安哥拉鲁斯城,也负责考察下一人元帅,而文穆勒山都对你很赞同。文穆是后面才知道的,他当时郁闷了好一阵。他认为自己害苦了你,因为这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背负的东西很多,会很辛苦。”
“因为我的坚决,明白非你不可时,他可是整日闷声不响的练功,想强大起来,给你最好的守护。”聂城笑着说着文穆当时的愤怒纠结。
那天知道风离要最为下一任元帅时,文穆冲过去抓住勒山的衣领,恨不得将他杀了。剑尊传人除了要过人的武艺,战场上丰富的作战经验也是关键,这些文穆他们都会学,也知道战场的残酷。他们非常的明白的战场生死无情,刀剑无眼。而作为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更是各方明争暗杀的重点,纵然风离武艺再超群,也是生死难自保。
文穆刚开始接触风离,也因为他那份心性动过希望他是安哥拉鲁斯城元帅的念头,但是结拜后,他放弃了。这是自己的兄弟,他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加上文穆了解风离,这人看着冷漠,但是很护短的呢?要是他做了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感情融入那么深,真的很累!
所以在知道聂城有这份心,师兄也支持时,他愤怒了。愤怒之后就是无可奈何,然后就是沉默,沉默后就是疯狂的练剑。当然,勒山绝对是他的练手。那阵子,文穆很疯狂,文穆很痛苦,勒山很辛苦,勒山也很辛苦。
“多谢元帅的抬爱,但是我有不能接受的苦衷。”风离看了眼沉默站在聂城身后的文穆,眼神诚恳,沉声的对聂城说。
“你不愿意接受?”聂城惊诧,随即又点头。
“是啊,你不接受我也能想到。元帅一职,背负了多少人的性命,多少人的希望,心里苦,心里累。没有强大的内心怎能接受鲜血累累战场,怎能在敌人的冲锋中谈笑风生?你若是担心这些,大可放心,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对元帅只有服从,他们可以牺牲,他们无悔,因为他们爱着米亚,爱着安哥拉鲁斯城,爱着边关的人民,也爱着自己的元帅。因为他们相互爱戴,相互理解支持。”聂城劝说着。
风离想着一路以来,陈婆婆,叶子爷爷,雨欣姐他们对安哥拉鲁斯城无怨无悔的全力支持,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想安稳的护着我的兄弟,一起退出军营,别无所求。”风离所求一直很少。
“战场上你所你能保证他们的命,这是在说笑话吗?那文穆呢?他也算是你兄弟,你们走了,他一人护着我或是下一任,你不管他吗?”聂城见风离毫不动摇,很是生气。
“这……”风离看着文穆,沉默不说话。
“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从来都是能者居之,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逃避,这是懦弱,这是无能的表现……”聂城越说越生气。
“元帅,风离从来不是懦弱的人,他肯定有什么苦衷?”文穆是一路看着风离走来的,他是性格冷清,但是他也重视兄弟,别人把命交到他手上,他就会舍命护着,该出手绝不含糊。他淡然,但是对兄弟却是火热的心,纵使他不说,但是大家都知道,所以才一直默默跟在他身边。
“好,你说,你有什么理由?”聂城喘着气说。
“我……”风离犹豫着不说。
“你,你,明明有能力,却眼看着安哥拉鲁斯城流血,看着士兵倒下,看着边关哭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罪,你……我,我真是看错你了?”聂城已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边关的苦,我也明白他们的坚强,他们爱着这里,他们令人佩服,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也令人敬爱,但是我真的不能答应你!”风离苦恼的说。
“你都知道,知道还拒绝,那你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我还真不让你走!”聂城怒了。
“这,我是女儿身。”风离无奈的说。
“你,你是女儿身,这有什么……女儿身,你说什么?”聂城一蟣uo对谀抢铩Ⅻbr />
文穆更是惊得说不出话,他可是看了风离一路啊,愣是一直都没有发现。
要在怎么说呢?风离除了性格冷淡,但是做事大气,不扭捏,不做作,带着真诚,真真是一个好男儿啊。要说真有什么女儿像?那就是他,现在是她,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了。远山眉,杏眼寒烟,鼻挺而小巧,一张小嘴红润细腻,配上细腻光滑的皮肤,真是一个大美人。但这些都被先入为主的观点所惑,被她冷静淡然又随和的性格掩盖,认为他只是俊美过头,那份稳重老成和冰冷面容下滚烫的心,自有一份男儿的本色。